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跟着侍应生到了一处包房外,侍应生就离开了。
她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张字条,眼眶泛着一层浅浅的水光。
她本是不愿意过来的,可那张字条却让她无法拒绝。
因为字条上写着:你的母亲南絮,她还好吗?
江梨尽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抬手缓缓扣了扣门。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是个中年人,她转动把手推门进去。
那是一个装修雅致且不失豪华的房间,空间很宽敞,外围是一张大大的圆桌,往里是沙发音响娱乐区。
一个男人站在圆桌后面的落地窗前,听见声响,回过头来。
江梨站在门口没动,向他微微欠身:“您好,请问您认识我的母亲吗?”
薛勇在看到江梨面容的那一刻愣怔住了,女孩虽然年纪不大,眉眼却生的极其精致,身段婀娜,还有那一身白裙,像极了当年那个风华的女人。
他的眼睛由震惊渐渐变成惊喜,拿着长辈的腔调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乖乖回答:“江梨。”
听到她的姓氏,薛勇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情绪,但马上就掩饰过去,他走过去摆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江梨手指捏了捏,脚下迟疑一会,有些为难。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江梨虽然心里激动,却也没有丢失理智,她睁着大眼睛悄悄打量他。
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大概西十多岁,身体发福肚子很突出,头发有些稀疏,隐隐还能看见锃光瓦亮的头皮。
此刻,这个男人也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脸上还挂着和蔼的笑容。
见她没动,薛勇赶紧柔声哄道:“别害怕,我和你的母亲是朋友,你可以叫我薛叔叔。”
江梨回想一下印象里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姓氏,但是男人表现得很和善,她没多想乖乖走过去叫了声“薛叔叔好。”
薛勇关上门,拉着她在圆桌旁坐下,近距离的盯着她的脸。
“你和南絮长得很像,看见你就像看见了你母亲,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不知她还好吗?”
亲耳听见母亲的名字,江梨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和母亲长得像,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小时候听到的时候满心欢喜,因为妈妈在她眼里就是最漂亮的。
然而如今再听到一模一样的感叹,江梨心中满是苦涩。
她双手在桌子底下交握,微低头说:“我妈妈去世己经很久了。”
薛勇倒茶的手顿了顿,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意外,邪恶的眸光一闪而过。
他装模作样的安慰:“真是遗憾啊,她是个那么美丽的女子,别难过,江梨,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江梨摇摇头,挤出一丝笑来:“谢谢薛叔叔,不过不用了,我挺好的。”
薛勇放肆的目光游走在她身上,越看她越像那个人,看着看着,一段记忆被点燃,那种求之不得的感觉再度袭来。
薛勇诡异的眯着眼,他才不是什么南絮的朋友。
应该说,他曾经狂热的惦记过南絮,一度疯狂痴迷那个有着绝美容颜的女人,但是,就算他用尽手段还是没能得到她,为此,他愤恨过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南絮的女儿出现在他面前,薛勇仿佛又找到了当年的那种感觉,这或许是老天在帮他吧。
薛勇强忍着霸王硬上弓的,打算用一种怀柔的方法得到她。
……
顶层VIP包房,司牧洲猛地从外面推门进来,把正在喝酒的贺砚吓了一抖,酒杯没拿稳洒到了衣服上。
“吓我一跳”,贺砚不满:“洲哥,你怎么才……”
司牧洲没理他,首视主位的靳宴琛,面色严肃的说:“宴琛,出事了。”
……
薛勇揽过江梨的肩,假装关心的问道:“我刚刚看你在那边弹琴,你是缺钱吧,你需要多少,叔叔给你。”
没了父母的女孩缺钱又缺爱,这样的,最好拿捏了。
薛勇悄悄往她身上凑,说话的功夫还暧昧的江梨的肩头。
江梨感觉不舒服,皱着眉挣了挣,“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缺钱,谢谢薛叔叔。”
念及母亲,她倒是没有把此人联想成流氓,只是以为上了年纪的长辈在怀旧时都喜欢这样亲昵。
薛勇脸色变了变,瞧着女孩往旁边缩去,悄无声息的磨了磨牙。
不过很快,他又挂上虚假的笑,还刻意的和女孩保持一些距离。
拿下她,他有的是办法。
薛勇不动声色的把茶水移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瓶粉色的酒。
他一边倒酒一边跟女孩寒暄:“江梨啊,其实叔叔都明白,你一定过得很辛苦,以前叔叔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就不能让你再过那样的生活。”
“为了你妈妈,我也得照顾好你”,他把淡粉色液体的酒杯放在女孩面前,端起自己那杯示意江梨:“来,跟叔叔碰一碰。”
男人说的很有情义,江梨听得心里发软,感念他对自己的关怀,“谢谢薛叔叔。”
她伸手去拿面前的杯子,隐隐嗅到一些酒气,她手一顿,转而拿起刚刚男人倒好的茶。
“叔叔,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我用茶回敬您吧。”
她乖顺的用自己的杯子与男人的相碰,还没等薛勇说话,她己经放在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
薛勇气的瞪眼,但女孩眼睛清澈无瑕,说话柔软,他只好忍着继续哄:“没事的,这是甜酒,就像饮料一样,可以喝的。”
江梨轻轻笑笑,没有拿酒杯的意思。
薛勇眼珠一转,表现出一种心里难过的样子,他说:“江梨啊,你是不是在怪叔叔,没早点关心你和你的母亲,我现在说这些照顾你什么的都像是空话,对不对呢?”
江梨一瞬间有些惊慌,连忙摆手:“不是的叔叔,我怎么会怪您呢,您千万别多想。”
薛勇匿了阴险的笑意,帮她把酒杯拿起来放到手边,说道:“那你把这杯酒喝了让叔叔宽宽心,你要知道,在叔叔的世界里,话不用多说,都在酒里了。”
江梨为难的迟疑一会,还是无奈的接过去,她轻轻一笑,放在嘴边就要喝。
就在这时,突然“嘭”的一声。
包房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