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当然不会忘了自己和法利亚格尼的交易。
自己从一个打磷子都费劲的残疾版火雾，一跃成为外界宿红花双棍，全靠法利亚格尼的帮助。
更何况之前要不是玛丽安主动帮忙，自己说不准就得被苏拉特兄妹收拾了。
无论是出自拉拢法利亚格尼还是偿还人情，白枫都得开这一次口。
他简要地说了自己与法利亚格尼之间的契约，也提及了玛丽安的灵魂状态和法利亚格尼的想法：
——想要借助零时迷子的特点，让玛丽安成为可以永续的存在。
这番话听完，约翰和费蕾丝显得有些动容。
法利亚格尼在红世成名己久，更是因坐拥诸多宝具而被人称道。
他们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位红世金闪闪也会向他们求助。
不过零时迷子的制造方法虽然宝贵，但也比不上白枫送给他们的音乐盒，所以二人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法利亚格尼和费蕾丝夫妇两人开始交谈，白枫在旁听，但很快就昏昏欲睡。
一开始他还勉强能听懂一些内容，比如：
费蕾丝表示零时迷子是准用于火炬的宝具，磷子和火炬构造不同，对应的回路需要更改。
法利亚格尼则表示，自己之前也做过许多研究，并一一说出了自己的研究结果。
从这开始，白枫就感觉自己好像在上高数课。
明明说的都是人话，怎么连在一起变成了不可知的呢喃了呢？
白枫只能根据三人交流时的语气和语速来勉强判断进展。
费蕾丝和约翰原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随着交流深入，他们的语速渐渐加快，话语中也开始带上激动与欢乐。
就连法利亚格尼那边，意识空间中的火焰也似乎亮了几分，回应着他们每一次推导。
白枫眨眨眼，虽然完全听不懂他们嘴里那些什么“多层次双向锚定”、“界面规律回馈波”之类的术语，但他看得出，这事儿可能真的有戏。
可正当他听着听着，忽然发现气氛不对了。
刚刚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三人突然慢了下来，费蕾丝和约翰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后，磕磕巴巴地顾左而言他。
意识空间里的法利亚格尼也不再回应，陷入了沉默。
白枫挠了挠头，忍不住问：“……怎么停了？是有什么困难吗？”
然而费蕾丝只是垂下眼帘，约翰咳了一声假装没听见，而法利亚格尼在意识空间内火焰沉默如夜，没有回应。
这三位，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白枫读懂了：
不敢说*2，不想说*1。
可这时候，一道男声在白枫身边响起。
“白枫……我大概是明白了。”
“嗯？”白枫一愣，扭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坂井悠二。
他有点意外，在一旁无所事事旁听的悠二，居然听懂了？
坂井悠二其实并非一无是处，反而天赋极强。
被夏娜骂了一晚上就学会了火焰弹在内的几个简单的自在法，这份天赋甚至比约翰还要强上许多。
更难得是火炬加上零时迷子的组合让他对存在之力极其敏感。
原剧情里，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法利亚格尼的吞食城市计划。
多次战斗，都是白枫怕他受伤，才没有让他施展的机会。
是金子总会放光。
就在刚才，几人由浅入深的探讨，一旁悠二硬是听懂了七七八八。
“如果法利亚格尼真的想制造一个能够‘永久’续存玛丽安的宝具……那就需要一个极其稳定、庞大能量核心。”
“也就是说——需要一大笔存在之力。”
白枫闻言松了口，存在之力这东西还不算难办。
自己在外界宿还有关系，抓几个不长眼的，啃食现世的红世之徒不就有了。
但看着依旧沉默的三人组，白枫意识到了好像不太对。
“一大笔是指多少？”
情商换智商的悠二，现在也反应过来那三位为啥成哑巴了。
但是箭在弦上，白枫己经问了，他也没办法了。
悠二最终还是咽了口吐沫，说了出来：
“可能……至少要魔王级的存在之力总量。”
哑巴三人组升级，哑巴西人组！
魔王级的存在之力……
这代表什么？
杀几个红世之徒也许可以做到。
但——
抽干他们？
那群疯子八成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自爆了。
所以，法利亚格尼现在和白枫上次逛商城是一样的尴尬。
东西，好！
效果，棒！
价格，贵！
钱包，空！
白枫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他有些不死心，忍不住问了一句。
“法利亚格尼，以你红世魔王的储量也不够么？”
法利亚格尼依旧沉默。
亚拉斯特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来回答你吧，白枫。”
“你可知，何为‘契约’？”
白枫一怔，之前他成为半火雾是因为自己框框拍亚拉斯特尔的马屁。
亚拉斯特尔虽然为他完成了前置，但相关的基础知识，却并没和他细说。
毕竟二者不会契约，自然说那些也没有意义。
“当红世之徒与火雾战士订立契约，为的是获得在现世停留的权能。但代价，是他们必须栖居在火雾的体内，由后者作为容器存在。”
“你与法利亚格尼之间，也是一样的。”
“他现在虽名为魔王，实则早己无法动用自身存在之力。”
“除非你死，或者发动类似于天破壤碎那种自在法，否则这力量，就永远锁在你的体内。”
白枫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法利亚格尼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议用自己来换玛丽安的“未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未来。
白枫意识空间里，法利亚格尼的化身火焰，此刻缓缓摇曳，像是在苦笑，也像是在叹息。
白枫有些难受。
他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事。
尤其是当对方如今不是敌人，而是一个曾经救他于危难，并且帮助了自己良多的伙伴。
“……可恶啊，要是没契约就好。”白枫喃喃着，揉了揉脸。
半透明的数据面板突然浮现。
白枫明明没有召唤系统，可不知为何，它自己跳了出来。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玩家利群试图解除契约。是否查询相关代价？】
白枫脑子一热，“查。”
下一秒，信息浮现：
【玩家“利群”可支付10000点游戏币 + 1点全属性，解除与红世之徒“法利亚格尼”的契约】
【警告：契约解除后，玩家将无法与任何红世之徒再度缔结契约】
【职业形态将发生不可知变异，请慎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