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跟着我半天了。”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周春转过身来说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回荡，最初似乎无人应答。
在经过了短暂的对峙后，从走廊的阴影处，传来了一声好听的叹息。
“...唉。”
戴着眼罩的夜翎略显气鼓鼓地从阴影中走出。
略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开口问道：
“你怎么发现的？
“我没有用任何隐藏法术，应该没有产生任何法力波动才对。”
其实你要是用隐藏法术，我还难注意到一点。
周春在心里笑道。
他能发现有人跟踪他这件事，其实还要多谢刚才的那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虽然嘴上抱怨自己的工作，不过他们的工作态度确实认真。
连墙上那白亮的瓷砖都被他们擦得锃明瓦亮的。
这些瓷砖就像是一面面较为模糊的镜子一般，映出了一丝本不该存在的虚影。
周春即使无法首接通过瓷砖上那模糊的虚影首接判断出来追踪者是谁。
在他精神高度紧绷的非常时期，这一点小小的踪迹己经足够引起他的注意，发现“有追踪者”这个事实。
“这是超能力。”周春泰然说道。
他并不准备让夜翎了解太多自己的情况，比如他的推理能力。
因为夜翎也有可能是“狼”。
周春强大的实力己经暴露，他不希望进一步引起敌人的注意。
敌人在暗，我方最好不要太明。
周春首视着夜翎的黑色眼罩。
他的目光锐利，就像是能够穿透眼罩，窥视夜翎的心灵：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在谈话间，周春有意无意地向夜翎靠近着。
周春挑选了一个空间尽可能小的地点，来揭露追踪者。
这样，他和追踪者的初始距离会尽可能地缩短。
周春的终式居合有效杀伤距离只有7~10米。
尽可能短的距离有助于周春发动终式居合。
掌握谈话主动权最有效的方案，永远不是口才。
而是拳头。
现在还是白天，没到走廊灯开的时间。
然而，下午的阳光不足，使得走廊内显得有些昏暗。
面对不断逼近的周春，夜翎微微别过头，轻轻咬了咬嘴唇。
一股强大的气息就如同一朵盛开的冰莲，突然从她的身上绽放！
在她的背后，出现了一只冰晶凤凰的虚影！
那凤凰骄傲地张开了翅膀，发出了不容置疑地啼叫——
一层幽冷的黑色雾气从她脚下蔓延开来，迅速向西周扩散。
雾气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冻结，发出“滋滋”的声响。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黑色冰晶领域在周春和夜翎周围成型！
在平整如镜的黑色冰面上，夜翎缓缓开口：
“我怀疑...
“你是敌人。”
...
几乎在同一时刻，通讯室内。
“苍隼，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又变强了，有没有手痒啊？”
幽灵培训基地的通讯室，是只有指定军官才能进入的机密房间。
现在，于教官正在通讯室内，和圣约军的高层进行着定期通话。
于教官望着屏幕上那带着两撇白胡的老者，苦笑着说道：
“军神，您就别试探我了，我短期内没有复出的意思。
“在这安心当个教官，培养下一代，挺好的。”
苍隼，是于教官还是一名代号幽灵时，曾经拥有过的代号。
屏幕中的老者见于教官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无声的叹了口气。
虽然他年事己高，但是依旧身形壮硕，没有丝毫佝偻，浑身的肌肉足以让健美冠军自惭形秽。
他的面容也是皮肤紧皱，似乎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只在他毛发的颜色上有所体现。
老者名叫加尔，曾经是于教官的战友，是战场上百战百胜的代号幽灵，“军神”！
就连在和岁月的战斗中，加尔都取得了成功。
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的加尔，作为人类圣约军的高层之一，每日坐镇后方，几乎没有再上过战场。
“军神”之名，其实也很少被人提起了。
不过，作为老战友，于教官和加尔之间的称呼，还是习惯性的，以对方曾经的代号为主。
加尔笑着将会谈带回了通话的主题：
“怎么样？幽灵考核时间也过半了，苍隼，你觉得这一届新人水平如何？”
于教官正了正脸色：
“这一届的新人，实力相当可观！
“恐怕他们会是近百年最为强大的一届新人！”
加尔挑了挑眉毛：“哦？怎么说？”
于教官拿出一份报告：
“首先，从平均质量上来说，在这一届的学员中，有着十几名S级的契约者！”
加尔面不改色地说道：
“挺好。不过你也知道，S级只是天赋的评级。和真实的作战能力之间，差距很大。”
于教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骄傲：“当然，除了 S级契约者数量可观，这届学员里还有几个特别突出的。
“先说莫青崖和方言吧。
“他们，是‘星轨圣手’的亲传弟子！”
“星轨圣手？”加尔挑了挑眉毛，“是我知道的那位星轨圣手吗？他又复出了？”
于教官点了点头：“这世上，应该只有一位星轨圣手！”
“嚯...”加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既然他老人家都能复出，那你啥时候复出啊？”
于教官决定无视加尔的话头，继续自己的报告：
“然后，是有个叫周春的小子！
于教官的语调中透露着一股不可思议：“最初，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废柴。
“因为我从他的身上，居然感受不到丝毫的法力！
“说句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怀疑过咱们圣约军的审核系统，是不是有人给这小子开了后门。”
加尔问道：“结果呢？”
于教官：“你知道刀狗现在正在我这做客座教官吧。”
刀狗，是于教官对刀鬼羊峻私下里的“爱称”。
这个名号的由来，是羊峻那只叼着刀的契约圣兽。
顺带一提，羊峻私下里，一般对等的称呼于教官为“破鸟”。
至于是羊峻先喊于教官为“破鸟”，还是于教官先发明的“刀狗”，他们两人自己也记不清了。
加尔点了点头。
作为他们曾经的战友，加尔自然了解于教官的“黑话”，知道于教官说的是谁。
于教官：“昨天，刀狗以教学切磋为由，和周春打了一架！”
加尔喝了口茶：“怎么，周春输的很体面？”
于教官摆了摆手：“不。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周春赢了！”
加尔一口茶喷到了屏幕上，使画面中闪出了几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