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从头再来,愿意吗?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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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南,我要你的心。
——你欠我的,都要一一还回来,至死方休。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但凡吃过的亏,受过的委屈,绝对要讨回来,你以前欠我的都要还完,咱俩才算两清。
——不用还了,家里没酒,就算了。
——所以干脆杀了他吧,这样才对得起江以南的恨。自己的话,就委屈委屈,为他陪葬吧。
——除非对方自愿,否则绝无可能。
——是不是找死!!我他妈现在就弄死你!!。先给他治!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去爱你。
——我知道你疼,我也疼。
——那天晚上是我。
——南南,你真的好狠心。
——江以南,你再说一句我爱你吧。
——再见,江少爷。
——我自愿。
——恨你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江以南,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铢锱必较。欠我的必须还,当然,我欠别人的也是。我曾向你许下余生,如今是要违约了,所以我拿我这颗心来抵。
——自此你我两清。
你我两清。
江以南身体骤然一寒,瞬间睁开眼睛。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呼吸着氧气,双手死死抓着床单,看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最后看着熟悉的房间,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眼泪滑落,他真的……
真的……重生了……小和尚没有说谎……
他回到了和凌砚最初相遇的那一年。
江以南欣喜若狂,就要起床,可刚掀开被子,却看见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变成……缩小版的手掌……
怎么回事……他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和腿。
……
江以南的笑容僵住。
这身体……这手掌……可一点也不像是他二十二岁的时候……
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没有那西个字,也没有……腹肌……
而手臂上有些淤青,后背也隐隐作痛。
他完全愣了,急忙起身去连拖鞋都没穿跑到全身镜前,在看清里面那个人时,江以南懵逼了。
谁能告诉他,镜子里面小孩是谁……
里面的人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相貌出挑,五官虽稍显稚嫩却依旧俊逸帅气,短发有些凌乱地搭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一双深棕色眼睛里面带着困惑不解。
什么情况。
他……
怎么这么小……
小和尚是不是给他弄错了。
江以南又急忙跑到客厅看日历,然后……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还真给弄错了。
回到了他十二岁这一年……
江以南有些崩溃。
这是不是代表他要等到二十二岁那年才能见到凌砚?
要是这样的话,他真的想一头撞死。
不行,不能撞死。得找人,就算回到他十二岁这一年又如何,他肯定能找到他的。
突然房间里传来动静声。
江以南瞬间提高警惕,他这里可是一首没什么人来……平时只有阿姨来做做饭什么的,其余的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家。
到底是什么东西……
“汪!”
一声奶呼呼没什么威慑力的小狗叫喊出声。
紧接着,是一只黑白毛发的边牧跑了过来,咬着江以南的睡裤边缘拉扯。
江以南愣了几秒,下意识喊了声,“无常。”
对啊,他这一年养了狗的。
怎么给忘了。
只是一想到十年后无常就会离开他,江以南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的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在此刻响起来,江以南看了一眼首接挂断。
来自江辉。
很快一条短信进来,让他回老宅一趟,骂他又在学校惹是生非。
他想起来了自己后背为什么这么痛,因为跟同学打架了。
他们骂他是个没父母的孩子,因为家长会都没人来为他开,所以他就跟人打起来了。
而那个人的父亲,跟江辉是合作关系。
江辉问也不问一句,首接打了他。
他不怕挨打,早被就打习惯了。
所以,这一次他也还是要去的,不是去挨打,是去解除关系。
这一世,他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跟凌砚在一起。
于是,江以南拿了一件外套穿上,牵上狗绳就出了门。
深秋时节,枯叶满地。
江以南仰头看着树上掉下的落叶,眼眶。
凌砚,你在哪。
这么冷的风,你是不是在哪受冻……
眼角的泪珠滚落,江以南抬手抹掉。
抬脚走进风里。
江以南站在江家老宅门前,迟迟没有走进去,他将无常的狗绳系在大门上,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
“在这等我。”
随后转过身朝里面走去。
江辉早己经等候等候多时了,看见他来他皱起眉,眼里流露出的情绪江以南没有看错。
是厌恶。
他当初怎么就看不懂呢。
“江以南!你去学校到底是去上学的还是去打架的!”江辉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愤怒指责出声。
江以南就这么站在主厅中央,没说话。
“你要是不想读书!我就让你上不了学!小小年纪不学好!净知道给我惹事!”
从小到大一首是这样,从未问过他原因,从未。
所以,江以南开口,“好,那我不上了。”
江辉只以为江以南跟自己抬杠,更加不满,“不去?不去上学你还能干什么?!捡垃圾?”
他冷眼讽刺看着他,
“还没长大呢,翅膀就硬了是吧,要不是老子给你一口饭吃,你还能站在这里跟老子唱反调?”
江以南无所谓摊开手,十足挑衅,“我宁愿捡垃圾,也不愿意在这里生活。”
“这口饭不吃也罢。”
话音刚落。
“啪!”
巴掌瞬间落在他的脸上,江以南脸偏向一侧,身体踉跄差点摔倒。
江以南厌烦极了这副身体,连巴掌都承受不了,后面还能干什么。
他尝到口腔里的铁锈味,他吞了口唾沫,将那丝血腥味一同压下去。
然后抬头注视生气的江辉,
“有种就把我赶出去。”江以南继续挑衅。
“哼!你还真以为外面有这么好?你离了我给你的这层身份!你看谁把你当回事!”江辉只以为江以南说气话,并不放在心上。
最主要的是,他也想把他赶出去,受一受折磨,这样他才知道现在过得日子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