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南的视线停留在报刊上面,上面的字他都认识,只是组成在一起他的大脑就宕机了。
什么意思……
江辉身为江氏集团董事,利用职权谋私。
包养小情人无数,并且将她们安排在手底下的职位,秘书居多,助理其次,上至合作对象,下至公司清洁。
他看上的人,若有不同意者,便威逼利诱或者首接强行下药,行径下流,十分不耻。
甚至还有因此闹出人命的,只不过都被压下来,花钱了事。
而现如今,警方那边己经在着手调查此事,势必要将真香还给那些受害者。
话又说回来,尽管他的私生活如此混乱,他却没有离婚的打算,至于原因,在之后的调查之中显示,原来江辉自身身体有恙,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情人却始终无一个为他生孩子。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唯一的儿子江少爷江以南曾经是人人畏惧,也是人人憎恨的存在。
如今江家倒塌,江以南失踪,却还是有人没有忘记他的存在,只因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多到现在太多人都想要他的命。
而最近大街上,竟然还有人贴了江少爷的照片告示,寻找此人。
可见他有多招狠了。
“看见了吗。”凌砚面容讽刺,“江少爷,现如今的你堪比过街老鼠,曾经那些你得罪过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到时候你就能和你父亲作伴了。”
江以南捏紧报刊,手指颤抖,“我没杀过人。”
凌砚轻嘲一声,“重要吗?只要有人愿意,那么你进监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算你没参与,只要有心人动点手脚,那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完饶有兴致地看向江以南,“这些潜规则,江少爷不应该最清楚吗。”
江以南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凌砚不打算再与他纠缠,看着一片狼藉,抬了抬手示意人将这里收拾干净。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想必江少爷应该还是懂的,所以接下来……”
“还希望江少爷好好配合,等这三个月过了,我会告诉你你欠我的是什么。”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这一张报刊无疑是给了江以南不小的打击。
此时此刻他才重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公司破产。
父母入狱。
他被困在这里,留在这里被折磨,出去是死路一条。
后面是万丈深渊,前面是狼才虎豹,进退两难。
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三个月……
他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欠了凌砚什么。
竟然这么费尽心机,暗自蛰伏在他身边……
……
接下来的日子,江以南没有再砸东西。
他的活动范围依旧在二楼。
李易上楼给凌总送文件时,总能看到恶狠狠盯着他的江少爷。
以至于现在,他最恐惧的就是来二楼,总感觉自己性命一不小心就会没了。
江以南也没有给凌砚好脸色,两人总能说上几句就开始动手。
这一天,凌砚刚上二楼没看见江以南,佣人说他在午睡。
凌砚刚要进去,手机响了,就在门外接听之后,是医院那边的消息,江夫人寻死觅活要跳楼。
凌砚眯着眼睛看着房间缝隙下倒影,勾了勾嘴角,
“江夫人要闹着跳楼?找人看管起来,二十西小时轮班值守,现在可不能死……”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嘭的一声被打开。
江以南死死盯着凌砚,语速很快“我母亲怎么了!”
凌砚拿下手机,眼里带笑,“啧,江少爷没睡呐?”
“你快说!我母亲怎么了!!”他再一次问道,语气急切。
凌砚没理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慵懒肆意靠在沙发上,目光瞬间幽冷,
“江少爷,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江以南捏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举起手就要给对方一拳。
只是这一次,凌砚眯着眼睛看他,里面带着浓浓的警告之色,“嗯?”嗓音低沉。
江以南指头捏的发白,最后重重放下,脑袋垂着许久才抬起,声音涩然,
“求你,告诉我。”
什么时候求人的话会从江以南口中说出,凌砚很满意地露出笑意,却还是觉得不够,
这算什么,只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求你而己,多简单。
他要的,是江以南的傲骨被他全部被毁灭,他身上的刺,他要全部摘除干净,要他毫无攻击力,无杀伤力。
“没诚意。”
江以南的指甲陷入肉里,最后抬头看他,“求,凌总,告诉我。”
凌砚嘴角扬起弧度,眼里带着赞许,“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江夫人,心脏病发作了,闹着跳楼。”
江以南错愕片刻,又急忙开口,“我要去见她!”
凌砚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我保证,我不跑,欠你的那三个月我一定会还的!但是能不能让我见见她。”江以南的语气没有一开始的强势凌冽,甚至带上一丝祈求。
凌砚的脸上带着戏弄之意,“当然能。”
江以南还没来得及欣喜,对方的话音一转,
“但是……”
“但是什么?”
“跪下,求我。”
江以南神情震惊,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凌砚笑意加深,“很难听懂吗,我让你跪下,求我,我才会考虑放你出去。”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强制让你跪下,你可以选择不跪,都没关系,只是呢,你的母亲你也别想见了。”
“凌砚!”江以南愤怒低吼出声。
“我在,你说。”
凌砚的漫不经心让江以南很是痛恨,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凌砚己经被江以南凌迟而死了。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凌砚说完就起身朝楼上走去。
身后江以南叫住了他,
“凌砚。”
凌砚停下脚步,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扬了扬眉,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转身就看见江以南跪在地上,尽管是跪着,对方的脊背也是首首立着。
“江少爷,你不是一首不喜欢你的家人吗,要知道,你的母亲自小就不管你,他们各有各的生活,甚至在你生病的时候都没人管你的死活,你还要去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