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子千万别买那种全封闭的阳台,尤其是从外面看还一直拉着窗帘的。”
好友赵寻安发来消息。
我咬着吸管,对赵寻安发来的话题不太感兴趣:“为什么啊?”
她接着说道:“听说这种是专门放骨灰盒的房。你想想如果你隔壁住的是一个骨灰盒,多不吉利啊。”
“专门放骨灰盒?”我打字回复道。
赵寻安说:“是啊,现在墓地那么贵,产权还只有三十年,倒不如买个房子划算。”
“但我可跟你说,这种房子阴气都重的很,说不准会发生什么邪门的事呢。”
“我有个同学,他们有栋楼全是,大晚上一栋楼都开着灯,大白天全拉着窗帘,渗人死了。”
明明是大中午的时候,阳光晒得餐厅的桌面都发烫。
看完赵寻安的话,我背脊却突然冒出一阵冷意。
因为我和老公新买的房子,就是全封闭的阳台。
而且隔壁邻居家就一直拉着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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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张宏亮在地产公司上班。
前阵子他们公司的楼盘刚交付,他借着员工内部优惠价,给我们买了套新房。
老公是农村出身,家庭条件状况也不太好。
我知道老公心里一直记恨着结婚时候,我爸瞧不起他没房的事,所以他要买房,我自然大力支持。
和好友聊了没多久,我就打道回府。
老公上班挣得不算多,不过好在我父母有钱。
所以结婚以后我做起了全职太太。
生活虽然单调,倒也不累。
因为刚交付,小区入住率不是很高。
电梯间是在走廊尽头,灯坏了,又没窗户,瞧着阴森森的。
我坐着电梯上到了十八层。
想起好友今天说的话,目光便向旁边的邻居多瞥了几眼。
一梯两户的设置,邻居的房门正对着电梯口。
昏暗的楼道里没有光,隐隐约约能看到邻居门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四周安静的出奇,除了我自己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声响。
鬼使神差地,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
人已经站在了邻居的家门口。
而邻居家门口,挂了一串奇怪的钥匙。
其实这栋新房,我和老公也刚搬过来不久。
本来我是想着再晚点住进来,毕竟新房装修好也会有甲醛什么的。
怎么都要放一放。
但老公似乎很着急,很想要快点逃离我爸给我们买的大平层。
劝说无果,为着老公的心理平衡,我们还是搬了过来。
我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串钥匙。
冰凉的金属质地,钥匙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钥匙。
但钥匙串上挂了个奇怪的黄色福袋。
那福袋上面画的乱七八糟的,像是什么鬼画符。
倏地,门嘎吱一声突然打开。
在这样安静的气氛里,我心脏差点被吓得跳出来。
门内是一位老人,眼神没什么光彩,瞳仁呆滞。
他干瘦的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眶却凸了出来,眼白布满了猩红血丝。
“你有事?”对方说话,声音沙哑的像是吞了砂砾。
我尴尬地笑笑,“我是住在隔壁的,
想着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不熟,不用来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我们也不常住这里。”
对方这么冷淡,我也不好再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最后就好心提醒了一句:“你们家的钥匙还挂在门上,可能不太安全。”
老头浑浊的眼珠跟木头上挖了两个洞一样。
就淡淡地瞥了眼,一点都不在意:“哦,知道了。”
虽说现在社会环境很好,但是钥匙就挂在门上是不是也对周围的环境太放心了些。
真是个奇怪的邻居。
但我也就心里这么想想。
晚上老公下班回来,我跟他说起这件事。
“邻居看起来岁数挺大的,脾气还很古怪,我提醒他钥匙挂在门上,对方还不太领情。”
老公累得直打哈欠,含含糊糊道:“邻居嘛,什么奇怪的人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赵寻安跟我说那些话的影响。
整个晚上我都睡的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什么人在哭。
那哭声很尖锐,还有那种长长的指甲疯狂抓挠着墙面的刺耳声。
这两道声音都极具穿透力,就仿佛是在我耳边响起来似的。
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猛地拽过被子,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晕晕沉沉的厉害,浑身的骨骼都酸痛的厉害。
但那声实在吵得我心烦,我推了推老公,“老公,醒醒。”
“宏亮,醒醒。”
推了几次,我老公都睡得像是死猪一样沉。
而那哭声和刺耳的抓墙声还在继续,我实在头疼的要命,心想是不是隔壁老头半夜不睡觉搞出来的动静。
于是我摸黑下床,随便穿了双拖鞋。
早春时节,深夜还泛着冷意。
我推开自家的房门,吱呀一声在楼道里特别明显。
楼道里的灯一道半夜就时好时坏的。
开着手机手电筒的亮光,我慢吞吞地朝着邻居家走过去。
此时半夜,整个楼静的仿佛就只剩我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