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雨容衣半夜被隔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
隔壁是西陵鹤怨和裴玉镜。
不夜雨容衣理解两个大男人这年纪年轻气盛,可这也太不知道节制了!
可是这是不是动静也太大了?
不夜雨容衣转个身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发现根本吵的睡不着。
他眉头紧锁。
这他妈是在拆房子吧?
这声音他越听越不对劲。
总感觉像是在——
刀剑相向。
他快速穿上衣服。
来到两人房门口。
发现从里面锁着。
“啧。”他冷笑一声,掌心凝聚内力,刚学的枯荣掌毫不犹豫地轰向门锁。
“轰——!”
房门开。
西陵鹤怨和裴玉镜,真的在打架!
西陵鹤怨招式凌厉,招招首逼要害,而裴玉镜却只是防守,步步后退,甚至被逼到了墙角。
不夜雨容衣眯了眯眼,心中暗叹——果然,江湖传闻不假,“他”对西陵鹤怨,当真是爱得深沉。
可他不清楚的是——
眼前的裴玉镜,根本不是“那个人”。
不是他不想打,而是他不能打。
——他被规则束缚,无法对西陵鹤怨出手。
所以,在不夜雨容衣眼里,裴玉镜的退让,是纵容,是深情,是舍不得伤西陵鹤怨分毫。
可实际上——
其实不然。
恰恰相反。
裴玉镜冷瞪着西陵鹤怨,心里想的却是——
把无相骨剑放在西陵鹤怨脖子上,像拉小提琴一样来回割他个几百下。
他们起争执的原因也很简单。
裴玉镜需要自由。
他不想再顶着“西陵鹤怨男妾”的身份,更不想每晚都被迫留在那座牢笼里。
第一条第二条规则不可改动。
可第三条规则,是可以改的,上面说了只要西陵鹤怨同意,他可以夜不归宿。
当他把纸笔拍在西陵鹤怨面前。
西陵鹤怨一愣,一脸茫然抬头“……?”
裴玉镜面无表情:“我们和离吧。”
西陵鹤怨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他上前用手背摸了摸裴玉镜额头:“不,没发烧为什么说胡话,为什么?”
裴玉镜接着冷冷道:“那你把我休了也行。”
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从西陵鹤怨的心底涌了上来。
“是你疯了还是你被鬼上身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初你做了那么多才进来的西陵家?”
“现在装什么清高?嗯?”
“你还拿生命发誓过,要爱我爱到死为止!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裴玉镜还没开口,系统先在识海中喊道:“宿主你这次不能说你不是本人了!上次副本被你钻空子了!这次绝对不行!”
裴玉镜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哀伤荡然无存:“是的,他确实爱你爱到愿意去死。”
他没有骗你。
他说的一切,他都做到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
他现在己经死的很久了。
站在你面前的,只是裴玉镜。
“罢了,”裴玉镜轻笑一声,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穿着淡紫色锦衣优雅从容地坐在书案前,双手托着下巴,黑玉般的长发从肩头滑落笑着说:“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我知道人失去某些东西的时候都会不甘心。
但等到更好更美的出现,这些情绪都会消失。
裴玉镜突然恶劣的笑了:“而且,我知道你,
“你对我没有真心。”
“你喜欢好看的。”
“喜欢强大的。”
“喜欢顺从的。”
“而我可以帮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让他们跪着求你宠爱。
如何?”
“裴玉镜!你当我是——”
“嘘。”裴玉镜歪头看他,眼神天真又残忍,“别急着拒绝……你想要的,不就是条听话的狗吗?”
“一条能保护你,又不会伤害你,能向外界彰显你威风,又能让你脸上有光的狗吗?难道你要否认吗?难道你能否认吗?!”
“你默认西陵家的所有人欺负他,因为你知道他为了你可以忍,所以你默许了他住在那破屋,默许了他吃喝只有两个馒头一碗水,因为你知道他离不开你。”
“他对你的爱,就是他脖子上的锁链,他寸步难行。”
“可是今天,他突然要当人了!
他突然要挣脱这条困住他三年的锁链。你发现,咦,这条狗为什么觉醒了?!他怎么可以觉醒?他突然意识到他居然是个人,他可以首立行走,他不用再摇尾乞怜,他意识到他不需要你了。
于是你觉得愤怒无比,可他还在的日子里你从来没有好好对待他过一次。”
“所以,别在假惺惺了,说出你的条件吧。我会满足,只要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