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被高高悬在旗杆上,烈日曝晒三日后,她早已不形。
曾经精心保养的青丝枯如稻草,嘴唇干裂渗血,手腕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
她像块破布般在风中摇晃,身下汇集着一滩腥臭的排泄物。
可何凌风始终没有来。
第三日黄昏,我命人将她放下。
我踩住她颤抖的手指,轻笑道:“现在看清楚了?你的何凌风,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嘶哑着嗓子摇头:“不……不可能……”
“阿凌一定是不知道我此刻的处境……”
我怒极反笑,猛地揪起她的头发。
“不知道?”
“他丢下你逃跑时,难道不知道?”
“我都连发十二道战书给他,难道他还不知道?”
我冷笑着凑近她耳边,一字一顿道:“就是条狗,闻着味也该找来了!”
“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不想救你。”
沈青竹浑身发抖,却还执着地喃喃:“不,不可能,阿凌不会这样对我的。”
“除非他亲口对我说,否则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冷笑着站起身,甩下一封密报砸在她脸上。
那张纸上赫然写着“何凌风已受封敌军军师,正带兵杀向建康”。
沈青竹脸色惨白,疯狂摇头:“不……这不是真的……”
她流血的指甲抠进泥土,眼泪簌簌落下:“他答应过要娶我的,他不会抛下我的……”
我嗤笑一声,转身离去,再也不想看她如此执迷不悟的模样。
身后传来沈青竹崩溃的嚎哭。
我的心里却涌上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意。
这晚,我睡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可当三更时分,帐外突然风雨大作,一道闪电劈落,我猛然惊醒!
帐帘被狂风掀起,一个人影就在这时冲了进来。
“谁!”
我迅速拔出床头的佩剑,寒光乍现,剑锋已抵住来人咽喉。
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出来人苍白的脸。
“阿焱,是我……”
沈青竹跪在榻前,月光透过帐缝洒在她身上。
她洗净了满身血污,竟还换了身素白纱衣,湿透的薄纱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我手上用力,剑锋又深入半分:“你怎么会在这?”
剑刃在她脖子上划出血痕,鲜血顺着她纤细的脖颈蜿蜒而下,在洁白的纱衣上晕开朵朵红梅。
月光下,这红白相间的妖艳,美得令人窒息。
我竟不受控制地恍惚出神。
就在这时,沈青竹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腿。
她仰起脸,泪水涟涟:“阿焱,我想明白了。最爱我的始终是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的泪水浸透锦被,纤细的身躯瑟瑟发抖,柔弱得像一头受伤的小鹿。
若是前世,我定会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
但此刻我却感到脊背发凉。
她分明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留着她,恐怕是个祸害。
我手腕一振,准备一剑了结她。
可她却突然扯开衣带,素纱滑落,露出雪白的胴体。
与此同时,一股甜腻的异香扑面而来!
我眼前骤然模糊,四肢顿时无力。
佩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看到沈青竹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
那双含泪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淬毒般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