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这黑衣人首领固执已见,依旧坚持要继续攻向华子群,只怕双爪还没触碰到对方,自已的胸膛就得多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万不得已,黑衣人首领当机立断,强行撤招后退,但仍是迟了半步。
虚空剑芒划开了他的胸口,留下一道入肉三分的剑痕。
一击不中,还被还以颜色,黑衣人首领心有余悸的同时,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对面前这个年轻小子恨得是咬牙切齿,十根手指微微颤抖。
“哼,早料到你们这群鼠辈会偷袭暗算,下贱的手段,不过尔尔。”
站直了身子,就算一招得手,华子群也没有太过放松,依旧谨慎地环顾四周,紧握扫把,以防有诈。
黑衣人首领的身手不差,若非将计就计,只怕凭借他和云生两人,要拿下对方,也没那么容易。
现在好了,两个首领伤了一个,战力大打折扣,战斗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着他们倾斜。
“小畜生,别得意的太早,你给我造成的伤害,我要你十倍奉还!”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将这小畜生剁成肉酱,不死不休!”
极为不满地瞪了另一个黑衣人首领一眼,此人与手下再度上前,与华子群战成了一团。
“嘿嘿,小家伙,既然你刚才盯上了我,就让我们两个公平较量吧!”
另一名黑衣人首领御使着小小弯刀,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冲着云生一步一步逼近。
那弯刀虽小,却通体乌黑,上面时不时冒出一个狰狞的鬼头虚影,看起来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法宝兵刃。
临敌经验有限,云生不敢大意,此物方才被一连串的掌心雷击中,也只是震了开去,足见品质绝对不差。
把手一翻,桃木剑便握在手中,云生立于原地,也不抢攻,而是气定神闲摆弄兵刃。
桃木剑上下翻飞,绝不离身,稳稳当当地招架着对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桃木剑本就有降魔辟邪的功效,乃是阴邪之物的克星,任凭对方如何抢攻,云生却挥洒自如,若老树盘根,稳如磐石。
见识过华子群那连翻的抢攻的快剑之后,眼前的小伎俩,也不算什么了。
黑衣人首领的弯刀看似没有章法,却仍旧有迹可循,并非毫无破绽。
抽空的时候,云生还偷偷扔出几记掌心雷,或是砸向另一战圈,或是瞅准了对手,总之毫无逻辑可寻,弄得两边打得都相当不痛快。
仓促凝聚的掌心雷速度极快,威力始终有限,对付那些黑衣人手下还行,想要以此伤到两名首领,却是难上加难,充其量不过是给对方多添了几分阻碍罢了。
饶是如此,与云生对战的黑衣人首领也被弄得灰头土脸,身上多了几处焦灼的伤口,好不狼狈。
久攻不下,本就大丢面皮,两名首领心下恼怒,正要强攻之时,却听到街尾传来了一声长啸。
两名首领,也不管现在撤招会否受到伤害,直接鸣金收兵,硬生生的从战圈中撤了出去,继而是那些普通的黑衣人,皆尽收手,聚合于一处。
云生与华子群两个热血少年,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方才两人都算得上游刃有余,奈何受限于年纪,而体内法力的积蓄也是有限,以少对多,不得不倍加谨慎,节约一些。
正是因此,不管是灵雷剑引还是断情绝义这两大杀招,云生与华子群都很有默契地没有真的用出来。
见对方退开了些许,两人彼此拉近距离,微微有些喘气,以求更快恢复足够战力。
历来在宗门之内,两人都是单打独斗的切磋,还很少有这种以斩杀对手为目的的群攻战斗。
险象环生又惊心动魄的实战,着实给两人上了别开生面的一课。
“没事吧?”
“没事,看样子,似乎来者不善啊,能够驱使他们,怎么说也该是个散人级别的人物吧?”
云生与华子群两个背靠着背,守望相助,以防止随时到来的偷袭。
“只能说,希望不要是更厉害的,不然的话,我们今天,估摸着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云生吞了一口口水,又回想起了第一次下山的时候,在汤家祖屋附近遇到的那个邪恶修士,那天,似乎也是如此。
自已只是刚刚下山而已,为何每次都遇到如此难对付的硬茬子?
“东西,得手了么?”
沙哑的声音,从街尾传来,两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黑影就到了两名首领的前方。
同样是一身黑不溜秋的长袍,此人身上煞气更盛,一已之力就压得其余人头都抬不起来。
无边的压迫感,从此人身上传来,那种仿佛实质感的威压,如同一座大山一样,狠狠压在了两人的肩上。
夜幕之下,所有的路灯早就熄灭,没有靠近的光源,再加上背对着,根本无法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新来的“大人物”,华子群总有一丝丝莫名的熟悉感。
“回禀大人,我等本来即将进入此物,乃是这两个道门小畜生横加阻挠,才令我等功败垂成,还望大人恕罪。”
两名黑衣人首领诚惶诚恐地单膝跪地,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生起任何反抗的念头来。
大人缓缓转过身来,华子群这才如梦初醒,此人,正是当初袭击酒吧的那个家伙,也是他一直以来来心心念念想要复仇的对象。
“是……是你?”
上下两排牙齿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对方的强大,华子群可是深有体会。
那次,若不是黑百及时相救,只怕他的坟头草也有几寸高了。
虽然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过复仇的念头,华子群却深深地明白,就目前而言,彼此之间存在着如同鸿沟一样的巨大差距,绝对不是短期的刻苦修炼就可以弥补的。
上次来的,根据黑百所言,还只是一具分身罢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小畜生,想不到你还在这里。”
“上次,有你背后的大神通者相救,今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上次的斗篷男,如今的黑袍男,也就是这个所谓的大人冷笑不止,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他走得很慢很慢,但越是这样,两人身上承受的压迫力,就越来越大。
一丝丝的冷汗,已经流淌在两人的背脊。
“就是你,害得我完不成任务,害得我损失了一具分身,今日,你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不足惜!”
“准备好,受死了么?”
黑袍男的脚步,骤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