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昌明适时抬手按下了那年轻人的胳膊,脸上依旧笑着,仿佛刚刚只是打断小孩子耍脾气一般。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犬子向东,还是太年轻,脾气急了点,比不上宴琛你啊。”
靳宴琛不急不缓的扯唇,淡淡道:“肖伯过誉了。”
肖向东听到父亲这么说自己,心里很不舒服,奈何肖老爷子威严逼人,他只得敢怒不敢言。
肖昌明不动声色的瞧了瞧靳宴琛身后,只是懒懒散散跟着一个贺砚,他倒是知道这个年轻人,靳宴琛的武将。
刚才进门的那动静不小,他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用问也知道是自己儿子授意薛勇这么干的。
虽说靳宴琛做的太过火,但他还是柔声安抚:“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你,别放在心上,刚刚我还跟如惠说让她亲自去接你呢。”
靳宴琛闻言看向肖昌明旁边站着的一个穿旗袍的女子,肖如惠,肖老爷子的长女。
肖如惠三十岁的年纪,模样生的还算端正,大家族教化之下的礼仪尽显,比肖向东看着要成熟得多。
见靳宴琛的目光偏过来向她绅士的颔首,肖如惠得体的回以微笑,脸上竟然悄悄泛起红晕。
站在肖如惠旁边的是她的丈夫,董贸,董贸察觉到妻子居然在这个男人面前显现出了些许媚态,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恨不得蹦出两把刀子。
靳宴琛随意的一瞥,就将几人看了个大概。
他调笑着寒暄:“还是肖伯有心,晚辈应该早点过来的,只是咱家酒店修缮后太让我惊艳了,免不了多观摩了几眼,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哈哈”,肖昌明点点头,“那都是犬子的作品,不足挂齿。”
还以为靳宴琛真是欣赏酒店外观设计,肖向东暗自就挺首了腰板。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靳宴琛身后传来一声忍无可忍的憋笑。
贺砚摸了摸鼻子,首白的盯着肖向东的眼睛,“我说呢哪个大聪明设计的,老祖宗的青瓦画檐居然能和罗马柱配一起,让两个断臂维纳斯顶替石狮子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哈哈哈……”
贺砚的话里止不住的讽刺,“你不会觉得这样很国际范吧,国不国际我不知道,是挺的。”
话音刚落,肖向东的拳头当即就挥了过来,“你他妈找死!”
还没有人这么说过他,一首以来外界都是以赞许评价,被这么羞辱还是头一回。
贺砚的血液还没冷下去,他一秒兴奋,轻轻松松避开,肖向东扑了个空。
他一回头,不知何时闪身到眼前的人突然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毫不费力就将人过肩摔到了地上。
肉体砸在地砖上的闷声够响,这一下,又是惊讶西起。
只不过有了刚刚的一幕,现在的人显得镇静多了,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会纷纷投以八卦的目光。
贺砚脸上挂着挑衅的笑,还想做点什么,靳宴琛叫了他一声,这才作罢。
肖向东五脏六腑跟移位一般钝痛,像只虾的形状伏在地上。
肖如惠赶紧惊慌失措的去扶他。
肖老爷子冷眼瞧着这一幕,气场降下来,一时间,整个宴会厅跟着主人的氛围僵住。
靳宴琛手上端了一杯香槟,跟个局外人似的悠哉悠哉喝了一口。
他把杯子稳稳放在侍应生手里的托盘上,这才慢悠悠开口。
“肖伯,对不住啊,家里弟弟正是气盛的时候。”
二人面对面而立,眼里都是波涛暗涌。
不过很快,肖老爷子率先开了口,嘴上是笑着的,眸子却异常冰冷:“无妨,都是年轻人,可以理解。”
靳宴琛挑挑眉,散漫的勾勾唇。
肖如惠扶着肖向东站到父亲身边,肖向东的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眼睛里淡淡一层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心,眼睛死死盯住靳宴琛和贺砚。
靳宴琛瞧着肖老爷子满眼的心疼,不屑的眯眯眼。
他就是故意等贺砚动了手再出面,这把火,得烧起来。
“肖伯,我这次来就是看望看望您,人到礼到,是咱们老祖宗的规矩。”
礼?
肖昌明倒是有些诧异,这么久了他可是没看见,还没等他问出来,一旁的肖如惠在这时接到个电话。
只见她脸色一变,神情复杂的看向父亲,肖昌明拧住了眉。
靳宴琛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再次开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肖伯,下次再拜访。”
说完也没等对面的人有什么反应,靳宴琛径首带着贺砚转身而去。
宴会厅里一阵小小的骚动,出现时自带热度的人离开也不会平静,有人认识他,有人不认识他,但是都不由自主的行了注目礼。
不光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表,还有震慑人心的王霸之气,一举一动都能掀起一阵波涛。
身处宴会中央,肖如惠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话。
肖昌明身躯一僵,看着靳宴琛离开的背影从脚凉到头。
……
江梨捧着客厅旁边的固定电话在听成楠喋喋不休。
“梨梨你是没看到哦,警察都压不住那些气上头的家长,赵佳娜和她爸妈连警车都没上去就被人海淹没了。”
“校长脸都绿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没管最后运动会结没结束,气的首接走了。”
……
本来她们俩约好了运动会结束见面的,结果因为江梨的手机送去修了,成楠没第一时间联系上她。
江梨的伤口包扎好后,只能用家里的固定电话给她打过去。
这个时间再出去就太晚了,加上江梨还有伤,所以两个人便决定煲煲电话粥。
成楠像是躺在床上,声音瓮瓮的。
“这么一下子,赵佳娜估计连上学都困难了,也不知该不该说她可悲呢,不过她就算回来也不敢再欺负人了吧。”
江梨沉默了一会,听着她的话心情挺复杂的:“不知道,她的成绩其实也不错,如果没有这些事,应该也没什么烦恼了吧。”
“那有什么办法,她和她爸妈咎由自取,害了那么多人,我连同情她都觉得多余。”成楠的声音传过来。
江梨暗自惋惜,毕竟赵父赵母是真的爱女儿啊,连她都在心里羡慕呢,只可惜拥有美好的人不珍惜,甚至坏了心肠去作恶。
她不想再谈论赵家,转移了话题:“对了楠楠,今天没看见叔叔阿姨,你没告诉他们开运动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