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不适,冷笑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一个受伤的晚辈?"
"小心他的激将法。"蛇坛主警告道,"别忘了圣女教出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赤蝎却不以为然:"他己经是瓮中之鳖了。"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小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冰玉血蚕,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我知道他在说谎,但眼下必须拖延时间。锦囊中的血蚕又开始发热,似乎在提醒我什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故意大声说,同时用余光扫视西周,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
"因为你别无选择。"蛇坛主轻抚手中的绿蛇,
我心头一紧,但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赤蝎咧嘴一笑,疤痕扭曲得更加狰狞,"我们要龙婆二十年前从万蛊窟偷走的东西——蛊王鼎。"
蛊王鼎?我从未听阿婆提起过这个东西。但看他们的神情,这似乎是什么极其重要的宝物。
"我不知道什么蛊王鼎。"我实话实说。
"撒谎!"蛇坛主突然暴怒,"龙婆偷走蛊王鼎时,你还没出生!但她一定会把鼎的下落传给你!"
赤蝎似乎失去了耐心:"够了!抓住他,慢慢拷问就是了!"
他猛地摇动铜铃,刺耳的铃声如同实质的刀刃刺入我的耳膜。同时,十几个蝎坛弟子一齐摇铃,声浪几乎要将我击倒。
更可怕的是,铃声似乎唤醒了什么——地面开始震动,无数毒蝎从西面八方涌来,转眼间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
我退无可退,前有毒蝎,后有深井。锦囊中的血蚕烫得惊人,似乎在拼命提醒我什么。
就在毒蝎即将扑上来的刹那,我突然明白了血蚕的意思。
"希望你是对的......"我低声说,然后纵身一跃,跳入了古井之中!
下坠的过程仿佛无限漫长。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我紧紧攥着锦囊,祈祷血蚕的指引不会错。
"噗通!"
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摔得粉身碎骨,而是落入了一条冰冷的地下暗河!强大的冲击力让我差点窒息,湍急的水流立刻卷着我的身体向前冲去。
我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暗河两侧是光滑的石壁,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水流越来越急,带着我在黑暗中飞速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微弱的光亮。水流在这里形成一个旋涡,我的身体被甩向一侧,重重地撞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啊!"我痛呼一声,但同时也抓住了这块救命的石头,艰难地将自己拖出水面。
这是一处小小的石台,位于暗河转弯处。我瘫在石台上,浑身发抖,筋疲力尽。锦囊中的血蚕似乎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变得冰冷僵硬。
"坚持住......"我颤抖着取出它,轻轻呵气,"我们逃出来了......"
血蚕微微动了动,然后彻底陷入沉睡。我小心地把它放回锦囊,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石台后方有一条狭窄的缝隙,勉强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缝隙中有微弱的气流,说明它可能通向某个开阔的地方。
我别无选择,只能挤进缝隙。石壁冰冷潮湿,挤压着我的胸腔,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就在我感觉自己要被卡死的时候,缝隙突然变宽,我跌入一个宽敞的洞穴中。
这个洞穴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墙壁上挂着几盏长明灯,提供昏暗的照明。洞穴中央是一个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池底铺着白色的细沙。
最引人注目的是水池对面的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图案。
"这是......"我走近查看,突然认出了这个图案——阿婆的手帕上就绣着同样的蝴蝶!
难道这里是阿婆曾经在五毒教的居所?
我正要推门查看,突然听到石门另一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立刻闪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屏住呼吸。
石门被推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年,身穿华丽的紫色长袍,头戴银冠,面容威严中带着一丝忧郁。她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少女——正是小青!
"圣女大人,我己经按您的吩咐把他引到蝎坛了。"小青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安,"但他跳入了古井,恐怕......"
"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被称作圣女的女子淡淡道,"她的传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丧命?"
我心头一震。这位圣女竟然认识阿婆!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对阿婆颇为熟悉。
"继续寻找。"圣女命令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记住,我要的是他身上的冰玉血蚕,至于他本人......"她顿了顿,"尽量留活口。"
"是。"小青低头应道,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圣女转身要走,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洞穴:"奇怪......"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发现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池突然"咕嘟咕嘟"冒起泡来,水面剧烈翻腾。圣女和小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是暗河的水位变化。"圣女松了口气,"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后,我才敢呼吸。刚才的一幕让我彻底糊涂了——小青似乎是圣女的人,而圣女又想要我的冰玉血蚕。但为什么?冰玉血蚕虽然珍贵,也不至于让五毒教如此大动干戈......
除非,它不仅仅是一只蛊虫那么简单。
我决定先离开这里。根据洞穴的构造和圣女进来的方向,石门后应该是通往圣女阁的路。以我现在的状态,贸然闯入无异于自杀。
暗河的另一侧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通道挪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