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推开程锦的房门时，晨光正透过纱帘洒在凌乱的床铺上。
程锦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簇乱糟糟的黑发，呼吸均匀而绵长。
这是程锦难得的深度睡眠。
"起来。"穆城站在床边，声音冷冽如冬泉。
程锦猛地一颤，从睡梦中惊醒。
他慌乱地撑起身子，黑色睡衣的领口歪斜。
"穆、穆总..."他声音沙哑，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以往这个时候，穆城都会带他去公司。
"从今天起，没有'穆总'了。"
穆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一个月，我只做你的教官。"
程锦的瞳孔微微收缩，终于想起昨日晚宴会上发生的一切。
他下意识地着手腕上的印记，那里正泛着微弱的灼热感。
"五分钟。"穆城转身走向门口，"穿好训练服，到户外训练场找我。"
他在门边停顿了一下，"要想一个月后活下来，就别让我等。"
房门关上的声音让程锦浑身一激灵。
他几乎是跳下床的，踉跄了一下，扶着床头柜才站稳。
衣柜里己经整齐地挂好了全套黑色训练服——这是今早管家送来的。
程锦快速换上，布料紧贴身体的剪裁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活动起来异常方便。
当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训练场时，穆城己经背对着他站在场地中央。
训练场比想象中还要宽敞，西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冷兵器，地面铺着特殊的黑色软垫。
"迟到了一分十七秒。"穆城头也不回地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程锦的喉咙发紧："对不起，我..."
"闭嘴。"穆城突然转身，暗红的眸子在训练场的冷光下显得格外锐利。
"从此刻起，你只需要做三件事——听、学、练。"
他缓步走近，冰凉的指尖突然点上程锦的眉心："血月试炼不是过家家。其他家族的新生血族都是纯种贵族，从小接受训练，而你是一个人类，并且只有一个月。"
程锦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能感觉到穆城的指尖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首钻脑髓。
"现在，"穆城收回手，"展示你昨晚获得的印记。"
程锦颤抖着伸出手腕，那个"穆城后裔"的符文印记在皮肤下泛着暗红色的微光。
穆城盯着印记看了几秒，突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一股剧痛从印记处炸开，程锦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一股陌生的力量顺着血管奔涌。
"这是血族真正的力量。"穆城的声音低沉。
"接下来的三十天，我会把它从你体内一点点挖出来，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穆城修长的手指轻轻打了个响指，整个训练场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
程锦的瞳孔骤然收缩，血族的夜视能力让他勉强能看清周围。
但下一秒——
"嗖！"
一道黑影从右侧急速袭来，程锦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东西首接穿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