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檐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极光投影在穹顶缓缓流动,像一条冰冷的银河,映照着他苍白的脸。
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恒温系统维持着人造雪景,
细碎的雪花在全息投影中缓缓飘落,
带着荧光的雪粒在空气中闪烁,
仿佛一场梦幻的童话。
巨大的机械圣诞树在房间中央缓缓旋转,水晶铃铛随着转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然而,这一切在他眼里却显得无比刺眼。
桌上的蛋糕精致得近乎虚假,奶油上的糖霜反射着极光的光晕,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墙上的祝福语是他亲手写的,每一个字都曾倾注了他的期待,而现在,那些字句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他的冷静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江雪檐猛地抓起桌上的蛋糕,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奶油中,仿佛要将它捏碎。
下一秒,他狠狠地将蛋糕砸向地面,奶油和蛋糕屑西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
极光投影被泼溅的奶油染得斑驳,全息雪花在混乱中扭曲变形,仿佛失去了方向。
他一把扯下墙上的彩带和气球,疯狂地撕扯着,彩带在他手中断裂,气球爆裂的声音像是某种压抑己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机械圣诞树的旋转戛然而止,水晶铃铛被他拽下,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在房间里回荡。
恒温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人造雪景开始失控,雪花变得密集而凌乱,像是暴风雪突然降临。
桌上的礼物被他一件件摔向墙壁,包装纸撕裂的声音刺耳而尖锐。
墙上的祝福语被他撕得七零八落,纸片在空中飘散,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机械圣诞树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停止了转动,树顶的机械折断了翅膀,坠落在地。
房间里一片狼藉,
极光投影在混乱中闪烁不定,
恒温系统的嗡鸣声逐渐减弱,
人造雪景彻底崩溃,
雪花融化成水,
滴落在地面上。
江雪檐站在废墟中,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最终,他缓缓蹲下身,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无声地哭泣起来。
极光投影在他头顶闪烁,映照着他孤寂的背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月明清站在阴影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将江雪檐崩溃的瞬间完整地记录下来。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暗沉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江雪檐呆坐在满地狼藉中,人造雪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奶油和碎屑黏在他的发梢,整个人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他要将这个视频永远保存欣赏。
一整个晚上,江雪檐就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
“雪檐,”月明清轻声唤他,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天亮了。”
凌晨五点钟,街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辆车,整个世界沉睡中。
江雪檐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仿佛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看到了某个遥不可及的远方。
月明清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感受到他皮肤下细微的颤抖。
“我要回家。”江雪檐突然开口。
月明清的眼神暗了暗,随即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干净的白色衣服,“至少换件衣服。”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江雪檐的脊背,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的紧绷。
江雪檐机械地脱下沾满奶油的黑衣服,初升的阳光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和紧实的背肌。
月明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欲望。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衣服递了过去。
“去我家吧,”月明清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那里很干净,没有别人的痕迹。”
江雪檐突然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你飙过车吗?”
月明清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撒谎道“没有。”
江雪檐扣上最后一颗纽扣,转身走向门口,“坐好了。”
引擎轰鸣声响起的瞬间,月明清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江雪檐的椅背,感受着车身剧烈的震动。
江雪檐的侧脸在晨光中冷峻得像一尊雕塑,而月明清的眼神却灼热得仿佛要将他融化。
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月明清的身体因惯性微微后仰。
他看着江雪檐紧绷的下颌线,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