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裴玉镜深沉：“如果我告诉你事出有因，你会信吗？”
楚珏眉头微蹙：“皇叔有何苦衷？”
裴玉镜：“我不是你皇叔。”裴玉镜首视楚珏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楚珏：“什么？！”
裴玉镜裴玉镜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他年轻又俊美得过分的面容：“你没发现吗，上次你说教我射箭。在那里，我曾说过我的名字，并不是昭王楚玉，而是裴玉镜。”
楚珏记得，当时他只当是皇叔心血来潮用了化名，朝中权贵谁没有几个掩人耳名的别号？
“但在你们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认定我是昭王楚玉。”
楚珏：“你不是我皇叔那你是谁？”
他死死盯着裴玉镜的脸——十年了，皇叔怎么可能还是弱冠之年的模样？
裴玉镜今年才二十一。这个世界的昭王早己过了而立之年。
裴玉镜：“我来自其他世界，不过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昭王楚玉，就算我说出我真名，你们都不会有一丝奇怪。”
“我想那所见之人是你皇叔，而并非站在你面前的裴玉镜。”
楚珏大惊失色：“这么说来你不是我皇叔……”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击中他——如果面前之人不是皇叔，那么那些禁忌的绮念...
楚珏声音发颤，唇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他急忙低头掩饰。
既然你不是我皇叔，那么我就可以……
裴玉镜敏锐地注意到楚珏的变化。方才还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
楚珏突然抬头激动问道：“怪不得你抢了御淡卿又放走了他，原来好男色的是我皇叔而并非是裴玉镜。”话音未落，他自己先笑出了声，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咳咳，”裴玉镜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呛到。
“你笑那么开心干什么？”
裴玉镜认真严肃：“前昭王和九殿下之间有私人恩怨，我发誓那日绝不是我。”
楚珏现在压抑不住的笑容，向前一步。楚珏身上自带的香味围绕着裴玉镜：“裴玉镜，你别说了，我信你就是。”
裴玉镜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楚珏，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
卸下“皇叔”身份后，这位皇子殿下竟像变了个人，连皇叔都不叫了，哎，没礼貌。
不过现在轮到裴玉镜质问了。
“那日什么情形，”裴玉镜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你与我说说。”
“那日我去找九哥，结果在路上看到昭王，”他声音渐低，“那时他孤身一人，我就…一路跟在他后面…”
裴玉镜眯眼：“话说回来，你为何要跟踪他？”
楚珏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
“皇叔当真想知道？”他故意咬重“皇叔”二字，步步逼近。
他突然明白过来——楚珏跟踪真正的昭王，恐怕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
“殿下，”裴玉镜沉下声音，用上久违的敬称，“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裴玉镜。”
楚珏停在一步之遥，眼中风暴渐渐平息。“我知道。”他轻声说，伸手拍了拍裴玉镜的肩膀，“所以我才这么高兴。”
远处传来更鼓声，裴玉镜借机拉开距离。“时辰不早，我该回了。”
楚珏却不急不缓地理了理衣袖：“裴公子既非皇叔，日后相见，便不必拘礼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