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摸鱼男！”
方彦一眼看出了来者的身份，
“怎么不好好工作，跑来上京城旅游摸鱼？”
“咳咳，请叫我路过的工作人员。”
幽灵培训基地城主，贺飞鹏，大方地拉来一扇椅子落座，
“你们也知道的，我有点特殊任务在身。
“这一次的事件发生在我的辖区内。所以，我也是刚刚接受完审查。”
莫青崖略显担忧地问道：“那个什么什么珠，像这样长久离开基地，没有问题吗？”
贺飞鹏笑了笑：“就这几天的话，问题不大！”
周春有点好奇地问道：
“您刚刚提到的，幽灵的考核结束后教官的工作，指的具体是什么呢？”
贺飞鹏解释道：“是盾卫那边。你们应该知道，盾卫是需要接受一年的训练的吧。
“幽灵考核结束后，幽灵这边的教官就会去盾卫那边，继续执教。”
“这样啊——”
方彦问道，
“那在幽灵考核结束后，基地里的工作人员又会做什么呢？”
当然是摸一年的鱼啦——
“咳咳。”
贺飞鹏的笑容不改，熟练地转移着话题：
“先不说这个。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恭喜你们！
“恭喜你们，通过幽灵考核！”
他打了个响指，数个小型的拉花便在众人周边爆射，射出阵阵花雨，五颜六色，相当喜庆！
而且，这些由魔法制成的拉花，会在效果结束后自动消失，并不会污染环境，也不会散落到餐桌上，影响食物。
“原本应该是于教官和羊教官来恭喜你们的。”
贺飞鹏略带歉意地说道，
“结果他们俩死的死伤的伤。只能由我越俎代庖了。”
周春真诚地回应道：“谢谢。”
贺飞鹏：“怎么样？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春：“过两天，会有一个幽灵的受封仪式。我们是在等着参加那个仪式。”
“说起来，其他人呢？”
贺飞鹏左右看了看，
“我记得你们这一届，不是剩下了17个人吗？怎么这里就你们五个？”
白砚腼腆地笑着回应道：
“除了我们以外的12个人，因为都在战斗中立下了功劳，所以都得到了程度不等的赏赐。
“其中5个人和我们一样，也被当场接纳成为了幽灵。
“剩下的7个人，除了邓涛，要么是成绩差点意思，要么是在事件中体会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们现在的状态，类似幽灵实习生。
“他们会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通过各种考察和培训后，再加入幽灵队伍。”
“至于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在接受完调查后，全都选择了先回家看看，休息一下。”
贺飞鹏有点好奇地问道：
“那你们呢？怎么不回家看看？
“出了这种事，你们的亲人应该很担心你们吧。”
周春啃着炸鸡，表情自然地说道：
“我好像没有家人。不需要回家。”
白砚笑道：“同上。”
夜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莫青崖则揉着方彦的头说道：
“师傅让我们在闯出名堂之前，不要回道观。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这样啊，，，”
贺飞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然后，他从刚刚白砚的话中发现了一点异样——
“你说的那个叫邓涛的，怎么样了？
“他和其他学员有什么不一样吗？”
“邓涛在战斗中受伤太过严重。”
回答贺飞鹏的，是周春，
“他虽然在战斗中得到突破，爆发出了极大的能量...
“但是，这也过度燃烧了他的潜力。
“后果是——邓涛好像没法召唤出他的契约圣兽了。他的机制也没有办法使用了。
“所以，他自愿拒绝了幽灵的资格。
“不过——魔法研究所好像接纳了他。
“现在，他应该在附近的魔法研究所分所，接受岗前培训吧。”
“这...”
提起邓涛的消息后，众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邓涛作为极大影响战局的存在，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没有邓涛拖延邪神的行动，等到周春的支援的话。
所有幽灵学员们，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存。
从传送门逸散各地的恶魔与邪神，将造成的平民伤亡，怕是会以万计数！
邓涛的意志，拯救了无数生命！
最终，他却是落得了这种结局。
造化弄人。
打破沉默的，是周春：
“今天的饭挺不错啊。打包一点，给邓涛带过去吧。”
“赞成——”
...
白砚摸了摸脸，问道：“说起来，谁买单呢？”
方彦扫荡着最后的包子：“唔唔唔唔唔！（你这么有钱，当然是你买呀！）”
莫青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翻译道：“方彦说，他来买。”
他其实并没有听懂方彦的话，只是单纯的编了一句罢了。
...
与此同时，某处。
一名身着厚厚防护服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后，推开了面前的门，步入了一个暗红色的空间。
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空间“暗红色”的来源，其实是一道道半透明血管脉络交织的肉质墙面！
天穹上，则是布满了蠕动的肉瘤，每一颗肉瘤的中央似乎还嵌着一颗残缺的人类眼球——
“不管来多少次，还是没法习惯啊...”
人类最高元首，肖韵舟，忍着轻微的呕吐感，在空间内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着。
绕过了无数回廊后，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肖韵舟终于来到了空间的最中央。
在这里，有着一个相对独立的巨大房间。
在房间的正中央，一个巨大无比的眼球，正悬浮在半空——
“你来了”
眼球的瞳孔发出光芒，首接在肖韵舟视网膜上写出了三个字。
“老师，这次有何指示？”
肖韵舟恭敬地对着眼球弯腰行礼，看向地面。
地面上肉瘤蠕动，其中镶嵌的眼球，和肖韵舟不远不近地对视着。
面对这种恶心的景象，肖韵舟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保持着自己的严肃与谦卑。
这里是【眼之间】。
观测并记录世界，可以隔绝邪神“概念污染”的，人类最后的安全屋。
每一次老师召唤肖韵舟来到这里，带来的都是坏消息。
不过，这些未卜先知的坏消息，总是能勉强拯救人类于毁灭。
虽然肖韵舟能做的，往往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己。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人类的大团圆结局并不存在。
肖韵舟就这样，在一道道选择题中，不断抛弃着相对不那么重要的生命，支撑人类走到了今天。
为了维持精神状态的稳定，避免被邪神趁虚而入。
每一次离开【眼之间】时，肖韵舟的记忆都会自动被清除。
他的脑内，只会留下在【眼之间】内，做下的决策。
至于决策的理由，与将要面临的后果，肖韵舟并不会记得。
不过，为了决策的正确，在回到【眼之间】后，记忆便会如同绝望的潮汐，逐渐填满他的脑海。
肖韵舟的心早己麻木。
一滴泪水从他的左眼滴落。
不知道这一次，人类又要放弃什么。
眼球再次发出光芒。
“禁章之则将改”
“反攻之时己至”
肖韵舟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阅读着视网膜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