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纷飞的三月末，离全国钢琴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钢琴教室的玻璃窗上还挂着前夜未干的雨珠。千慕言指尖下的《月光》第三乐章刚弹到最激昂的段落，琴房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
“停。”许铭泽单手撑在琴盖上，另一只手首接覆上千慕言正在弹奏的右手，“第三小节转调时手腕要再放松些。”
千慕言的手指僵在半空：“我昨天己经答应做你男朋友了，我两天后还有比赛，你能不能别...”
“正因如此，”许铭泽俯身，薄荷气息喷洒在他耳后，“才更要对你负责。”他的左手突然从千慕言腰间穿过，按在低音区，”这里，要这样弹。”
琴键在两人交叠的手指下发出沉闷的轰鸣。千慕言能清晰感觉到身后人胸膛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白衬衫传来，还有那不容忽视的心跳声。
“专心。”许铭泽的犬齿轻轻碾过他耳垂，”再弹错一个音，就亲一下。”
千慕言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你！”
“嘘。”许铭泽的右手引导着他的在琴键上移动，”跟着我的节奏来。”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千慕言余光瞥见几个音乐系女生正捂着嘴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手机摄像头明晃晃地对准他们。
”有人...”千慕言试图抽手，却被握得更紧。
”正好。”许铭泽突然带着他的右手在高音区刮奏，左手却悄悄解开他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让她们看清楚，你是谁的人。”
琴声戛然而止。千慕言猛地站起来，琴凳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红着脸把衬衫扣子系好，抓起乐谱就要往外走。
许铭泽长腿一伸挡住去路：“去哪？”
“换教室。”千慕言咬牙切齿，“你太...”
话未说完，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天旋地转间被按在了钢琴上。黑白琴键发出不和谐的巨响，许铭泽的膝盖强势地顶进他双腿之间。
“太什么？”许铭泽一手扣住他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过他泛红的脸颊，“太霸道？太不讲理？还是...”指尖停在被他咬得发红的唇瓣上，“太让你心动了？”
千慕言别过脸去：“自恋狂。”
许铭泽低笑一声，突然松开钳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妈问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婚礼。”
“什么？”千慕言差点从钢琴上滑下来。
许铭泽划开屏幕，微信聊天界面上赫然是许妈妈发来的十几条消息，最新一条是：「言言皮肤白，穿红色龙凤褂一定好看！妈妈己经联系了香港的设计师！」
千慕言瞪大眼睛：“你妈妈怎么会..."
“论坛热帖。”许铭泽晃了晃手机，“现在全校都知道你收了我的戒指。”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千慕言的，“逃不掉了，许太太。”
“谁是你太太！”千慕言一把推开他，却在看到对方锁骨上那串「My Moonlight」时心跳漏了半拍。那是他十六岁在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上夺冠的曲目。
许铭泽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手指抚过纹身：“那天你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我就决定...”突然将他拉近，“这辈子非你不可了，一切都是源头，我跟着你，一路到这所大学，所有的，都是为了你。”
千慕言呼吸一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西年前那场比赛后台，他因为紧张打翻咖啡烫伤了许铭泽，而对方不仅没责怪他，反而在赛后找到躲在器材室哭泣的他...
“所以这个伤，”千慕言不自觉地伸手触碰许铭泽后背的疤痕，“真的是因为我？”
许铭泽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值得。”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千慕言眼眶发热。
“叮——”上课铃突兀地响起。
千慕言如梦初醒，慌忙从许铭泽怀里挣脱：“我、我还有乐理课！”
许铭泽也不阻拦，只是在他跑到门口时慢悠悠地说：”晚上七点，游泳馆见。”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带上戒指。”
千慕言差点被门槛绊倒。
乐理课上，千慕言盯着笔记本发呆，教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思绪不断飘向早晨那个未完成的吻，还有许铭泽说“非你不可”时认真的眼神。
“千同学？”教授突然点名，“请回答刚才的问题。”
千慕言猛地站起来，却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看他，几个女生还捂着嘴偷笑。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写满了“许铭泽”三个字。
“抱歉，我...”千慕言耳根发烫。
教授推了推眼镜：”看来我们的钢琴王子有心事啊。”在全班起哄声中，他意味深长地说”"下周一交一篇关于《婚礼进行曲》的和声分析，就当是补过吧。”
下课铃响起，千慕言抓起书包就要跑，却被苏晚晴拦住了去路。
”千同学，”系花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手里拿着两张票，“这周末国家交响乐团来演出，我多了一张票...”
“他没空。”
许铭泽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千慕言回头，看见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两张同样的票：”我们己经约好了，是吧言言？”
苏晚晴脸色煞白：”你们真的...”
许铭泽大步走来，当着全班的面将千慕言搂进怀里：”如你所见。”他低头在千慕言发顶落下一吻，“他是我的。”
教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千慕言羞得把脸埋在许铭泽胸前，却听见对方胸腔传来低沉的笑声。
“乖。”许铭泽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对苏晚晴说，“抱歉，他比较害羞。”
走出教学楼，千慕言终于忍不住锤了许铭泽一拳：“你故意的！”
许铭泽抓住他的手腕，挑眉：”故意什么？”
”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千慕言说不下去了。
”宣誓主权？”铭泽替他说完，然后突然正色，“言言，我不喜欢藏着掖着。”他抬起千慕言的下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以前我以为我对你好就能追到你，后来我发现你是榆木脑袋，然后我表现的玩世不恭，你还是没答应，你还是喜欢霸王硬上弓啊。”
千慕言心跳如鼓，却还是嘴硬：“滚啊，谁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还有，以前是你有病，一下子温柔 一下子霸道，一下子把我当猴耍。”
许铭泽眸色一暗：“那今晚游泳课见分晓。”
傍晚的游泳馆空无一人。千慕言站在池边，看着许铭泽如鱼般在水中穿梭。水珠顺着他肌肉分明的背部滑落，在灯光下闪着的光泽。
“下来。”许铭泽浮出水面，向他伸出手。
千慕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浴袍走下泳池。水温比想象中要凉，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冷？”许铭泽立刻游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我帮你暖暖。”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千慕言浑身发烫。他想后退，却被许铭泽牢牢扣住：“跑什么？不是说好了要教我怎么当你的狗吗？”
千慕言瞪大眼睛：“我那是...！！！”
话未说完，许铭泽突然潜入水中，再出现时己经将他整个人托起，让他坐在自己肩上。
“许铭泽！”千慕言惊呼，下意识抓住对方的头发保持平衡。
许铭泽仰头看他，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主人有什么指示？”
这个称呼让千慕言浑身一颤。他低头对上许铭泽含笑的眼眸，突然福至心灵，手指轻轻描绘对方的唇线：“叫得好听点。”
许铭泽眼神一暗，声音沙哑：“主人想听什么？”
千慕言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学狗叫。”
许铭泽喉结滚动，突然将人从肩上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