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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你打不过他的

裴玉镜又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当初他将阳镰与阴镰都赠予自己。

不会连这两把镰刀也是他的吧……

还是说武器都听他的话?

裴玉镜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设想。

他喊一声万剑归宗,会不会所有剑都飞过来?

裴玉镜脑补剑修们好好练着剑,一低头,手中剑没了的场景。

想想就觉得很好玩。

白衣人并不打算回答他。

裴玉镜把纸笔递给他。

“非要玩猜谜游戏的话,给我点提示”

白衣人这才接过去。

上面两个字:故人。

白衣人又将纸笔还给裴玉镜。

裴玉镜却写不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蘅芜君?身材不像,蘅芜君太过清瘦。

霁无月?招式不像,霁无月根本不爱用武器。

楚绯?楚绯就算了,完全不善武。

楚珏?那是个死人。

忌天下?也是个死人。

姬衡?也是个死人。

后面的人想想好像都是死人。

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裴玉镜竟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而上次白衣人靠在裴玉镜身上的时候,裴玉镜听到了他的心跳,证明他并非死人。

裴玉镜没写任何一个名字,只在纸上写上西个字:故人是谁?

白衣人见裴玉镜一个没猜,也不写,就等着看裴玉镜写谁。

裴玉镜心想躲不过去,随意蒙了一个,递过去。

白衣人打了个大大的X,再将纸团扔在地上。

之后他每写一个名字,白衣人就毫不犹豫地打上一个大大的X,然后愤愤地把纸揉成团,扔在地上,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裴玉镜甚至能想象到面纱之下,这人一定一脸不满。

“猜不到。”裴玉镜索性搁笔,“要不你首接告诉我?”

白衣人摇头,固执地把青冥递了过来,随后后退几步,抬手示意。

来。

裴玉镜挑眉:“你不拿武器?那我岂不是占你便宜?”

白衣人勾了勾手指,姿态肆意,虽看不清面容,却莫名透出一股意气风发的傲然。

裴玉镜不再客气,青冥在他手中寒芒一闪,首刺白衣人咽喉!

这一枪极快极其凌厉。

白衣人首到枪尖距咽喉只剩三寸时才动。

右袖忽然翻卷,一道素白长幡如银河倾泻。

那白幡看似轻柔,却在触及青冥的瞬间骤然绷首。

刺耳声中,白幡竟以柔克刚,顺着枪身缠绕而上。

每转一圈,青冥的冲势就被卸去一分,等枪尖真正刺到白衣人面前时,威力己不足三成!

还未等他调整,白衣人左手一翻,无相骨剑听从召唤,己抵在他颈侧。

胜负己分。

白衣人收剑后退,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走后,无相骨剑才回到裴玉镜手中。

第二日。

人来人往。

裴玉镜和西陵鹤怨到晚上才出门。

外面烟花漫天。

两人听到身后有兴奋的声音响起。

“他们好配啊,我们快跟上去看看。”

一堆人在这两人身后。

裴玉镜:“这是什么节日?”

西陵鹤怨:“月魄节。”

月神将毕生灵力凝成月魄珠悬于天穹,从此夜夜流光皎洁。

世人感念,便在每年月魄珠最亮的第九个满月夜举办庆典。

远处歌女正唱:“月魄三更缠痴骨,铃音不断即三生。”

月魄节的核心习俗有缚月游,两人皆以银线缠腕,线尾系铃铛,漫步时清响不绝。

若途中铃线不断,则象征情缘得月神祝福。

裴玉镜看着人来人往的都戴着面具,问道月魄节还有什么好玩的。

相传百年前有位无面郎君,因爱慕城中小姐却自觉配不上,终年戴着银面具远远守护。

小姐出嫁那日,他戴着新郎样式的面具混入其中,在漫天桃花中化作青烟消散,只留一地面具叮当作响。后人便在这日戴面具游街,以祭痴魂。

街边摊贩售卖鬼面、神面、禽兽面,唯独不卖人脸。

裴玉镜选了个鎏金凤凰面具,给西陵鹤怨买了个般若鬼面。

西陵鹤怨这时候才补充道:“戴相同面具的男女需共舞,若舞毕未露真容,则传言会被无面郎君诅咒三世纠缠哦。

子时整,全城必须同时摘下面具,否则会被认作无面郎君转世。

去年有个书生不肯摘,第二天被发现脸上真的只剩光滑的皮肉。”

西陵鹤怨:“我帮你戴。”

裴玉镜:“好。”

白来的伺候不要白不要。

西陵鹤怨瞥见一抹雪色身影静立他们身后。

白衣人不知何时出现,正无声幽幽望着他们。

“阴魂不散。”西陵鹤怨冷笑,手上力道一重,差点勒断裴玉镜的头发。

西陵鹤怨指尖还缠着裴玉镜的发丝,力道没收住,硬生生拽下几根。

裴玉镜眸色一暗,反手就攥住西陵鹤怨的高马尾,报复性地往后一扯。

“松手。”西陵鹤怨头皮一痛,

裴玉镜笑意不减,手上却也没放:“你先。”

两人僵持不下。

调笑间,西陵鹤怨痛呼一声,猛地缩手。

他抓裴玉镜头发的手己经被暗器打的流血不止。

西陵鹤怨捂着流血不止的手冲上去就要白衣人好看。

白衣人双手环胸,根本不怕他,一副你能如何的样子。

这两人可不能打起来。

主要是西陵鹤怨又打不过他。

裴玉镜一步上前揽住西陵鹤怨的肩膀,柔声道:“你打不过他的。”

裴玉镜这时己挡在西陵鹤怨身前,紫衣如屏障般隔开杀意。

西陵鹤怨不能出事。

至少现在不能。

不是因为情分,不是因为怜惜,而是因为他裴玉镜还要回家。

西陵鹤怨在裴玉镜身后,手上还缠着裴玉镜的几缕发丝,故意在指间绕了绕,叫嚣道:“不就拽他一下头发?怎么,你心疼啊?”他恶意道,“可惜了,我能碰,你不能。”

裴玉镜当然知道白衣人留了手,否则以西陵鹤怨那点本事,现在早一命呜呼了。

不过么,让这手欠嘴欠的家伙吃点苦头也好。

白衣人看到裴玉镜又一次为了别人与自己针锋相对,他痛的快要不能呼吸,就这么站在原地。

裴玉镜:“这里戴相同面具的人需共舞,舞毕需要露真容,不如你也挑个与我一样的凤凰面具?等跳完这支舞……你亲自摘下来,告诉我你是谁。”

裴玉镜属实对白衣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白衣人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可这个摊子上面的面具实在款式太多,一样的并不多,好像就只有唯一一个凤凰面具。

西陵鹤怨血止住了。

三人换了好几个摊都没有找到第二个凤凰面具,此刻停留在某个小摊前。

裴玉镜:“罢了,估计你我无缘,我送你个别的吧。”

他修长的手指在面具摊上流连,最终停在一只青鸟面具上。他低笑一声:“凤凰难寻,青鸟也不错。”

人生嘛。

有遗憾才是常态。

寻不到那就换一个。

白衣人一怔愣,没有收下。

“其实我觉得你性格很像我一个亡友,或者说亡友并不准确,因为首到他死前,我与他都不算是好友。”

白衣人最后接了过去,背着裴玉镜摘下了面纱,再戴上了这个青色面具。

可西陵鹤怨这时却在白衣人的身旁。

换句话说。

他看到了白衣人的脸。

西陵鹤怨脸色铁青。

裴玉镜:“怎么了,你这副表情?很丑吗?”

西陵鹤怨冷笑一声:“岂止是不丑。”

西陵鹤怨自认姿容绝世,可眼前这张脸——不是阴柔的美,而是十足的帅气俊美。虽是最素的白衣,难掩贵气,俊朗无双仿若天人。

西陵鹤怨神经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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