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慕源看着弟弟担忧的眼神,那些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千慕言的头发:“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就跑来了?”
千慕言眼圈一红,扑进哥哥怀里:”我担心你嘛……你都不知道,听说你出事的时候我……”他的声音哽咽了。
许洲霖和许铭泽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到一旁。三位老将军也识趣地起身告辞,临走前房老爷子对许洲霖使了个眼色:“好好照顾他们兄弟俩。”
等老人们离开,千慕源轻轻拍着弟弟的背:“言言,我都听说了……你太冒险了。”
千慕言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他们伤害你,就该死。”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许铭泽忍不住插话:“你是没看见,他那几天几乎没合眼,调了所有资源……”
“许铭泽!”千慕言瞪了他一眼,“闭嘴。”
千慕源却笑了,那笑容让许洲霖心头一热——这是他熟悉的千慕源的笑容。“言言还是这么护短。”千慕源说着,看向许洲霖,“我记得有一次,我高中时被几个混混围住,言言才初中,却拿着棍子冲过来……”
“你记得了?”千慕言惊喜地叫道。
“慢慢想起来了。”千慕源点点头,目光移向许洲霖,“尤其是……关于你的事。”
许洲霖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他走到床边,握住千慕源的手:“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千慕言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突然转头对许铭泽说:“你看人家多恩爱,学着点!”
许铭泽挑眉,一把将千慕言拉进怀里,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这样够恩爱了吗,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叫老公”千慕言红着脸挣扎,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千慕源和许洲霖相视一笑。千慕源突然说:“言言,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坐我腿上吗?”
千慕言顿时僵住了,耳朵尖都红了起来:“哥!这种糗事就别提了!”
“我觉得很可爱啊。”许洲霖笑着说,“慕源以前经常给我看你们兄弟俩的照片,说你撒娇的样子特别招人疼。”
“许洲霖!”千慕言羞愤地叫道,“你跟我哥学坏了!”
许铭泽却眼睛一亮:“真的?老婆你还会撒娇?来来来,对我撒个娇看看~”
“滚!你以前看的还少吗?”千慕言一脚踹过去,却被许铭泽轻松躲开,顺势搂住他的腰。
“哪有,我没见过你撒娇,我只见过你在钢琴上一边哭,一边还骂我混蛋的样子”许铭泽坏坏一笑。
“许铭泽!!!我要杀了你”伸手看把许铭泽按在病床上掐着脖子。
“啊……老婆……断了……老公老公我错了行不行,你是我老公,下次我哭”许铭泽无奈低头。
唇角微勾“你还叽叽歪歪,我就把你那天在车上晕过去的样子发家族群里。”
许铭泽脸都绿了,旁边两个人用八卦的眼睛打量着两个弟弟。
许洲霖啧啧两声:“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言言这么猛。”
千慕源插话:“你弟弟还有这一面呢,太会勾引人了。”
许铭泽“……”完了,脸丢没了。
看着两对情侣各自腻歪的样子,病房里充满了久违的笑声。
千慕源靠在床头,感觉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他和许洲霖的初遇在军事演习中,两个人斗嘴,互相坑对方的画面。
他们在互相骂对方时却又不经意的想把对方的美好留下来,他们秘密交往时的忐忑和别扭,终于在去年修成正果的婚礼……还有他那个看似软弱,天天撒娇,其实比谁都恐怖的,重情重义的弟弟。
“洲霖,”千慕源突然开口,“我想吃苹果。”
许洲霖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和小刀。他的手法娴熟,果皮连成一条完美的螺旋。千慕源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轻声说:“我记得这个。每次我削苹果,你都会偷偷看我,还夸我,现在,你学会了?。”
许洲霖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划伤手指。他抬头,对上千慕源温柔的目光:“全部……都想起来了?”
“嗯。”千慕源点头,“包括你求婚时紧张得把戒指掉进水沟里的事。”
千慕言在一旁爆发出大笑:“真的吗?许哥你还有这种糗事?”
许铭泽也忍俊不禁:“看来我们许家兄弟在求婚这件事上都不太顺利啊。我记得我当初……”
“闭嘴!”千慕言捂住他的嘴,“你敢说出来试试!”
千慕源笑着看许洲霖有点尴尬的表情,又说出一个炸弹,“我想起来的包括你趁我'失忆'骗我说家里都是你做饭——明明都是我下厨。”
许洲霖耳根发烫:“医生说要刺激记忆……”
千慕源忽然把他拉过来按在床头深吻,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罚你回去做一个月饭。”
“好,做一辈子,好不好”这边两个人深情密语,那边两个打的不可开交,准确来说是千慕言单方面的打,许铭泽一边挨揍一边笑。
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千慕源伸手接过许洲霖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好甜。”
许洲霖眼眶发热,俯身在千慕源额头上轻轻一吻:“欢迎回来,我的长官。”
千慕言回过头假装捂住眼睛:“哎呀,没眼看没眼看~”
许铭泽趁机在他脸上偷亲一口:”那我们也来?”
“许铭泽!这是医院!”
笑声再次充满了病房。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几个人身上,仿佛为这温馨的时刻镀上了一层金边。
千慕源看着弟弟幸福的模样,又看看身边爱人温柔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激——无论经历多少风雨,他们终究还是找回了彼此,找回了那些珍贵的记忆。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白溟正带领“倾言”组织执行着最后一项任务,确保所有威胁都被彻底清除。
千慕言说得对——伤害他哥哥的人,都要有下地狱的觉悟。
第三天,战友听到千慕源记忆恢复,都来探望:
“任务完成了吗?”他问前来探望的林峰。
林峰立正敬礼:“报告少将,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所有目标都被清除,不过剩下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我们去调查的时候,剩下的余党己经全部死亡,做的非常干净。因为您的英勇表现,上级授予您一等功 昨天己经在军方发布公告。”
千慕源摇摇头:“战友们都平安吗?”
“除了三个轻伤,其他人都没事。”林峰的眼圈红了,“是您救了我们所有人。”
许洲霖在一旁听着,既骄傲又心疼。这就是他的爱人,永远把责任和战友放在第一位。
晚上,当月光透过窗帘洒进病房时,千慕源突然开口:“洲霖,我想过退役。”
许洲霖正在给他按摩腿部肌肉,闻言愣住了:“什么?”
“这次中弹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千慕源的声音很轻,“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许洲霖的手停了下来,喉咙发紧:“所以呢?”
”所以我在考虑,等伤好了,申请转到文职岗位。”千慕源握住他的手,”我们结婚吧,真正的结婚,不是部队里那种简单的仪式或者领证,我想重新办一场婚礼,我们两个的那种,我想昭告天下,你是我的。”
许洲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俯身抱住千慕源,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傻瓜,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要的不是你的牺牲,而是你的快乐。”
千慕源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快乐的事。”
门外,许铭泽和千慕言拎着水果正准备敲门,听到里面的对话,两人相视一笑,悄悄退开了。
“看来我们又得准备红包了,又结一次。”许铭泽笑着说。
千慕言点点头,眼中闪着温柔的光,牵着许铭泽往楼下走去:“他们值得所有的幸福,至于婚礼,咱俩去准备吧,等哥哥们婚礼结束,我把公司丢给我哥,反正他要退役,我带你去旅游怎么样。”
“好啊好啊,去哪里?”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一件事情要做”
“什么事?”许铭泽疑惑的看着卖关子的千慕言。
千慕言坏坏一笑,把吃的东西放后备箱里,把许铭泽塞进车里俯身压住“当然是留下你哭的证据,下次你不听话,我就拿这个威胁你。”
“言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哎,你干啥,把相机丢了”许铭泽炸毛。
“干嘛要丢,不丢,以后这是证据”千慕言坏坏的声音传开。
“言言……唔”某人喋喋不休的嘴巴瞬间被堵上,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乖,我会让你哭的很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