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
“啊？”
“我说，抢过来。”许随安摘下墨镜，琥珀色的瞳孔在暮色中泛起冷光，"你吴邪什么时候学会被人堵在门口哭鼻子了？悠苒是白给你的吗？”
她故意拖长尾音，听见听筒里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放手去干，捅破天我都接着。”
晚风突然卷起她的发梢，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吴邪重新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好！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许随安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黑瞎子将背包甩上肩，笑眼眯成两条缝：“小丫头又要去当英雄？”
“不，”她接过对方递来的登山镐，金属握柄还带着体温，“我要去当吴邪的底气。”
许随安利落地将物品收入空间，一把推开斑驳木门，脚下生风就要往外闯。
黑瞎子一个箭步横在门前，墨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等等！咱们就这么空手上路？代步工具总得有个说法吧？”
“不然呢？”许随安挑眉，指尖无意识叩着腰间皮质绑带，
“绿皮火车晃悠三天三夜，飞机要身份证，汽车连方向盘都摸不着——可不只能走？”她歪着头打量黑瞎子，眼尾含笑，像在看某种珍稀物种。
“祖宗！”黑瞎子抬手扶额，黑色皮衣下的肌肉都跟着抽搐。
“南疆到广西两千多里地，靠两条腿走到黄花菜都凉了！”他比划着夸张的手势，仿佛己经看到自己磨破的鞋底。
“不是，祖宗!你首接走过去得走到猴年马月啊！不是更慢吗？”黑瞎子要抓狂了，走过去，那鞋子不得磨破十来双。
许随安的瞳孔猛地放大，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话：“谁说要走路了？你当我要学徐霞客徒步啊？”
她上下扫过黑瞎子，目光带着几分探究，“难不成你以为......”话音戛然而止，只留意味深长的拖长尾音。
黑瞎子被盯得发毛，喉结不自觉滚动。
难道这小祖宗要用上次那朵冰莲花？可那玩意儿飞起来，看着不仅累人还招人......
他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听见一句轻飘飘的“当然是飞过去”。
“飞？”黑瞎子刚吐出这个字，呼吸就骤然停滞。
月光顺着门缝倾泻而入，照亮许随安身后骤然舒展的雪白羽翼。
羽毛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晕，每根翎羽都像是被月光精心雕琢，翅膀舒展的瞬间，带起的气流卷起他鬓角碎发。
“库洛牌......翔牌。”许随安脚尖点地，轻盈悬浮在半空，白裙随着气流翻飞。
她伸手的动作优雅如天鹅，腕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抓紧了，今晚就能到。”
看着少女的手，黑瞎子思绪有点跑远了，那么小，好像只有他手的三分之二大。
黑瞎子愣愣的把手伸过去，触到少女掌心的刹那，竟有种触电般的酥麻感。
他慌忙稳住身形，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却听头顶传来轻笑：“别紧张，试试调动风元素——就当是免费飞行教学。”
黑瞎子还没来得及回应，许随安的翅膀己剧烈扇动起来。
强劲的气流在院子里盘旋，吹散了池塘里荷花的花瓣，花瓣在月光下倒映出柔软的波纹。
他本能地闭上眼，再睁眼时，脚下的土地己化作棋盘大小的黑影。
“深呼吸。”许随安的声音裹着夜风灌入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
黑瞎子这才惊觉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的手环着少女纤细的腰肢，掌心能清晰感受到隔着布料传来的体温。
心跳陡然加快，他强迫自己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山峦在夜色中连绵成黛青色的波涛，星子坠落在蜿蜒的河流里，随波流转。
“试着引导风从指缝流过。”许随安松开一只手，青翠的风元素在她指尖凝聚成螺旋状的光带，“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黑瞎子突然感觉身体失去平衡。
许随安猛地拽住他的衣领，洁白的羽翼在身后划出优雅的弧线，堪堪避开前方嶙峋的山崖。
“喂！”黑瞎子猛的抱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有些惊魂未定，还有些……刺激?
却发现少女正笑得前仰后合，月光为她的眼睫镀上一层柔光，“你故意的！”
“谁让你走神。”许随安狡黠地眨眨眼，翅膀振翅频率陡然加快，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夜空。
黑瞎子这才发现，翔牌赋予的速度远超想象，耳边的风声呼啸如雷，云层在脚下翻涌成白色的海浪。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却换来少女清脆的笑声：“怕就抓紧点，本姑娘收费可不便宜。”
不知过了多久，黑瞎子逐渐掌握了风元素的运用。
他试着将魔力注入指尖，顿时有柔风托住两人的身体，许随安眼中闪过赞许：“学得挺快。”
说话间，他们掠过一片灯火通明的小镇，霓虹灯牌在夜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黑瞎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的库洛牌......到底是什么？"
许随安的羽翼微微一顿：“怎么说呢？那是另一个世界的魔法道具。”
她抬手轻抚过羽翼，羽毛泛出微光，“每张库洛牌都蕴含着不同的力量，翔牌是其中速度最快的。”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脚边，黑瞎子突然想起塔木陀的漫天黄沙。
那时少女指尖流转的神秘光华，此刻仿佛还在眼前跳动：“你在沙漠里用的消牌、影牌，还有能把物体缩小的小牌......”
他着腰间的匕首，墨镜后的目光灼灼，“都是你说的库洛牌？”
“对，库洛牌一共有53张牌，每张都藏着不同的魔法，就像......”她抬手虚握，掌心绽开一朵转瞬即逝的冰花，“把整个世界的法则凝在卡牌里。”
“可你很少用。”他记得少女更常使用那什么叶罗丽魔法。
许随安用盾牌把两人圈起来，挡住高空越来越凛冽的寒风：“单张库洛牌就像锋利的匕首，能瞬间解决麻烦，却破不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