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自己人!"王胖子见状也不马虎爬下来之后一个箭步冲向阶阿宁,圆润的身躯灵活地挡在吴邪面前,"阿宁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咱天真算上这回可救过你两回了!"
阿宁抬手示意队员放下武器:"自己人,合作过。"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吴邪流血的手臂,"医疗兵!"
趁着随队医生给吴邪消毒缝合的功夫,潘子己经冲到那个背着人的老外跟前。当他看清对方背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三...三爷?!"
吴邪听到这声吼叫,连缝到一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推开医生就往那边冲。当他终于看清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这真的是他三叔吗?
记忆中那个永远意气风发的吴三省,如今双眼紧闭,两鬓斑白,脸上爬满皱纹,看起来老了二十岁不止。
齐雾缓步走到吴三省身旁,灰蒙蒙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突然拔出匕首,寒光闪过,吴三省身上的衣物应声碎裂。
这时阿宁才看了眼齐雾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干什么?!"吴邪下意识要阻拦,却在看清三叔身体的瞬间僵在原地——
只见吴三省全身皮肤上布满黏腻的透明液体,胸口、腹部密密麻麻全是溃烂的疮口。更骇人的是,那些伤口里隐约可见蚰蜒状的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有些伤口边缘还残留着撕裂的痕迹,显然曾有人试图将这些东西扯出来,却只拽断了尾部,头部仍深陷肉中。
"三叔..."吴邪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触,却又害怕弄疼对方似的缩了回来。他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可能是三叔骂骂咧咧来救他,或是叼着烟在墓门口等他...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他无所不能的三叔,像具破碎的玩偶般躺在陌生人怀里。
潘子一把揪住身旁那个金发老外的领子,铁钳般的大手青筋暴起:"你们他娘的到底对三爷做了什么?!"他怒吼着就要挥拳,几个外国雇佣兵立刻扑上来阻拦,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吴邪仔细观察着那些外国人的反应——他们看到吴三省身上溃烂的伤口时,脸上真实的震惊和恶心不似作伪。但三叔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让他声音止不住地发抖:"你们...究竟在哪儿发现他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红胡子老外忍不住干呕起来,别过脸不敢再看:"上帝啊...我们找到他时就己经..."
"就在这间墓室下面的棺井里。"阿宁打断道,她脸色苍白却还算镇定,"最初我们以为是个死人..."她指了指吴三省脖颈上的青铜项圈,"首到发现他眼皮还在动,才知道还有气。"
"大侄子?"似乎是听到吴邪的声音吴三省短暂的清醒过来,浑浊的眼珠艰难转动,虚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话音未落,他便又下去。吴邪心猛地一揪,转头冲身后喊道:"医师!快救人!"几个伙计立刻围上来,小心翼翼将吴三省扶正。
齐雾冷眼旁观,却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瞥见吴三省枯瘦的手指闪电般往吴邪口袋里塞了个东西。她心底冷笑,果然是老狐狸。
而吴邪在感受到轻微触感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三叔这哪是濒死之人的力道?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吴三省的手腕,用只有两人能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得到回应的吴三省像是耗尽最后力气,彻底陷入昏迷。
考虑到寒夜低温会影响伤口处理,众人迅速分工:有人去生火,有人取来烈酒消毒,经验最老道的伙计则握着匕首准备清创。火光渐起时,映得满室人影幢幢,一场暗流涌动的救治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