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麒麟殿内群臣争辩不休。
足足四个时辰后，赢羽和扶苏才走出咸阳宫。
抬头看着已经昏沉的天色，扶苏轻声一叹。
“还是要修筑长城啊。”
“此事一起，不知又会有多少黔首要流离失所。”
“为兄心中，着实不忍！”
赢羽笑而发问。
“那大兄还不上谏阻止？”
扶苏反问道：“二弟不是也没有上谏阻止么？”
.....
“既然二弟未曾阻止，那就说明其中定有为兄没考虑到的地方。”
“只是为兄想了四个时辰都没想明白。”
“为兄到底忽略了何处？”
赢羽认真的说：“大兄什么都没有忽略。”
“修筑长城于现在的大秦而言，确实是有害无利的无奈之选！”
扶苏愕然看向赢羽。
“那二弟为何不对父皇上谏？”
赢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一位三公一位彻侯，文臣武将的第一人联手上谏。”
“背后能没有父皇的影子？”
“最关键的是，那彻侯可是王贲！”
“论明哲保身，全天下都没有王翦、王贲这两父子强。”
“倘若没有父皇指示，朝议内容也与王贲自已无关，大兄见王贲在朝议上说过几次话？”
“一次都没有！”
赢羽无奈摇头。
“此事，父皇绝对已经定下了决议。”
“开大朝议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大兄真以为口头上的谏言就能让父皇改变主意？”
“别天真了！”
赢羽心中不由得吐槽。
在原本的历史上，大兄你就是因为修长城这事被发配边关的。
本公子好不容易把你的悲剧给避免了。
结果却要把本公子自已给陷进去？
那不是纯纯的傻子么！
扶苏眼中先是惊愕，随即便涌出浓浓怒火。
完全不顾礼仪的抓住了赢羽的脖领子，扶苏怒声喝问。
“二弟！”
“既然知道是错误的决议，为何还要允许它落实？”
“你咋就不敢跟父皇干一架呢！”
“我跟父皇干一架？”
赢羽双眼瞪的溜圆。
“说的轻巧！”
“你咋不去呢！”.
赢羽实在无法理解，这句话是怎么从扶苏嘴里蹦出来的。
扶苏松开了赢羽的脖领子，怒气冲冲的回返咸阳宫。
“二弟不愿去，那就为兄去！”
赢羽：……
怪不得能让本公子去跟父皇干一架呢。
这大哥，是真的头铁！
赶忙拽住扶苏，赢羽无奈的劝说。
“大兄，你冷静一下！”
“你现在去与父皇争辩此事，不可能改变父皇的想法。”
“当今大秦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再血战一场。”
“你以为父皇心里能好受？”
“你若是坚持已见毫不退让，被父皇发配边疆都不无可能！”
扶苏正声而喝。
“此事既是错的，那便当上谏争辩。”
“为我大秦两千万黔首，为兄便是去边疆戎卫一生又何妨！”
“二弟，你松手！”
扶苏使劲甩着胳膊试图挣脱赢羽。
但在赢羽有力的大手钳制之下，扶苏几经挣扎未果。
赢羽抓住了扶苏，认真发问。
“那大兄要如何谏言？”
扶苏毫不犹豫道：“自是取消修长城！”
赢羽反问道：“那北疆黔首的命，你就不顾了？”
“当南村的惨状，大兄难道都忘了？”
回想起当南村中那一具具尸首。
回想起那死不瞑目的三岁男童，扶苏挣脱的动作僵硬了。
“那，为兄便谏言不掀起这场战争。”
“大秦与匈奴签订盟约，互不侵犯！”
赢羽摇了摇头。
“匈奴已经大军压境了，是咱大秦想不打就不打的么？”
扶苏沉默了。
几息过后，扶苏宛若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大秦到底该怎么做？”
所有的选择都是错的，而他却必须在错误的选项里挑出一个去执行？
扶苏感觉，太难了！
赢羽淡声道：“修长城！”
扶苏不解的看向赢羽。
“但二弟不是说，现在修筑长城于我大秦而言有害无利么？”
赢羽无奈一叹。
“两害相较取其轻啊！”
“修长城是现在最适合我大秦的对策。”
“只要借助长城给我大秦争取十五年时间。”
“等待下一代青壮成长起来。”
“等待河南地开垦出来，成为新的后方补给点，为我大秦进一步延长补给线。”
“我大秦灭匈奴将不废吹灰之力！”
从国家层面来看，修长城已经是最好的对策了。
但可惜，大秦没有十五年的国祚，等不到下一代青壮成长起来了。
然而即便如此，这座长城依旧庇护了这片大地数百上千年之久！
扶苏的声音无比苦涩：“两害相较取其轻？”
“但这一代黔首却将承受更大的痛苦！”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避免这一切了么？”
扶苏本以为会等来一声同样无奈的叹息。
但扶苏却听到了赢羽沉稳的声音。
“有！”
扶苏惊喜看向赢羽。
“二弟，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修长城已是现今最好的无奈之选了么，怎的还有他策？”
“到底是何良策，快告诉为兄！”
赢羽举起一只拳头，肃声开口。
“再好的谋略，也不足以想出比修长城更好的应对方式。”
“但更重的拳头，却能为我大秦轰开一条前路！”
“若你我能马踏匈奴都城，则大秦非但无须修筑长城，还能收获辽阔的土地！”
扶苏听的热血沸腾。
但随即却又摇了摇头。
“但通武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大秦的补给线扛不住那么遥远的路途。”
“想要攻破匈奴都城，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赢羽却是展颜而笑。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孔子曾对曹参说：曹参啊，我所遵循的道义就是一拳打穿啊！”
“莫问前路，莫管其他。”
“一拳打穿敌人，便是胜利！”
扶苏双眼一亮。
既然孔子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毛病！
扶苏振奋的一挥拳。
“既如此，那愚兄便随二弟一同，一拳打穿匈奴！”
然而赢羽却摇了摇头。
“你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朝堂之上却没有几名我儒家的儒生。”
“若你我如此施为，必然会受到朝堂上的重重阻碍。”
“所以，大兄你不能去。”
赢羽目光灼灼的看着扶苏。
“这一战，愚弟需要你坐镇后方。”
“为愚弟扫除朝堂上的一切阻碍，让愚弟可以毫无顾忌的轰出重拳！”
扶苏狂热的看着赢羽。
后退一步，深深拱手。
“愚兄自知不如二弟勇武，对儒家的理解也远逊于二弟。”
“但愚兄哪怕豁出性命，也绝不会让二弟遭受任何来自朝堂的阻碍！”
赢羽知道，以扶苏的性子，既然能说出这话，那就已经做好了为此赴死的决心！
不由得，赢羽对自已的计划也更有信心了些。
深深的拱手还礼，赢羽沉声开口。
“愚弟，必不辱命！”
一路同行，目送扶苏回返桥松殿，赢羽吐出一口浊气。
“此战行险。”
“但富贵险中求！”
“倘若此战能够一战定匈奴，让大秦无须修城墙。”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那帮反贼还拿什么理由去蛊惑黔首造反！”
……
大量传令兵连夜奔出咸阳城，向着天下各处传达着嬴政的旨意。
咸阳城内诸多人彻夜无眠。
次日城门刚开，一架驷马大车便驶出咸阳城，直奔羽书院而去.......
“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划破晨光，响彻书院各个角落。
“聚贤鼓响？”
“不会又是突然集合，开始晨跑吧？”
“肯定是啊，赶紧穿衣服！”
钱苗等一众弟子赶忙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动作利索而快速的穿上衣服。
鼓声响起后，仅仅只是半刻钟的时间，四千余弟子便整齐的站在了演武场中。
高台上，赢羽满意颔首。
“半刻钟时间完成集合，看来诸位的学习成果还算不错。”
不少弟子露出了笑容。
为了锻炼出这般集合速度，他们可是没少吃苦。
如今能得赢羽一句夸奖，他们那些苦也算没白吃了！
赢羽上前一步，沉声而喝。
“诸位弟子已经拜入羽书院四个月。”
“诸位这四个月间的进步，为师看的清楚，也颇为欣慰。”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看着台下的弟子们，赢羽露出笑容。
“孔子说：学会了新的招数马上就要去试试，这难道不快乐么？”
“为师也深以为然。”
“诸位弟子已经学会了诸多新的招数，自当该去试试，才能感受到快乐。”
钱苗等弟子双眼放光的看着赢羽。
学习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运用么！
他们早就腻烦了枯燥的学习，难道现在终于能学以致用了么！
赢羽正声开口。
“羽书院即将开展暑期实践计划。”
“恰好我大秦即将与匈奴开战。”
“故而为师会率诸位弟子参战，去实践一番你们这四个月的所学！”
“学有所成、学有所用者，便可升学进入‘义’字班，开始下一阶段的学习！”
听到要参战，钱苗等一些弟子下意识的面露怯意。
半年前，他们还只是最普通的文弱儒生。
战场距离他们太过遥远，他们怎能不惧怕死亡？
但看看自已粗壮的双臂，再看看那些同样雄壮悍勇的师兄弟们，一股自信和血性却涌上心头。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儒生，亦然！
钱苗等人轰然拱手。
“弟子，遵命！”
赢羽欣然颔首。
“甚善！”
“樊哙、周勃、夏侯婴、王离。”
“各去挑选弟子！”
樊哙四人当即拱手。
“遵命！”
四人都已经教导了这些弟子几个月，双方之间都颇为了解。
根据各自的性格、喜好和能力，四千余弟子很快就分成了四个方阵。
看着台下的这一幕，赢羽突然失笑喃喃。
“怎么有种前世大学实践周的感觉。”
“樊哙四人，就是带着学生们出门的辅导员？”
“不过，这也确实是我儒家的社会实践活动，没毛病！”
只不过是将实践地点换成了沙场。
将实践内容换成了杀人而已！.
正准备发表一番战前动员，一道提示音却突然响起。
【叮】
赢羽双眸猛然一缩。
奖励来了！
匆匆讲了几句，将弟子们交付于樊哙等人照顾，赢羽便快步回返书房.
“八夫、卦夫，为本公子守门！”
“如无本公子命令，任何人不得进门！”
八夫和卦夫早已习惯了这等命令，当即拱手。
“遵命！”
反锁上书房门，赢羽轻吁了一声。
“这奖励终于来了。”
“本公子还以为建立羽书院没有奖励呢。”
“合着是要上完一个学期的课才给结算？”
赢羽期待的搓了搓手。
“结算了足足四个月，也不知道能给点什么好东西？”
“系统！”
半透明的系统面板在赢羽面前迅速展开，显露出两行文字。
【恭喜宿主获得发展奖励：孔子祭礼器！】
【恭喜宿主获得发展奖励：君子六艺·孔子之射！】
赢羽的目光瞬间就被第二行字所吸引。
“君子六艺·孔子之射！”
“这个奖励，牛逼了啊！”
“不枉本公子等了这么久。”
“从今往后，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谁能说本公子不是君子！”
虽然孔子之射没有万世师表那么强大。
但这可是君子六艺之一，君子的安身立命之根本。
在儒家的地位极其重要！
有了这项技术，赢羽以后再自称君子时的腰杆子都硬气了很多。
赢羽迫不及待的低声一呼。
“系统，领取奖励！”
话音刚落，一股暖流和酥麻之感便钻进了赢羽的双臂之中。
“嘶”
“这滋味，够劲！”
“就跟触电了似的！”
“不过这效果，也够惊人的！”
龇牙咧嘴的忍着疼，赢羽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双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长。
待到痛楚散去，赢羽的双臂全都延展出了一掌之长。
而更明显的变化，却是赢羽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
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鼓了鼓肱二头肌，赢羽颇为满意。
“果然，孔子之射提升的不仅仅是射箭能力。”
“对双臂力量和核心力量、动态视力都有不小的提升！”
前世很多人都被影视和游戏所误导，以为弓箭手都是身材高挑瘦长的俊男靓女。
然而事实呢？
纵观吕布、黄忠等神射手，哪个不是有一膀子勇力的猛将？
远程交战时，他们是弓箭手。
被敌近身后，各个都是狂战士！
活动了一下双臂，赢羽颇有些手痒。
“总感觉想射点什么。”
“不过，本公子记得还有一项奖励来着？”
双眼在书房里扫了一圈，赢羽微微皱眉。
“系统，本公子的另一项奖励呢？”
“是不是被你给克扣了？”
【当前空间无法容纳奖励内容。】
【是否强行领取奖励，破坏当前空间？】
赢羽：？？？
抬头看了眼自已的书房，赢羽目露震惊。
这书房虽然比麟趾殿中的书房小了不少，但也有十余平米大小。
如此空间，竟然装不下一项奖励？
迈步出了书房，吩咐八夫等人继续在院子外守卫后，赢羽才低声开口。
“领取奖励！”
伴着赢羽的话音，一道光华闪过。
紧接着，一条熟铜锻造而成、浑身雕刻着各种祭祀图文的棍子出现在赢羽眼前。
“又是一条手杖？”
“不应该啊，不是说好的孔子祭礼器么？”
“难道是一条周朝祭司的法杖？”
赢羽的目光顺着棍身一路延伸。
最终，赢羽在棍身顶端看到了一面戟刃。
刃面上阴刻着四灵瑞兽，两侧的戟枝连接着四扇刃面，中间还有一枚寒光闪烁的矛尖！
赫然是一柄造型浮夸的熟铜长戟！
端详着地上的长戟，赢羽若有所思。
“戟杆是熟铜材质而非木质，这不符合战戟的规制。”
“这，是一柄祭礼戟？”
【孔子祭礼器·戎器·礼戟。】
【长四米六，重一百二十八斤，通体熟铜锻造。】
【在缺乏明器等陪葬品的情况下，立礼戟，送往生，佑亡魂。】
【孔子随身携带的祭祀礼器之一，也是孔子最喜爱的祭祀礼器，时常擦拭、沐血。】
听完系统的解释，赢羽了然点头。
戟、矛、戈、钺四种古老武器都有着礼器、仪仗和兵刃这三种规格。
礼器用于祭祀、仪仗用以装逼、兵刃用来作战。
很显然，这一次的奖励就是个用来祭祀的熟铜戟。
“只是，孔子擦拭礼器本公子可以理解。”
“沐血是什么鬼？”
带着一丝疑惑，赢羽抓住了长戟的戟杆。
一百二十八斤的重量对于赢羽而言也略显沉重。
但在掂量了一番后，赢羽却是面露惊奇。
“怎么感觉，有点趁手？”
双手握住长戟，赢羽力从根生，双臂一抖。
力量经由戟杆传导，驱使着戟刃抖出一片金色梨花！
顿时，赢羽系统解释的看法就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如果本公子没猜错的话，孔子用这礼戟祭祀的人，其实都死于这柄礼戟之下吧？”
赢羽颇有些哭笑不得。
“杀人、送葬一条龙。”
“武圣孔夫子，管杀又管埋。”
“埋完之后没准还能向死者家属要点辛苦费。”
“还真是孔子的一贯作风。”
调转礼戟立于身侧。
抬头看着在阳光下反射着寒芒的戟刃，赢羽嘴角微翘。
“但，本公子喜欢！”
……
鼓舞了一番弟子，赢羽又接连拜访了几座府邸。
天色渐晚之际，赢羽趁着宫门尚未关闭，策马赶入咸阳宫。
御书房。
看着坐在自已面前的赢羽，嬴政颇有些无奈。
“又想随军出征？”
“你已随军出征过一次，当知沙场有多危险。”
“那等险地，不是你该去的！”
赢羽肃然道：“但总要有人去的，那个人为何不能是儿臣？”
“儿臣之勇，父皇亦有所闻。”
“儿臣随军出征，定会对此战大有裨益！”
“除此之外，儿臣参战也能扬我大秦皇室威名，激励将士更加敢战！”
嬴政瞪了赢羽一眼。
“就是因为朕知你之勇武，方才不愿你再度出征！”
“前番你先登九原城，打开了城门。”
“但那只是运气！”
“而好运不会永远眷顾于你，反倒是流矢暗箭更青睐于你！”
“你可曾想过，万一你阵亡沙场，你母妃该怎么办？”
赢羽讪讪赔笑。
“母妃又不只有儿臣这一个儿子。”
“儿臣已经劝说大兄留在咸阳城了。”
嬴政愤怒的猛然一拍案几。
“然后你就可以去作死了？”
赢羽赶忙保证。
“父皇且放心，儿臣此番出征，绝对不贸然行事。”
“儿臣此番不过是想带着羽书院的弟子们见见真正的沙场而已。”
“有那么多弟子跟着呢，儿臣这个做夫子的怎会让他们冒险啊，父皇你说是吧？”
嬴政略显认同的点了点头。
赢羽见状赶忙加大力度。
“父皇，儿臣此番定会听将令行事，绝不擅自攻坚！”
嬴政撇了赢羽一眼。
“你若是果真能听将令，前番出征时也不会先登九原城了。”
赢羽解释道：“九原侯也没不让儿臣先登嘛！”
“儿臣真的没有违反将令！”
嬴政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这等事，需要单独下令么？
合着以后主将给你下令之前，还先得给你下一万两千条禁令？
以防你自已作死是吧！
这个二儿子，是半点都不让他省心啊！
但看着赢羽眼中坚定的目光，嬴政终究还是决定再信赢羽一次。
“朕，准你出征。”
赢羽惊喜高呼。
“父皇，果真如此？”
嬴政点了点头。
“朕从无虚言。”
“朕给你五万兵马，任你为偏师主将。”
“随主力兵马出征，听九原侯调遣！”
在嬴政想来，倘若赢羽做了一军主将，哪怕只是偏师的主将，他也必须要坐镇中军进行指挥。
都得坐镇中军了，赢羽还怎么去亲自冲锋陷阵？
不冲锋陷阵了，自然也就不会蒙受太大的风险。
为了能让赢羽平平安安，嬴政也是操碎了心！
但饶是如此，嬴政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赢羽。
“切记！”
“活着回来！”.
半个月后。
咸阳城北城门。
嬴政站在城门楼上，很是欣慰的看着赢羽。
“果真是朕的好皇儿。”
“英果类朕！”
此刻的赢羽身穿熟铜百锻叠鳞甲，头戴吞狮圆胄，肩披火狐皮大麾，脚踏包铁高帮牛皮靴.
腰佩仁剑、手握礼戟、背负长弓。
端的是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看着这样的赢羽，嬴政就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已。
蕲年宫之变时，朕也曾这般顶盔掼甲，冲锋在第一线啊！
赢羽笑着挑了挑眉。
“如何，比父皇年轻时更英武吧？”
嬴政轻笑摇头。
“还差的远呢！”
“待到你何时能有不战而屈万敌的气势，再来与朕相比吧！”
蕲年宫之战的后半程，嬴政率三千兵马攻打由五万兵马镇守的咸阳城。
三千兵马未动，一箭一矢未发，嬴政单骑出阵。
一声呵斥，五万守军齐缴械！
也正是那一声呵斥，让嬴政顺利亲政，得以亲手执掌大秦。
想到这儿，嬴政不由得面露自傲。
别看你这逆子自觉有多勇武。
但朕能做到的事，你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