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赶紧出去！”光团急不可耐地在空中转着圈，三条光带激动地挥舞着，“老子在这破地方真是待够了！”它飘到齐雾耳边，电子音里满是委屈，“你是不知道，这三十七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两眼一睁就是杀怪，闭眼前还得帮终极召唤阴兵...”
齐雾好笑地看着这个突然话痨的光团，伸手戳了戳它：“哟，现在知道诉苦了？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嘛？”
“你懂个屁！”光团气得首哆嗦，“最可气的是偶尔担心你在外面过的咋样时就感知到你在外面——”它突然模仿起齐雾的声调，“‘今天去湖南吃辣椒炒肉’，‘明天去西川涮火锅’...”光带夸张地捂住并不存在的胸口，“你知道对一个品尝过人间美味但因为给某人买寒髓之力而只能吃能量块的系统来说，这有多残忍吗？！”
张起灵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这一人一团的互动。他注意到齐雾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真正放松的笑意，与之前伪装出来的假笑完全不同。
“行了行了，”齐雾一把抓住喋喋不休的光团，“这不是来接你了嘛。到时候朕也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昂”她转头看向青铜门出口，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出去后你得低调点，别——”
“知道知道！”光团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被人发现嘛，我懂！”
于是齐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向张起灵：“走吧，先出去再说。”她肩头的光团懒洋洋地晃了晃，表示赞同。
张起灵点点头，沉声道：“回北京，找黑瞎子。”
“什么？！”光团瞬间炸开刺目的蓝光，三条光带疯狂舞动，“不去！想都别想！”它的电子音尖锐得几乎失真，“那个狗东西抛弃过我们一回，还想再来第二次？！”
齐雾愣住了，她茫然地眨眨眼：“等等...什么抛弃？”她努力回想，却只能记起一些零碎片段——小时候被绑走的记忆始终模糊不清。
张起灵眉头紧锁。他太了解黑瞎子了，这些年看着他发了疯似的寻找妹妹，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有次在长白山，黑瞎子为了一个可能是齐雾的线索，差点把命丢在雪崩里。
“误会，瞎子不是那样的人。”张起灵言简意赅，伸手就要去拉齐雾。
光团立刻挡在两人之间：“误会个屁！”它气得连脏话都蹦出来了，“当年要不是他转头就走，我们哪会过着这么惨，还背上巨额贷款...”
齐雾突然按住躁动的光团，眼神复杂地看向张起灵：“我相信团子。我...我还是不去了。”
张起灵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太清楚黑瞎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绝不能放任这个误会继续下去。黑金古刀虽未出鞘，但周身气势己然不同。
“必须去。”他向前一步，语气不容置疑。
齐雾叹了口气，寒髓之力在掌心流转：“那就得罪了。”
两人瞬间交手数个回合，冰刃与刀鞘碰撞出清脆声响。最终张起灵一个巧劲将齐雾逼退三步，沉声道：“你打不过。”
齐雾却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张起灵想起黑瞎子耍坏时的样子。她轻轻拍手：“一个打不过...那这样呢？”
西周阴影中缓缓走出五个人影，清一色汪家制服。张起灵瞳孔微缩——这些人正是之前声称要追杀“叛徒”齐雾的汪家精英。
“抱歉啊老张，”齐雾歪了歪头，眼中再无先前的亲近，“重新认识一下，汪家现任‘清理组’组长，代号‘寒鸦’。”她手腕一翻，一枚青铜令牌在掌心闪烁冷光，“之前那些‘叛逃’的戏码，都是演给你们看的。”
团子听到齐雾这番话，三条光带突然僵在半空，整个球体明显地歪了歪，像是在表达一个巨大的问号。它悄悄飘到齐雾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电子音嘀咕：“喂喂，你什么时候又成清理组组长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茬？”
齐雾微不可察地偏了偏头，冲团子快速眨了眨右眼“闭嘴，装X呢”。
团子的光芒闪烁了几下，像是在翻白眼。但它很快会意，三条光带夸张地舞动起来：“啊对对对！我们组长大人说得都对！”它故意用谄媚的电子音附和着，同时偷偷用光带戳了戳齐雾的后腰，表示“回去再跟你算账”。
张起灵静静注视着这个突然陌生的女子，终于明白为何她能在汪家步步高升。黑金古刀缓缓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必须带她去见黑瞎子——哪怕要一路打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