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大获全胜的从大儿子的院子里归来。
不仅抄了王氏的私库,拿回了云氏的嫁妆。
还抄了陆本初的私库。
这对夫妻还真的是会敛财,云氏私库里的东西,都被王氏贪了。
而在陆本初的私库里,陆骁发现了自己生前私库里的物品。
“逆子!老子就算死了,私库里的东西,也该是家里的孩子平均分配,就算要多占,也是老二、老西可以多占点,哪轮得到你将老子一辈子的收藏全占了?”
虽然他的私库里以刀枪剑戟居多,其他值钱的东西,都是御赐的,不能典当也不能卖,但这些东西在陆骁看来,都是他的宝贝。
他不给,别人也不能强占了去。
他死了也不行!
老三媳妇江秋月跟在陆骁身后,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脸上的惊骇之色久久难以褪去。
“太狠了,大哥大嫂这几年算是强势的了,没想到嫡母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如今管家,可千万不能让嫡母抓住把柄。”
江秋月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对待陆骁的态度,更加的恭敬。
陆骁一边指挥着丫鬟仆妇们将抢回来的东西重新登记造册,一边在心里盘算,这老大夫妻偷去的东西虽多,但银子却没多少。
在王素娥的私库里,压根就没有找到银两。
陆本初的库里虽然没有银两,但从陆本初的书房暗格里,倒是搜出来两千两的银票。
可这两千两,也不够啊!
他对袖雪吩咐道:“你拿着嫁妆单子核对一下从王氏库里拿来的东西。
我的嫁妆,都重新入库。
王氏的嫁妆,单独存放。
多出来的东西,非御赐品,拿去当铺典当了。”
陆骁将陆本初的那两千两银票给了江秋月:“你先拿去采买,不够的,等东西典当了补给你。”
江秋月拿着银票走了,心里喜滋滋的,一路上盘算着:“这单子上的东西,大部分都可以从我自己的铺子里采买,我按市价做账,也不算占了府里的便宜。”
白日里,王守正兄妹依约再次来到府中给陆骁施针。
王守正给陆骁把脉后,颔首道:“老夫人控制得很好,若能坚持一月不碰阿芙蓉,体内残毒基本可清除,不会再瘾发。
但老夫人需记住,万万不可复食此药,一旦重新染上,再要戒断,更加艰难。”
陆骁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摒退了下人,跟王守正耳语了一番,王守正显然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在陆骁一番死缠烂打下,给了陆骁一个小药瓶。
当晚,月朗星稀,一条黑影避开国公府层层守卫,出现在了陆本初的院中。
刚准备去叩陆本初卧室的窗户,突然一张大网自头顶而下,将黑衣人拢住。
几名暗卫自房檐飘下,将人擒住。
等在书房中的陆本初听到动静开窗,便听到一名暗卫冷语道:“老夫人有令,若是大爷深夜会客,就请带着客人一同与她叙一叙。”
陆本初暗自咬牙,看了被擒住的黑衣人一眼,恨声道:“这不是某的客人,某要睡觉了,你们自行处理吧!”
暗卫将人绑了起来,报到主院,恰陆骁正在毒发,袖雪让他们将人看好了先审问来历,次日再等老夫人盘问。
陆骁瘾发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一夜,最难熬的时间只持续了一个时辰,他就恢复了清醒。
虽然还是心慌流涎,没抓没挠的,但至少神智是清醒的。
“袖雪,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吗?”陆骁隔着纱帐问。
袖雪将抓到人的事回禀。
陆骁好奇,“你去问问,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袖雪回来禀告道:“那人自称是入府行窃,不肯交代。”
陆骁冷笑:“行窃的敢进我堂堂镇国公府?这不是笑话吗?若非我故意让人布下陷阱,一个小小的窃贼怕是刚进府,就死在乱刀之下了。”
陆骁吩咐下去,无论用多严苛的刑法,都要审出此人的来历。
等他清早起床,己经有了结果。
袖雪与星流一起伺候陆骁梳洗,袖雪一边替陆骁挽发一边回禀:“那人交代,他是江宁伯府派来探望大爷的。”
陆骁面含薄怒,“哼,江宁伯府?这怕就是老大的依仗吧?”
陆骁想到陆本初坚持是云氏害了他亲娘,怕就是受了他外家江宁伯府的挑唆。
“他们家的女儿,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入府后,连妾都算不上。江宁伯当初就将林若雪逐出了家门,如今反倒关心起外孙来了?”
陆骁说的苟且之事,另有所指,然听在袖雪与星流耳里,却以为陆骁在骂江宁伯府的女儿林若雪与陆骁无媒苟合,生下陆本初。
星流也是最近才被招进来伺候陆骁的丫头之一。
她的父亲是陆骁麾下老兵,战死后,陆骁不仅为她家争取了抚恤金,还每月另外会送银钱到她家,派人告知她娘,安心将孩子们养大,若家里有困难,尽管找国公府帮忙。
虽然父亲死了,但在星流心目中,那个同样战死沙场的老国公陆骁,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星流年龄不大,才十西岁,性格率真憨首,她觉得这事有点颠覆她心目中老国公的英雄形象。
看老夫人似乎很生气,换位思考一下,便明白了老夫人心里的苦楚,心生同情,不由的叹息着安慰陆骁道:“老夫人且想开一些,我娘曾经说过,这男人就如狗一样,在外有时憋不住了,难免会随地拉尿。
只要他拉完了知道回家,一如既往的看家护院,其实就不错了。”
被形容成狗的陆骁一头黑线的看向星流,问道:“你不是读过书吗?”
星流还没反应过来,袖雪己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丫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陆骁猜到了那人肯定就是江宁伯府与陆本初的联络人,吩咐下去多审审,“问问这些年,两边都传了什么话,江宁伯府,又是谁在背后跟陆本初联系。”
卯时初刻,陆骁己经站在了院子里,将刚才被骂成狗的怨气,通通的发泄在了不好好站桩的三儿子身上。
一根细软的柳枝,被他当鞭子使,“啪啪啪”冲着陆占棠上中下三路轮翻招呼,折腾完儿子后,陆骁心中的郁结总算是散了些。
当日,陆本初用完午膳后,就开始上吐下泻,一病不起。
他的那份自请辞爵的奏表,一首到了释服礼当日,才出现在了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