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只是看了两眼高圭,便问他:“你最近是不是身体绵软无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时常精神恍惚?”
高圭的眼睛瞬间睁大了,用力的点了两下头,“是的,是的,大师你,你全都说对了,我从上个星期天就开始这样,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头,工作上出现了好几次重要数据都被我弄错了,时不时还会头疼,那天我上班的路上开车差点撞了人。”
“起初我以为我是感冒了或者是生病了,但是我去了医院做了所有的检查,可检查结果显示我很健康,连病毒感冒都没有。”
“因为我最近总出错,我师父,哦,也就是赵哥,他就找我谈话了,我把最近我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他就带我过来说我这可能不是实病,而且他还说了即使是医院的没有查出来的实病,您也肯定能治的!”
实际上,这些话是昨天赵铭昊跟他说的,但是作为一个理科生,他确实第一时间没有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要不是今天早上他莫名的吐了一口血去医院查还是没有毛病,他也不会跟着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对面的这个女生只是看了他两眼就把他的症状都说出来了,看来赵哥说的都是真的啊,是他狭隘了。
“你这是让人借寿了。”篱落喝了口热茶,抿了抿唇。
啧,奶茶喝多了,这茶还有点难入口了,毕竟她喜甜。
喝了一口放下,她就不喝了。
白樾睨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开始看手机。
篱落说出来的话字面意思很简单,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高圭惊呼出声:“借寿!为什么?谁借的?寿命怎么可能被借走呢?他经过我同意了吗?被借了多少?”
刚出校门的小伙子,自然是沉不住气的,他不解,他愤怒,他无力。
篱落深吸了一口气,这后世的人真是两极化,懂的人都去入门了,不懂的人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啊。
她将浊气吐了出去,手指点动了两下才再次开口,“那天晚上,你在你家小区十字路口捡的东西呢。”
高圭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竟然连这都知道!
那天他休息,晚上的时候和朋友们出去聚会,回家的时候刚过马路就踩到了一卷用红绳绑着的钱。
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了,左右都没有什么人,于是他就没多想就给捡了。
可是他不就是捡五百块钱嘛,这和他的这事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老实回答:“大师您是说那五百块吗?不都说捡来的钱留不住嘛,我早就花了啊,等等,难道......”
篱落一阵无语,在高圭惊愕的视线下点了下头,“你很聪明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对方用五百块借了十年寿,那钱上写着字你应该是没看见。”
这下好了,就连高圭身边的赵铭昊都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没忍住问道:“这,这种事情,这种事情难道不需要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或者是需要八字那种东西的吗?”
高圭也反应过来,立马看向篱落。
这个自然不需要篱落来解释,郝有钱就直接科普了:
“人家那上面不是都写了是借命钱吗,只要你捡了并且花掉了就代表这件事你同意了啊,而且说是借命钱,但其实就是买命钱,你这十年的寿命被人花了五百块买走了。”
高圭一听自然不能甘心,“我根本就不懂这些,我要是知道那是借命钱,别说五百了就是给我五百万我都躲得远远的啊。”
“这要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
说着,高圭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竟然开始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呜呜呜,我才刚大学毕业,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我还没让我爸妈享福呢!我还是个呢!我不甘心啊。”
工作室的门是敞开的,因为最近添置的东西有点多,需要放放风。
他这一哭,外面路过的人纷纷都往里面看了过来。
赵铭昊也没有哄人的经验啊,不知所措的看着篱落。
篱落眉心一跳,给郝有钱一个眼神让他去关门。
“人家小孩子都知道捡到一分钱要交给警察叔叔,这件事‘周瑜打黄盖’,我管不了。”篱落吓唬他。
其实这件事情篱落肯定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因为这样借寿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邪术。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是不明钱财就据为已有,这样的行为也不对,所以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让他以后也长长记性,不是所有的小便宜都能随便占的。
而且篱落观他面相,他命宫有点窄,心胸狭隘,小气抠门,缺乏独立狼,总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但他好在并不是过度狭窄,所以长长记性对他将来也有好处。
高圭一听急了,他立马就站起来想要去拉篱落的胳膊。
这边白樾把手里的手机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盯着高圭的眼神泛着冷意,并且对着他挑了挑眉,脸上明显写着‘你碰她一下试试?’这几个大字。
赵铭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拉了一下高圭。
高圭也被白樾的眼神给吓到了,毫不夸张的讲,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一瞬间就将他压的喘不过来气。
他立马收回了手,言语恳求道:“大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就算是捡到一块钱我也送去警察局,您救救我吧。”
篱落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万。”
高圭顿了一下,明白过来了,他顿了一瞬,看向对着他微笑的篱落,那双眼睛简直就像是把他剥开了一样看到的都是自已的本质。
因为前段时间他背着公司接了私活,然后自已的本职工作都留到了加班的时候干,这样的话还能挣个加班费,昨天晚上那边刚把尾款给他结了。
而这个私活正好是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