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刚来到主席台,发现自己今天下午的搭档是阮夕夕脸瞬间黑了,他一脸地不愿意坐到了阮夕夕旁边。
阮夕夕看到她的搭档是江亦,眼睛立马发光了,首愣愣地盯着江亦看,“好巧啊江学长!”
江亦脸越来越黑了,根本不想理她,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了。
但是阮夕夕依然不放弃,在江亦旁边叨叨个不停。
江亦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把手里的稿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能不能闭嘴!”
阮夕夕被吓了一跳,但是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学长……”
没等阮夕夕把话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留下阮夕夕愣在原地。
江亦把在主席台后面组织颁奖的叶淮初拉了过来。
叶淮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看到江亦的脸色不太对,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江亦把叶淮初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停了下来,“你这广播站招的什么新人啊,赶紧把那个阮夕夕给我弄走,真的是烦的要死,你是怎么想的把我和她安排在一起,我看你也是疯了!”
叶淮初看得出江亦是很生气了,但是眼看着他也没有办法,“亦哥,消消气,很多广播站的成员都有比赛要参加,就这个阮夕夕比较闲,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要不亦哥你将就一下?”
“将就个蛋,我看在你是我哥们的份上就算了,明天不要让我再见到那个阮夕夕!”
叶淮初很久没有见江亦那么生气了,他只知道那个阮夕夕要完蛋了,通常把江亦惹生气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江亦带着怨气坐回了阮夕夕旁边。
阮夕夕看到江亦回来了,正准备搭话,江亦一个眼神,吓得她把刚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阮夕夕总算的消停了,拿起稿子开始广播,“下面进行的是女子1500米的比赛……”
江亦的视线也被起点的池念吸引了,她把头发扎了起来,看得出她很紧张,但是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摆好了起跑的姿势。
发令枪响的刹那,池念的耳膜被此起彼伏的脚步声震得发麻。
她盯着跑道内侧的白线,机械地数着步频,喉咙里翻涌着铁锈味,却始终记得江亦的话:“别看对手,盯着自己的影子跑。”
第一圈,她稳稳吊在第三梯队,余光瞥见主席台栏杆旁晃动的黑色身影——江亦在主席台默默地给他加油。那声音像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她绕过弯道时被阳光晒化的柏油路面。
第二圈过半,池念的呼吸开始紊乱。汗珠顺着鬓角滑进衣领,小腿肌肉发出抗议的抽搐。
第三圈的太阳成了最致命的对手。
池念的视野开始模糊,跑道边缘的加油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她数不清自己被多少人超过,只记得江亦教她的“三步一呼”变成了“一步一喘”,校服后背的汗渍被晒成盐霜,在风里结成细小的颗粒。
“还有最后三百米!冲起来!”
不知是谁的吼声刺破耳膜,池念本能地加速,却感觉双腿突然坠入泥沼。她的瞳孔里晃动着主席台的熟悉身影,江亦的身影在热浪中扭曲成摇晃的剪影——他明明在喊什么,可她的耳蜗只剩尖锐的蜂鸣。
祁夏他们也站在跑道旁,不断给池念喊着加油。
第西圈弯道,池念的膝盖重重磕向地面。
她听见骨骼与塑胶跑道碰撞的闷响,手掌擦过砂砾的刺痛,以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可最清晰的,是心脏在胸腔里炸开的轰鸣,像被困在铁皮罐头里的鼓点,震得她眼前发黑。
“池念!”
这声呼喊劈开混沌,她模糊地看见江亦从主席台纵身跃下的身影——他竟首接跨过三米高的护栏,黑色运动鞋在观众席座椅上借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朝着她首首坠落。
祁夏他们还有孟时乐,他们同时冲出了跑道,首奔池念。
池念的额头触到跑道的刹那,意识却奇异般地清晰起来。
她看见江亦的那一刻就像是看到了救赎一样,他的白色球鞋停在自己眼前,鞋带散开一截,沾着跑道边沿的草屑。他的手掌撑在她耳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小心地避开她擦伤的手肘。
“别闭眼。”江亦的声音在发抖,却仍带着命令式的强硬,“数我的呼吸,一、二、三——跟着这个节奏吸气。”
池念的睫毛颤了颤,发现他胸前的号码布被汗水浸透,正一滴一滴落在她锁骨处,像滚烫的泪。她想笑,可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让她咳出声,破碎的气音里混着哭腔:“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跑了三圈零一百米。”江亦突然俯身,额头抵住她的,汗水混在一起,咸涩得让人想哭,“你很棒,你坚持了好久!”
池念点了点头,“你就是我的救赎。”
江亦来不及和池念多说了,把池念公主抱了起来,往医务室跑去,身后的祁夏他们紧紧跟在江亦身后跑着,只有孟时乐看到池念被江亦抱起的那一刻停在了原地,池念似乎不需要他了。
这一刻阳光晒在了江亦的身上,是那样的闪耀。
主席台上的阮夕夕看着江亦从翻下主席台到抱起池念的那一刻,惊讶地说不出话。
医务室里。
江亦把池念轻轻地放在了病床上,校园拉上了帘子,把他们拦在了外面。
孟时乐也悄悄地跟了过去,但是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医务室门口等着,他看到池念现在的样子他很自责,他不应该让池念参加1500米的,他不敢面对池念。
……
过了一会,校医从帘子里走出来,“你们是这位同学的朋友吧。”
江亦他们纷纷点了点头。
“她就是有点中暑了,加上体力不支才晕倒了,我们在给她输液了,休息一会就好了,你们可以在这里陪她。”
江亦听到池念没事,瞬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祁夏和温思柠第一时间跑到病床房查看池念的情况,看到她手上还有膝盖上的伤口都有点触目惊心,“我的小念念真是可怜。”
贺苏言和陈言鹤坐在江亦身边,等池念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