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温度灼热,将她死死的圈在怀里,仿佛钉在书桌上。
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的扣住雪白细嫩的腿肉。
察觉到了怀中少女的不专心,江野崎的气息一凛,眸中热意减退几分。
唇齿间的细丝拉开,又消弭于昏黄的夜灯之下。
“你在想什么?”
低沉的嗓音出现,楚灵兮回神,将目光从一侧的灰暗处挪开。
卷翘的蝶翼轻颤着,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面前那张俊朗的脸。
“没,我只是在想,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那边忙完了吗?”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如同带着糖的棉花,将他周身的凌厉气息又重新软化下来。
“嗯,出了一些意外,现在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外?”
她追问,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奇怪,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好在面前的人并未察觉异常。
江野崎朝后退了一步,抱着细腰,坐在椅子的同时将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后手指抬起,轻轻刮了刮那挺翘的鼻梁。
语气散漫的说道:“处理一个常常挑衅我的人,但可惜,好像又被他跑了。”
楚灵兮咽了咽口水,有些生硬的笑道:“还有人敢经常挑衅你啊?”
“有啊,当然有,而且这个人,他很坏。”
“能有你坏吗?”
刚说出来,便察觉到氛围似乎一滞。
男人那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趣味,触在脸上的手转而抬起她光滑的下巴?
“我在你心里,难道很坏吗?那正好,这个人倒是差不多,我在库帕,他在马来,你说算不算一样坏呢?”
这还是江野崎第一次对她说这些。
楚灵兮的心底有些惊讶,但还是稳住,为了掩盖自己的目光,朝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离开了他的视线,这才偷偷摸摸的看向江修儒藏身的地方。
那里没开灯,但有一角不知是窗帘,还是他的衣衫。
如果江野崎知道自己在骗他怎么办?可是若是告诉他,万一江修儒有什么后手,那岂不是惹了麻烦。
真是难搞。
楚灵兮深吸了一口气,埋在他的脖颈前不说话,视线落在虚无处。
鱼死网破是否意味着伤亡呢?
按照江野崎的做法来看,好像是的,都能随手开枪了,还在乎什么法律......疯子一个。
至于江修儒,这个人藏得太深,现在想起来,自己对他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这时,外面走廊上传来了声音。
是另外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他们出现在门口,走了进来。
“七哥,查清楚了,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里。”
那人说完后,楚灵兮如堕冰窖。
有些半真半假的慌乱,转过眸看向刚才说话的保镖。
“谁?你说的是这个房间?”
她的神色慌张,但看不出来是因为什么而慌张。
事到如今,也只能咬死自己没看到了。
虽然......不一定能瞒得住江野崎......
想到这,她的视线不自觉的与身前的男人对视,那双狭长的眼眸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你确定,他是在这里消失的。”
凉凉的嗓音此刻像是不断的刺激着少女,心跳都有些加速。
“对,我们查的监控。”
楚灵兮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她握住男人肩膀的手不自觉抓紧,然后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看了会书,然后不小心睡着了,你进来的时候,我才醒......”
这么拙劣的接口,江野崎肯定不会信的。
她长睫颤颤,此刻瞧着竟然有些慌张可怜。
江野崎的目光依旧平淡,那只放在少女细腰上的手抬起,轻轻抚过脸颊上,不易察觉的压痕。
是刚才桌子上那本书的塑胶边缘。
“我信,你没事就好,就算那人进来过,也一定是绕过你藏起来了。”
楚灵兮愣住。
“乖,先回房间去,我要处理公务了。”
他靠近少女的耳边,轻声的哄着。
她就这么迷糊的半哄半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首到门关上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信了?
......
图书室内。
“给我找,叫上其他人,把楼下也围住。”
江野崎站在灯下,单手插兜,身上只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与喉结交界处若隐若现的伤痕。
那张脸生得极冷,五官轮廓深邃得近乎锋利,眼尾微挑,一双眸子冷如深潭。
许多事情在他的大脑里迅速重组,梳理。
马来的老大从来没露过面,之前还不能确定是江修儒,但最近他的种种行为,无异于自投罗网。
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既然哥哥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那只能送他点儿其他的了。
和他抢金沙,那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可下属将整个图书室翻了个底朝天,得出来的结论却是。
“七哥,没有。”
“这边也没有。”
江野崎眉心微皱,抬腿朝未开灯的暗处走去。
那处的窗户锁扣完好,不像是有人打开或者踩踏的痕迹。
他的视线锁在书架上。
伸出手,细细的抚过那些书籍的侧边。
忽然在一本厚重处停下。
轻轻一按,竟然推了进去。
身后几个下属看到了,眼里有些惊异,问道:“七哥,还追吗?”
“不追了。”
江野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偌大的别墅内,究竟还有多少江修儒留下的暗门呢?
他这一跑,又无对症。
江野崎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之间确实还不能撕破脸。
底下的利益往来太多,除非掌握确切的证据。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那暗室内的大窗户,还有一道门。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江野崎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带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走,现在就去他的病房。”
几分钟后。
江野崎站在病房门口,看到了此刻正卧床的,面色苍白的大哥。
他正玩着手里的魔方。
江野崎一把冲过去,将他手里的魔方抢走。
“你!还给我!”
看着病床上伸手向他够着的人,他忽然笑的很开心。
“江修儒,跑的还挺快,喜欢这样玩是吧,那我改主意了,以后我都陪你这样玩好不好?”
虽然是咨询的意思,但却完全不用在意他的回答。
“以后他的三餐全部送到我那儿去,隔壁开个房间给他,监控也装起来。”
他微微俯身,那颗魔方递到了病床的上方,就在江修儒快要接过去时,却被他一松,从病床上咕噜噜滚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