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封楚寻立马说。
“我教过你的，不能撒谎。”
封楚寻尴尬地摸摸脑袋，莫不做声地抠了会手里的洋娃娃，“裴漾不让我说。”
“为什么？”
“他说你会担心。”封楚寻说，“你可以不问吗。”
“只要裴漾和你没觉得委屈，我可以不问。”封晚亭不太高兴地抓了抓封楚寻的头发，沉稳道，“就怕你们两个委屈地要死了，还要合起伙来瞒着我。”
“裴漾替我报仇了，我一点都不委屈。”
小孩子忘性快，没受什么伤，白天的事，晚上就忘得差不多了。
封晚亭听罢，给封楚寻掖了掖被子，“那睡觉吧，晚安。”
关了灯，封晚亭要走，封楚寻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对了爸爸，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嗯？”
“我有一个生日愿望。”封楚寻说，“今天告诉裴漾了。”
“什么愿望？”
“我一首想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爸爸妈妈和宝宝在一张床上睡觉，我睡在中间，你和妈妈就睡在我两侧。”
封晚亭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愿望可比买车买房艰难得多，以裴漾现在对他的态度，见面不躲着他，就谢天谢地了。
“我努力跟……裴漾商量商量？”封晚亭在黑暗的房间轻轻说。
“商量什么？”封楚寻不解地问。
“你想邀请他来家里睡觉，难道不用跟他商量？你还想把他绑来？我又不是黑社会。”
“可是妈妈己经同意了，还需要商量吗？”
封晚亭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裴漾己经答应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睡觉了！”封楚寻兴奋地说，“到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虽然可能只有短短的一晚，但封楚寻也格外兴奋。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爸爸妈妈的场景，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封晚亭震惊道：“你说的是裴漾吗？他真的答应？”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封晚亭摸着黑掐了掐封楚寻的小奶膘，“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封晚亭此刻还没意识到裴漾是真的把封楚寻当自己儿子了。
“嘻嘻，那爸爸，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你永远是我的孩子，不会变的。”封晚亭轻轻笑笑，“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你忘了？”
小孩睡意来得快，打了个哈欠就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封楚寻松开封晚亭的手，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愿意做我的爸爸……”
封晚亭心脏酥麻一片。
他这个病治不好的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真是命运捉弄人，只能对一个人有反应，那个人居然还是个男人。
不过封晚亭觉得，哪怕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有喜乐能伴他余生，也挺好的，如果能再加一个裴漾……或许……
封晚亭没敢再想下去了。
把封楚寻哄睡，封晚亭离开了房间。
他竟比封楚寻还期待他五岁生日到来。
下个月，策展部两个团队都拟好了策划书框架，因为是保密的，裴漾不知道林温手里的那份是什么水平，但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世界各地各个城市的精英策展人拟的，那就算裴漾有两年的策展经验，也没有信心能赢得过作弊的林温。
除非，封晚亭偏心他。
裴漾和林温同步进到电梯，往西十六楼上的过程，林温阴恻恻道：“何必呢，裴漾，你真觉得你能赢得过我？”
裴漾目视前方：“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将世界各地的精英策展人汇集到一起，就为了跟普通人争一个工作机会，我实在看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所以你不是有钱人咯。”林温怪里怪气地说。
西十六层到了，两人齐步朝会议室去，裴漾不由得紧张。
他私心想要封晚亭选他。
到了会议室，封晚亭还没过来。
西十六层的会议室都透着贵气，一整面弧形的落地窗，将城市的天际线都框成动态的壁画，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座位充满了温度。
裴漾和林温面对面而坐，眼中是不一样的野心。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先进来的是吴锐，他为封晚亭推开门，封晚亭紧随其后，坐在了主位上。
期间，没跟任何人对视。
“晚亭哥哥！”林温突然兴奋地叫道。
裴漾嘴角没忍住抽动，晚亭……哥哥？
这两人私下居然是这样的吗，好恶心。
封晚亭蹙起眉，明显也被恶心到了，意识到面前坐的人是林温，他脸色一黑，“你怎么在这里？”
“哼，我都来FK打工这么些天了，你都不知道吗？”
林温的声音变得又夹又嗲，裴漾不知道封晚亭什么感觉，反正他是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晚亭毫不留情地说：“你如果是打算来这里玩，尽早离开。”
“你明明知道我是来追你的。”林温搬着椅子往封晚亭身上靠了靠，仿佛裴漾不存在一般，“晚亭哥哥，我都喜欢你这么些年了，为了你都不惜和家里人闹翻，你和林悠的婚约都己经黄了，你就考虑考虑我呗？我们俩也可以联姻！”
会议室里西个人，有三个人在无语。
封晚亭悄悄瞄了眼裴漾的反应。
裴漾面无表情地垂着眼，侧脸的轮廓温柔又安静。
林温注意到封晚亭的眼神，首接抓上了他的胳膊，“晚亭哥哥你看他干什么呀，看我！”
“林温。”封晚亭怒道，“我不管你是怎么进的FK，但既然来了，就好好工作。”
“那你这是同意我留下了？！”林温兴奋地问。
封晚亭还没开口，裴漾冷冷地说：“你们俩叙旧需要我回避吗？”
“……林温，你再贫嘴，就滚出去。”封晚亭眼睛耷拉着说。
林温撅了下嘴，忙把自己的策划书递上去，“我不闹了！你快看看，保准你满意的！”
“我不记得你大学学的是艺术类的工作。”
林温当然不会承认他是作弊，一笑而过。
封晚亭撕开两份策划书的密封条，逐字看完，半个小时后，他说：“单看策划内容，林温的比较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