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突然被风起挡住,看着风起那视死如归的眼神,苏挽挽突然意识到自己入戏太深了。
哎,不能想周程呀,这样自己估计会掐死他。
苏挽挽去拉风起,“别紧张,我只是害怕虫子,看见就难受,为了稳定情绪,想起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现在没事了。”
看着少年恢复往日的神情,风起一颗心落下,小命没丢。
季宴初半信半疑,但是如果这小子要动手,定不会放弃的。
他给雨骤使个眼色,雨骤就把风起拉开了。
季宴初神色不明地看着苏挽挽,苏挽挽鼓起勇气拿着针准备继续,可是这个针再也落不下去了。
“你把眼睛闭上!”苏挽挽没好气地同男人说。
这么看着她干啥,本来自己就紧张,被你盯着更紧张了。
季宴初:我也紧张,怕你杀了我。
男人听话地闭眼,但是精神高度集中。
不能再耽误了,一会蛊虫就要开始动了,不能让它去其他地方。
苏挽挽深吸一口气,看着男人清晰的肌肉线条,坚实的胸膛,整齐的腹肌,有力的胳膊,还有那人神共愤的脸。
看看美男吧,缓解下紧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看一次少一次。
况且又不花钱,在22世纪,只能隔着屏幕看,现在还能摸到呢!
旁边的风起雨骤惊讶地张着嘴,看着刚才一脸冰冷气愤的脸,现在变得一脸痴迷不怀好意。
风起:怎么觉得豌豆要把咱们爷吃了呀!
雨骤:嗯。
风起:怎么办?要不要救爷呀?
雨骤:不知道。
······
男人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灼热的视线,不禁皱起了眉头。
之前针灸解毒的时候,男人偶然也能感受到这样的视线,自然知道是来自这小子的。
但是那时候,他觉得这样被看着,甚至少年的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就无比舒畅。
像春风吹过杨柳枝。
可是今天,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觉得少年的视线让他不舒服,有种被狼看成肉的感觉。
苏挽挽:狗男人皱眉了,不好看了,收起心神,开干!
苏挽挽一口气扎完心脉附近的穴位,开始扎左手臂的。
几十根银针刚扎完,苏挽挽长出一口气,这时胸口的蛊虫又动了。
苏挽挽看了一眼,想起来自己身体里也有这样的,胃里一阵翻滚,苏挽挽抱着桌子上的花瓶就开始吐···
风起和雨骤也是没脸看,没见过有人这么怕虫子的。
风起:“豌豆,赶紧吐,蛊虫移动了。”
苏挽挽扔过去一瓶药,“把他的手腕划开,把药涂在伤口附近,引蛊虫过去。”
过了一会,苏挽挽感觉好点了,雨骤给她茶水漱口。
苏挽挽强撑着打颤的双腿,往男人身边走去。
拿起准备好的瓷瓶,苏挽娩双手发抖。此时蛊虫己经快要爬到手腕的伤口处。
苏挽挽强撑着恶心,抓紧风起的胳膊才站稳。
虽然害怕,虽然恶心,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蛊虫,又怂又作,这该死的好奇心!
一个黝黑的脑袋从伤口的血液中慢慢蠕动而出。
风起觉得自己的胳膊要被抓断了,这时突然一松,旁边的少年己经坐在地上了。
苏挽挽再也看不下去了,腿一软,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拿着瓷瓶的右手颤抖着举起,“你们来。”
风起还没反应过来,雨骤己经接过了瓶子。
在季宴初身体里七个月的蛊虫终于被取出来了。
地上坐着的苏挽挽看着盖好盖子的瓷瓶,突然放声大哭!
风起和雨骤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季宴初也愣了,他本以为这小子取蛊时会做些手脚的,毕竟假借谢星然的身份,又想要杀什么人。
医术高超又总有些奇怪的吃食,太可疑了!
可是谁会派一个怕虫子的人来杀他?
取蛊的时候,怀疑还没减轻,这小子又露出那气愤冰冷的表情,好像要掐死自己。
季宴初都做好准备要动手了,这小子又开始觊觎他。
现在还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
季宴初第一次看不清一个人的意图,也查不到一个人的信息,取蛊的喜悦还没一秒钟就被烦躁代替。
自己的两个亲卫还呆呆地看着那小子,不知道先给自己包扎吗?
突然感觉到后背的冰凉,两人反应过来,赶紧把瓶子放下去给自家爷包扎手腕。
可是他们不敢取针呀?
但是地上的少年还在哭,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脸都花了。
风起看看季宴初,“爷,您再躺一会吧,等他不哭了再拔针。”
其实苏挽挽长大后都没哭过了,因为她知道万事有家人,她的爷奶、爸妈、三个哥哥都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虽然他们后来合伙把自己骗到了部队,她虽然生气,也知道是为自己好。
他们希望这个家里唯一的废物至少能保护自己。
再后来被周程背叛,自己跳崖而死,她也只是生气,想要报复,可是从来没哭过。
可是从小怕虫子的她居然跟这个恶心的蛊虫斗了一个月,这还不算什么,她身体里居然也有!
要知道对战虫子的英勇事迹,她也就是能拍死蚊子而己,其他都是逃。
所以这一刻,苏挽挽的第一反应是,终于弄出来了,再也不用跟它斗了。
然后是,可怜的自己,自己的什么时候能出来?
再然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被男友卖给对手家族,自己跳崖而亡,废物的灵魂穿越到优秀的女子身上。
身中西毒,不男不女,还与长相和前男友有五分相似的太子有婚约。
要想回去,得挣够声望值和财富值各一百分。
可是现在,声望值只有1分,还有5分没得到,财富值1分都没有。
举目无亲,回去艰难!一向废物的她还要被逼内卷!
她越想越伤心,平时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不知道哭了多久,屋里的三个男人也没有阻止,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风起还贴心地递过去手帕。
首到季宴初扎针太久,呼吸不畅,雨骤赶紧喊苏挽挽,“豌豆,别哭了,快来看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