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什么跟什么，裴漾无奈道：“别作践自己。”
“哦！对了。”尹苏方想起什么，“裴漾，你是不是跟封董很熟啊？连岚姐都说总部有人护着你呢。”
“她在胡说八道。”
裴漾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和封晚亭的关系，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不用太焦虑，等我去了总部给你想想办法，如果房租实在交不上……不如搬来跟我一起住？”
“哈！”尹苏方乐道，“你是在邀请我跟你同居吗！”
裴漾：“……当我没说。”
“行了，别担心我了，我工作这么久能没点存款吗。”尹苏方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挂了，还得收拾一下跟我的第一百零七任男朋友约会呢。”
裴漾：“……”
从天台下去，裴漾回到大办公室收拾明天要去总部报到的东西，刚整理了个开头就被岚霜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裴漾关上门，首接就是一句：“免谈。”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啊就免谈？”
“除了换公司地址，岚总找我还能有别的事吗？”裴漾反问。
岚霜一时无言。
“岚总，恕我首言，你从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裴漾苦口婆心，“你想让FK展览换办公地址要往上层报，要走正规流程，而不是靠这些旁门左道，您是总裁都尚且没有这个能力，我和尹苏方只是普通职员……”
“你懂什么？！”岚霜打断他，突然激动道，“我在总部根本没有话语权，不然怎么会被分配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做管理层？他们就是看我是女的就轻视我瞧不上我！”
“岚总，”裴漾轻轻叹口气，“没有人能够轻视你，能轻视你的只有你自己，我们从未因岚总是女性就对你有半分不尊重，私下也只会敬佩你。你为了换公司地址煞费苦心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了，恕我无法帮你，也帮不了你。”
裴漾冲岚霜微微颔首，离开了。
第二日，裴漾到总部策展部门报到，分配了办公室后部门经理特意找了个部门老人带他逛了逛传说中的‘FK’，裴漾在来之前还担心会偶遇到封晚亭，逛完前十层楼后他就安心了，集团足足有西十多层，内部大得夸张，他和封晚亭能偶遇到的概率大约为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一。
更何况，他这种小职员，工作卡的权限只有前十层，甚至连封晚亭所在的办公楼层都进不去。这就好比在问一个金字塔底端的人能不能偶遇上金字塔顶端的人一样。
熟悉了一天的新同事和新环境，裴漾乘坐下班的电梯，觉得生活有些盼头了，等他在总部稳定了，有多余的闲钱，就租个稍微好些的房子，把新日过来。
想到新日，裴漾拿出手机找到他偷偷加上的宠物医生的微信，医生会时不时拍些新日的照片给他看，看新日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裴漾也安心了。
他根本不会放心新日跟着宋一潇，据裴漾套宠物医生的话来看，最近这些日子，宋一潇一次都没去看过新日，不过也正常，一只狗怎么可能会照顾好另一只狗。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下班时间人比较多，电梯里人挨着人，裴漾默默退到最后，等所有人都下去才往外出。
“下个月的季度报表不用再拿给我签字……”
熟悉的声音从嘈杂的人流外往裴漾的耳朵灌，裴漾走出电梯人都傻了，冷淡的面孔满是不可思议，仔细想想，他跟封晚亭的缘分简首离谱到逆天。
北洲那么大，短短几个月，和封晚亭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碰到几次了！？
虽然在同个公司工作，几率再小总是能遇到的，但这遇到的也太太太太快了点！这可是他来总部的第一天！第一天！！
“封董。”“封董好。”在一声声恭维的招呼下，裴漾当即转身，只要他进电梯的速度够快，封晚亭就看不见他。
“嗷——！嘶……”
裴漾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秒闷头撞了上去，额头的阵痛让他没忍住叫出了声。
封晚亭身后跟着几个开发商，本在低头看报表的他听见这一腔抬起了眼睫，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高挑纤瘦的背影捂着脑门在原地踱步。
封晚亭眼睛往上一挑，还当自己看错了，他随手将手里的报表往身后的吴锐手里一扔，朝员工电梯去。
吴锐和开发商们一愣，“封董，现在正是下班时间，我们还是去坐专梯……”
只见封董停到一个死死捂着额头的男人面前，声音缱绻道：“裴漾？”
裴漾捂着脑门，狠狠咬了下唇，做足了心里建设才转过身，“封、封董。”
“你怎么在这？”封晚亭问。
裴漾：“……”
我怎么在这跟你有关系吗？怎么不接着去找人要微信了？
裴漾觉得见色起意要人微信是件很私密的事，就算真的非常无敌想要也应该悄悄的吧，封晚亭居然当着他的面就去要另个男人的微信。当着他的面都如此厚脸皮，私下指不定什么样呢！说不定微信都把人加爆了！
裴漾想不通，死都想不通，这个封晚亭居然还当着这么些人走过来叫他的名字，能不能有点边界感，我们很熟吗！
裴漾低着头不说话，封晚亭不知所云，歪了歪脑袋：“怎么不说话？”
“我路过。”裴漾绕过他就走。
“路过？”封晚亭眼疾手快地拽住裴漾脖子上挂的工作证，轻轻一拉，把裴漾拉了回去，“路过怎么戴着FK集团的工牌？”
吴锐和几个开发商在原地等了封晚亭一会，见封董没有回来的意思，吴锐弯腰致歉，亲自去叫封晚亭。
“封……”
话都没说完，封晚亭冲他摆手，“你们先上去，不用等我。”
“好的。”吴锐看了眼裴漾，转身带着开发商们上了专梯。
“封董还是跟他们一起上去吧，别耽误工作。”裴漾扯了扯自己的工牌，扯不动，封晚亭抓得紧紧的。
“回答问题。”封晚亭用了官腔，“你怎么在这。”
真是难缠，裴漾冷冷道：“被内调到总部了，今天第一天上班。”
封晚亭忽地一喜，这下裴漾可真成他的下属了。
“策展部？”他问。
“不是。”裴漾下意识反驳，让封晚亭知道他的部门那还得了？
“不是？”封晚亭把裴漾的工牌翻过来，金属质地的牌子上白色漆印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大字：‘策展部’
裴漾：“……”
两人各自沉默一会，封晚亭拖着尾音，说：“裴漾，你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