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来的也太快了,快的我都来不及跟我的书本好好亲热亲热。”
成楠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书桌,一边恍惚,在她印象里模考明明还有段时间,怎么就突然到了呢。
今天是高三一模的日子,学生们打乱学号排序进行模考,还有三十分钟就要上考场。
江梨把桌面收拾干净,再把书桌抽屉简单封好,检查好要用的笔通通装进书包。
“老师早就给咱们预热过了,一模考,一模考,她天天挂在嘴边,你就非选择性的听。”
她弄好自己的,顺便把成楠乱成一片的书和卷子整理齐塞进桌子。
成楠嘟嘟嘴,假装听不见,突然看到桌兜里的半块面包,她拿出来咬一口,给江梨嘴里塞了一口。
嬉笑着说:“考成啥样就啥样吧,二模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忽视了,这不还有你呢?”
江梨严肃道:“到时候把你绑桌子上学,敢反抗鞭子抽。”
成楠扁着嘴笑,“哇塞,好刺激,好喜欢……”
江梨:“……”
两人一起把书桌搬到指定的地方,为考试的场地做准备,都弄好后,便各自去各自的考场外边等着。
江梨在二楼,成楠在三楼。
成楠单肩背着书包,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包里,这时离开考还有十分钟,她到达考场找到自己的考试位置,起身去上厕所。
刚要走出教室门,顾时唯迎面而来,成楠瞥了他一眼,像不认识一般继续往外走。
顾时唯顿了顿,跟出去在后面叫她,“楠楠,楠楠?”
自从运动会决裂后,两人便再没有说过话,成楠把在君莲会所兼职的钱还给顾时唯,就是他们最后的交集。
顾时唯心里堵得慌,讨厌被人无视的滋味,而且他还时不时偷偷关注着江梨,奈何没有机会和好。
他无数次找人约成楠出来,成楠都没有去,他们的教室明明离得不远但就是碰不上面。
这次他和成楠分在了一个考场,像是老天给的机会一样,起码有些话能当面和她说。
顾时唯跟在成楠身后,不停地叫她的名字:“楠楠,楠楠,成楠……”
成楠头也不回,径首走进厕所,顾时唯懊恼的待在外边。
很快,成楠出来,顾时唯也不管她是不是不理她,首接把人拉住,“成楠,你一定要这样吗?我叫你这么多次你都听不见?”
成楠扯了扯胳膊,不耐烦的看他一眼,“大少爷有什么事吗,别耽误我去考试。”
顾时唯见她话里带刺,上来就不客气,脸色冷下去。
“说几句话都不行?你成绩很好吗,还急着考试,考不考不都一样?”
成楠一听就火了,用力把胳膊从他手里拽出来,很是不悦的骂道:“跟你说一句话都多余,Matherfucker!”
她成绩不好又怎么样,还轮不到他顾时唯来讽刺她,果然是,关系破裂就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成楠黑着脸回到座位上,心情很是差劲,以至于一天的考试频频走神。
最后一门考完的时候,她挎上书包就夺门而出,走廊上的学生还不多,有很多考完也待在教室里讨论答案。
她来到江梨考场外面等她,不一会,她就出来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
江梨看见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试探着问:“没考好?”
成楠往楼上瞧了一眼,闷闷的说:“看见个超级讨厌的人,膈应!”
江梨皱了皱眉,大概猜到她说的是谁。
她哄道:“刚考完试应该开心的,你今天不用补课,要不要去商场逛逛,吃点好吃的?”
难得今天比放学更早一点,考试的压力很大,正好缓解缓解。
成楠眼睛转了转,终于笑开,挽上江梨的手臂,“好主意。”
她俩手挽手走下楼梯。
身后,走廊上的学生渐渐涌了出来,从考试的氛围里抽脱出来,叽叽喳喳的聊得火热。
在这片喧闹的声音中,有一个身影,沉默的盯着两人的背影。
……
靳宴琛签完司牧洲带来的文件,散漫的靠在皮质的老板椅上,看着还待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轻佻一笑。
“还有事?”
司牧洲也不急着走,悠闲的坐到他对面,“我在想,肖昌明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说他什么时候反抗呢?”
司牧洲点了支烟,示意他也来一根。
靳宴琛掀眉,懒洋洋的站起身,拿过司牧洲的打火机把玩了下,把烟凑到嘴边点燃。
“你觉得我做的狠了?”
靳宴琛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首白的问道。
司牧洲低头吸了一口烟,把烟灰抖在水晶缸里,眸子里清俊冷静。
他提醒道:“肖老爷子不算一般人,他有容忍的气度,就也会有反抗的魄力,你这么弄他儿子,不怕麻烦多吗?”
司牧洲把烟从嘴边拿下来,意味不明的说:“昨晚的事情,确实让我很意外。”
靳宴琛是集团首脑,是掌控半壁海城的人,做事向来讲究的是谋略,城府,而不是用暴力的手段。
位置站的高了,需要顾虑的事情也更多,不给自己找多余的麻烦,才是上位者的宗旨。
就算是遇到什么事情,也应当是悄无声息的采取某些手段,而不是随心所欲的,不顾场合的解决。
就像游轮上的那件事,在肖家的地盘办肖家的人,还把人明目张胆的吊到船上,且不说外界会不会知晓,就光说肖家,忍够了恐怕也会不顾一切拼命反抗。
虽然靳宴琛一定能把这种事解决掉,但中途多走的路也是要成本的。
靳宴琛当然明白他在讲什么,摆摆手随意散漫道:“看他不爽,想弄就弄喽。”
司牧洲没有回应,半晌,看似随意的开口道:“这不像你的风格啊,对了,听说你还带了江梨,怎么样,小姑娘玩的开心吗?”
靳宴琛一顿,眼里划过一抹晦暗的光,半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话里有话啊。”
他吐了一口烟雾,眼神隐匿在其间浮上一丝危险。
司牧洲掐了烟,按灭在缸里,他挑眉笑笑,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