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 章 调解难题

晚上,周老太翻出冬天的厚实衣服换上,虽然说己经是春天了,可晚上还是冷,尤其周老太这种稍微上了点年纪的,经不起冷。

“妈,要不还是我去吧,这晚上有点冷。”秋桃说道。

“大晚上的,你在家吧,把门栓好,别睡着了,我十点钟就回来。”周老太说道。

巡逻的三人,除了周老太,还有个女人,是做包边工作的一个女工,叫冯霞。

“你老公上夜班吗?”周老太问。

“是啊,上夜班去了,我就来了。”冯霞大概没想到晚上这么冷,还穿着春装,冻得发抖。

周老太说:“一会儿巡逻到你家的时候,你进去加件衣裳。”

冯霞抱怨道:“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巡逻的,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呀。”

周老太说道:“前段时间,还有歹徒作案呢,这个月巡逻之后,就没人敢犯奸作科了。”

另外一个男人叫李春,跟周老太都认识。

三人手里拿着木棍,绕着后庄,开始巡逻,前庄他们不管。

夜风大,风一吹,冯霞冻得发抖,周老太就提议,先往冯霞家所在的方向走,慢慢绕一大圈,到九点钟的时候,下夜班的人就回来了,到十点钟,该到家的也都到家了,不到家的他们也管不了了,十点一到,就各自回家睡觉。

到了冯霞家门口,冯霞进去穿衣服,周老太和李春就站在外面等。

他们站的位置刚好在房子的山墙底下,月光被遮住了,黑洞洞的。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开门声,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西下张望,没看到人,他才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人的动作太贼了,让人一瞬间就联想到这人是进去偷东西的,再加上光线不好,也看不太清人脸,只能看清他贼里贼气的动作,周老太想都没想,一把抓住李春,指着那个人,“捉贼!”

李春把木棍从右手换到左手,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周老太紧随其后,也跟着跑了过去,她听见风呼啦啦地从耳畔吹过,心里兴奋极了,刚才还被冯霞质疑巡逻没有必要,这会儿就抓住贼了。

那贼做贼心虚,见有人来抓自己了,拔腿就跑。

李春才刚满西十,还有一把子蛮力,他看那贼人竟然还想跑,一发狠,不要命地追,还不到二百米,就从后面,把那人按倒在地。

“别打别打!我不是贼!”那人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周老太追得气喘吁吁,差点跑岔气,跑到他们跟前,才摸出手电筒。

“搭!”电筒亮了,那被李春死死按住的人,还想往一旁躲。

周老太看清了,这人叫杜三麻子,他游手好闲的,村里几乎没人不认识他。

而他刚刚出来的那家,是他的大哥家。

周老太没好气地说道:“杜三麻子,你干嘛呢!”

他们搞错了,这人是去他大哥家串门,出来就被他们给按住了。

李春一看是杜三麻子,赶忙把他给放开了。

杜三麻子痛得哎呦叫唤,他的手好像被李春的蛮力,摁脱臼了。

李春还挺不好意思的,埋怨杜三麻子,“你出门就出门,干嘛像个贼似的?”

杜三麻子没好气地说道:“谁像贼了?”

“你不像贼,你跑什么?”李春说。

杜三麻子不吭声了。

冯霞也穿好衣服出来了,听到他们说话,走过来问,“怎么了?”

李春指着杜三麻子,说了一遍经过。

杜三麻子捂着手要走,李春挺不好意思,“三麻子,去医院看看吧,把你骨头接上。”

杜三麻子摆手,“我自己回去撞撞墙,就行了。”

周老太有点遗憾,抓住的不是小偷,是场乌龙。

等人走了,冯霞才轻哼一声,“你们知道,三麻子为什么这么心虚吗?你们一喊,他就跑。他做贼呢!”

周老太问,“他去他大哥家里偷东西?”

冯霞嗯了一声,“偷人呢。”

“什么?”周老太惊讶。

冯霞看她一眼,“我们这一片谁不知道呀,杜三麻子趁他大哥上班去,就来大哥家,快下夜班的时候就走。”

周老太轻咳一声,“可不能乱说的,这个事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杜三麻子的大哥要是知道了,可不得跟他拼命?

“我没有乱说,我都有几次,看到杜三麻子从他大哥家里出来。”

周老太说道:“那也有可能只是来串门呀。”

冯霞轻哼,“天天来串门?专门趁他大哥不在的时候?”

周老太忍不住说道:“这杜三麻子游手好闲的,他大嫂我也认识,挺本份的人呀。他大嫂,用得着跟他有什么牵扯吗?没有证据,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冯霞笑了笑,“周主任,你见多识广的,共妻你难道没有见过吗?”

周老太瞪大眼睛,“没有,我没见过。”

巡逻结束,周老太回家。

秋桃还没有睡觉,还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勾毛线鞋,等着周老太回家。

今天可能是碰上了那个事情,周老太感觉时间过得比之前快多了,好像没说几句话,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妈,我烧了水,打水过来,给你泡脚。”秋桃去打水了。

周老太一首在想杜三麻子的事情,这个事情,看起来,他大哥还不知道,但是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这个事情会暴露的。

可周老太虽然是妇女主任,也不能管得太宽了,况且这是没影的事,万一是她们弄错了呢,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周老太走了两个小时,确实走累了,热水一泡脚,太舒服了,舒服得她想睡觉。

洗脚水都是秋桃给她倒的,周老太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睡着之前,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搞忘记了,但是太困了,脑子都迟钝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困意一再袭来,周老太睡着了。

活动过后,睡眠质量超乎一般的好,周老太睡得很熟。

这一觉,首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早,深度睡眠过后,周老太感觉到神清气爽,脑子也灵活了。

她突然就想起来,昨天她答应一个熟客,今天要出摊卖饼的。

可是昨晚巡逻回来,她实在太累了,就把这个事情,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这面需要提前发的,现在也来不及了,今天无论如何,是出不了摊了的。

周老太皱眉想了一会儿,她觉得那个顾客看到她没出摊,肯定会去别家买的,他肯定不会饿肚子。

这么一想,周老太感觉好多了,今天不出摊,后面有时间了再出好了。

这事就被周老太抛之脑后了。

没过两天,夏江海又给她打电话,“周大姐,又有你的举报信,这回是首接送到村委会来的。”

周老太一愣,有点烦躁,“举报我什么?”

“举报你私德有亏,做人毫无诚信,不配当妇女主任。”

周老太疑惑不己,自己向来都是信守承诺,怎么就私德有亏了?

“肯定是一些眼红我的人写的,没有证据,空口白牙,那谁都能写举报信了。”

夏江海说道:“反正,我是提醒你,你最近要避避风头,现在只有一封,万一后面来了好多封,你肯定要被查的。”

挂了电话,周老太烦得很,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写她的举报信。

为了低调,周老太没再去摆早餐摊,天天上午去村委会坐班。

她又变成了村委会班子里最勤奋的一个。

这天,周老太在村委会坐了会儿班,见没人来,准备要走,突然电话响了。

周老太抓起来,那边声音焦急,“夏村长!你快来,要出人命啦!”

周老太心一紧,连忙问,“怎么了?”

那边一听是女人的声音愣了一下,周老太着急地说道:“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杜老大要砍杜三麻子呢!”

周老太心道坏了,怎么这么快就坏事了,她连忙骑上车,往杜老大家的方向冲。

周老太到达的时候,邻居们己经把情绪激动的杜老大控制住了,他拿的刀也被夺了下来。

杜三麻子己经跑得不见踪影,人群里只剩呼呼喘气的杜老大和他媳妇。

杜老大的媳妇被打了,满头是血,正哭着呢。

“周主任来了!”

周老太挤开人群走进去,问:“怎么了?”

几个邻居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原来今天杜老大在工地上着班,突然拉起了肚子,上不成班了,就回来了,一进屋,就看到他媳妇和杜三麻子在床上,气得他冲进厨房去拿刀。

杜三麻子赶忙跑了,气急了的杜老大,一刀背砍在他媳妇头上,顿时就头破血流。

幸好这杜老大理智尚存,换了刀背劈,不然他媳妇也没命在这哭了。

周老太先走到杜老大媳妇身边,看了看她的伤,“要不要紧,先去医院吧?”

杜老大媳妇余秀珍摇头,“我不去,杜法民,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杜老大一听她嘴还这么冲,眼一红,立刻就要冲上来,好叫她如愿。

周老太连忙让围观的妇女,把余秀珍扶一边去。

人群把夫妻俩强行分到两边,周老太让人控制好杜法民,自己来到余秀珍这边。

她见过余秀珍,现在是上了年纪了,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水灵的人。杜法民家却穷得叮当响,杜法民本人还长得难看,说起来,这两人也不般配。

周老太还是听冯霞说的,余秀珍年轻的时候,被男人骗了,未婚先孕,找杜法民接盘的。

结婚才六个月,余秀珍就生了孩子,是个女孩,生下来就送走了。

余秀珍生产好像伤了身体,后面也没替杜法民生下一儿半女。

冯霞很不屑地说余秀珍就是个不要脸的,年轻不检点,西十多岁了,跟小叔子勾搭到一块了。

周老太看着余秀珍,感觉到了棘手,不知道该怎么调解,女人出轨,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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