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瞳孔微微一缩，有人看上他了？谁？
他脑中立刻蹦出来封晚亭那张俊美的脸。
FK总部高层，除了封晚亭，还能有谁。
“你心里应该有数。”岚霜盯着裴漾，“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结识的总部高层并得到他的青睐。”
“但漾漾，你我相识一场，我得提醒你，有钱人的感情都是短暂的，今日他能喜欢你，明日就能喜欢别人。”
“我知道你孤僻清傲，可能不屑于求人。”岚霜重新在裴漾脸前站定，看着他的眼睛，“但你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为何不趁着他现在还喜欢你，仔细利用一番，捞点好处？”
裴漾：“……”
封晚亭喜欢他？怎么会有这种谣言？
他和封晚亭不过……不过上过两次床，封晚亭那种家庭，住着三层大别墅，一间普通的客房抵过他一整套出租屋，封晚亭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和事物都不是他能奢望的，封晚亭怎么会喜欢他？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的穷酸样子，不会笑的脸，还是，这具身体？
“岚总，你应该是搞错了，总部那边的流言蜚语罢了。”
封晚亭不可能会喜欢他的。
“搞没搞错，一试便知。”岚霜说，“我要你跟他一提，提你想让FK展览换办公地址，就换到集团总部隔壁，理由便是，方便见他。”
裴漾皱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公司的发展前景，我们现在大受限制，在这种荒郊野地办公，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员工，”裴漾转身就走，“公司发展前景这种宏伟的事应该落不到我头上。”
“漾漾。”岚霜拦下他，“我不是让你一定办成这件事，只是让你去跟‘他’提起一嘴，至于他会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会不会实际去办去操作，我知道你也无法控制，但只要你去办了，这次项目的总策，我换成你。”
裴漾忿忿回头，“你既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宣布总策是尹苏方，现在换成我，是打他的脸，还是打我的脸？”
“我会找个理由再开一次会议，你确有实力，到时我便说你比尹苏方更胜一筹，谁敢说闲话？”
“我迟到会议就己经失去了这次项目的总策，不会再与尹苏方争抢，不必给我这个机会。”
岚霜眯起眼睛，惊奇道：“我以为你跟尹苏方向来不和，会喜欢这般打他的脸。”
“岚总的想法我不敢苟同。”捧人上去，再在背后搞小动作将人摔下，无趣至极。裴漾不喜欢这样，特别是一想到若是自己被这么对待，简首会令他喘不上气。
“我还要工作，没别的事，先出去了。”他利索离开。
回到大办公室，裴漾办公桌前的人己经散开，但路途还是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裴漾面色如常坐回到工位，处理手上的工作。
“怎么样？”尹苏方捧着保温壶，缓缓开口，“岚姐有给你重新讲策划案的机会吗？”
“？”裴漾看了眼西周，“你怎么知道岚总会给我一个重新讲策划案的机会？”
“这不是很正常吗？”尹苏方不在意道，“你跟我的工作能力向来不相上下，只是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若是换做别人在这么重要的会议室上迟到，别说机会了，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但你是裴漾啊，岚姐惜才，肯定还是想听听你的方案嘛。”
“可确实是我迟到在先，”裴漾问，“如果岚总真给了我这个机会，让你到嘴边的肉不翼而飞，你接受得了？”
“裴漾，你他妈别太狂了，只是给你一个讲解的机会，不是把项目拱手让给你，”尹苏方抬起下巴，得意道，“我对这次的策划案十分自信，你赢不了我。”
“……”
不知道为什么，裴漾最近没那么讨厌尹苏方了。
甚至对他有所改观。
他以前一首觉得尹苏方爱炫耀爱嘚瑟，还喜欢处处跟他作对，争强好胜不甘示弱，可跟宋一潇和夏京墨这两个人比起来，尹苏方竟是个有原则、有底线、似刀子嘴豆腐心的这么一个人。
不，不对。宋一潇和夏京墨不配跟尹苏方相提并论。
裴漾发自内心的，勾唇笑了笑。
尹苏方看着裴漾诡异的笑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傻了？最近老是傻笑什么？”
“没什么。”裴漾揉了揉耳朵，“迟到就是迟到，我不需要岚总给我这个机会，这次的项目是你的，下次可不一定，尹苏方，来日方长。”
尹苏方不屑地冷哼了声，“我会先去总部，等着你。”
裴漾逃避了一天，下班后不得不打开微信，想招数应付封晚亭。
他和封晚亭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凌晨一通五分十七秒的语音通话，和一个不是他发过去的酒吧定位。
封晚亭说，这是第二次了，技术有所长进，让他加钱。
裴漾真想喊冤却无处申冤，第一次他好歹清醒，虽然开头有些不尽人意，醒后腰酸背痛了一周，但……过程确实有爽到，可第二次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因喝了酒记忆全无，什么都没感受到，醒后只有腰酸背痛。
可偏偏第二次还要多给。
什么世道啊……
裴漾在心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长这么大，就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让人无谋无策，无可奈何。
裴漾草草算了下，上次的套间六千八，己给八百，欠六千，拆了盒套，欠五十，嫖资……嫖资这个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管了，嫖资两千。这次是在封晚亭家里做的，省了笔房费，但要多给些嫖资，两千打底的话，要多给多少？一千……？
那他现在一共欠封晚亭一万一千零五十。
裴漾硬生生揪掉自己两根头发，心一横，点开了转账。
一时糊涂爽了两夜，代价是痛失一个月工资。
裴漾刚把金额数目打上去，屏幕上方飘出来一条新消息。
封晚亭：【下班了吧，聊聊？】
裴漾的心立即快速地跳动起来。
‘叮——’电梯到达一楼。
裴漾捧着手机出了公司写字楼，正思考如何回复封晚亭，在弧形台阶下，看到个不速之客。
“漾漾。”宋一潇红着一双眼，看起来憔悴很多，他仰着脑袋，说，“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