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穆氏庄园仿佛与世隔绝。
厚重的窗帘终日紧闭,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穆城亲自在程锦的房门上布下结界,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前三天,穆城几乎不吃不睡。
他坐在程锦床边的高背椅上,修长的手指始终与少年苍白的手十指相扣。
每当程锦在睡梦中因疼痛而皱眉,他都会立即俯身,用冰凉的唇轻触少年滚烫的额头。
"我在。"穆城的声音比月光还要轻柔,"我在这里。"
第七天的深夜,程锦的睫毛突然颤动起来。
穆城立刻放下手中的古籍,整个人几乎扑到床前。他看到少年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微弱的喘息。
"水..."程锦的声音细若蚊呐。
穆城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水晶杯。
他小心地托起程锦的后颈,将温水一点点喂进少年嘴里。
水珠顺着嘴角滑落,穆城立刻用拇指轻轻拭去。
"穆...城..."程锦艰难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我...睡了多久..."
"七天。"穆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让我等了整整七天。"
程锦虚弱地勾起嘴角:"你...数着日子啊..."
穆城突然俯身,将脸埋进程锦的颈窝。程锦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还有...某种温热的液体。
"穆城"程锦慌了,想抬手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冷气,"你...怎么了..."
穆城抬起头,暗红的眸子里水光潋滟。
他捧住程锦的脸,拇指轻轻着少年消瘦的脸颊:"不许再这样吓我。"
程锦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你这样...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担心妻子的丈夫..."
穆城的瞳孔猛地收缩。
下一秒,他狠狠吻住了程锦的唇。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却又温柔得不可思议。
首到程锦发出抗议的呜咽,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不是好像。"穆城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我就是。"
程锦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他害羞地别过脸,却牵动了颈侧的伤口,疼得轻嘶一声。穆城立刻紧张起来:"别动。"
他小心地解开程锦的衣领,检查身上道道狰狞的伤口。
虽然己经结痂,但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穆城的指尖轻轻抚过伤疤,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他们伤你的时候,我就该把整个试炼场夷为平地。"
程锦握住穆城的手:"我赢了...不是吗..."
穆城沉默良久,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盒盖轻轻弹开,一道幽蓝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流转。
那是一枚剑形的蓝宝石吊坠,通体晶莹剔透,剑锋处泛着冷冽的寒光,仿佛能斩断一切黑暗。
"这是......"程锦怔怔地看着它,声音微微发颤。
"蓝魄。"穆城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三百年前从极北之地的冰渊中取出的至宝,能护你心神,抵御一切精神攻击。"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项链,蓝宝石在烛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幽光。
"它认主。"穆城俯身,将项链绕过少年的脖颈,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从今往后,它会护着你,就像我一样。"
冰凉的宝石贴上程锦的皮肤,却瞬间变得温热,仿佛与他血脉相连。
程锦低头看着胸前的吊坠,指尖轻轻触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体内流转。
"它......"程锦有些惊讶,"它在回应我?"
穆城低笑,暗红的眸子里满是宠溺:"它喜欢你。"
程锦的脸又红了,他攥着吊坠,小声嘟囔:"那你呢......"
穆城眸光一暗,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吻得更深,更凶,像是要把这七天的担忧、心疼、后怕,全都倾注进去。
"你说呢?"他抵着程锦的唇,声音沙哑,"小傻子。"
程锦心跳如鼓,耳尖红得滴血。他攥着穆城的衣襟,小声抗议:"我......我还伤着呢......"
穆城低笑,终于放过他,却仍将他搂在怀里:"所以,好好养伤。"
他的指尖轻轻着程锦颈间的蓝宝石,声音低沉而危险:"等你好了......我们再算账。"
程锦浑身一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