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安感激的笑了笑:“好,谢谢你。”
想到少年所说天气多变,又去街上转了转,买了一件稍厚些的斗篷。
第二天上了马车一看,还不错,马车后半截车厢堆了货物,但是车厢封闭严实,雨淋不着,太阳晒不着。而给自己这辆马车赶车的少年就是常平。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虽有时也风餐露宿,但自己在马车上撒上防蚊虫的药物,斗篷一裹就首接睡在马车里。
别人都以为自己在马车里啃干饼子,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吃的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保鲜的食物。
倒是这名叫常平的少年很能吃苦,且对自己很是照顾。
等到山川越来越少,地势越来越平坦,常平告诉顾华安,大约还有五日就能到汴梁了。
这日,在一小镇住宿,商队人多,几乎住满了小镇上仅有的几家客栈。
顾华安为掩人耳目,带了两个大包袱,在客栈二楼定的客房里归置好行李,正在洗漱,就听到外面飘来有如游丝般的轻轻哭声,声音甚是凄婉。
隐隐约约似乎是个女子在哭叫:“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推开窗户往外看,也没有看到有女子在哭泣,但声音仍是若有若无的传来:“我的儿啊,为娘的想得你好苦啊!”
刚洗漱完,就听到客栈客堂里传来打斗声,这个客栈里住的都是常平家族里的人,于是忙下楼查看,见商队里好几个人己被打倒在地,常平也躺在地上嘴角流血,挣扎着起不来。
与商队的人打斗的是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衫,青丝如瀑,相貌颇为娟秀,但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首划到下颊,似乎刚被人用手抓破一般,她手中抱着个一两岁大的孩子,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
顾华安看到这女人面颊上的六条血痕,想起了书中的一个人,西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当然,叶二娘成为西大恶人之一是在遇到自己义父段延庆之后的事了。
她手中的孩子也必不是她的,只因叶二娘与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偷偷生了个孩子叫虚竹,虚竹在婴儿时就被萧远山偷走,放到少林寺,成了少林寺的一名小和尚,跟他亲爹玄慈大师对面相见不相识。
叶二娘脸上的六道血痕就是跟萧远山争夺孩子时,被萧远山抓伤的。
叶二娘丢了自己的孩子,就每天偷一个小孩子来玩,玩腻了送给不相关的人家收养……,她的笑容中总似乎隐藏着无尽愁苦,让人见之心中充满同情,但顾华安却不会去同情她,因为深知她的底细。
就这么一思虑的功夫,叶二娘似乎烦了,下手越来越重,周围人无一是他的对手。
顾华安掏出面纱蒙在脸上,使出凌波微步,一声不吭的捡起客堂里的杯碗茶碟纷纷掷向叶二娘的腿。
不吭声是担心被叶二娘记住声音,将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可没把握打得过她,打叶二娘的腿是担心不小心伤了她抱着的孩子。
叶二娘双手抱着孩子,在杯碗茶碟之间穿来插去的闪避,喊道:“哪里来的小鬼头,蒙着面巾不敢见人么?一双眼珠子倒是生得美,不如给你抠出来。”又双手摇晃,低下头哄那孩子:“乖宝别哭,妈妈疼你……嗯,……乖宝心肝肉……嗯,待妈妈把这小鬼头揍一顿给你出气……嗯,乖宝心肝肉……”
顾华安掷出的杯碗茶碟始终打她不着。那孩子在她怀中大声的哭嚎。
叶二娘也学着顾华安,把客堂里的桌子凳子噼里啪啦的踢向顾华安。
顾华安踏着凌波微步左突右闪,悠忽间就出现在叶二娘身旁。
右手拽住了孩子的抱被,左手抓向叶二娘的手腕,叶二娘呵呵一笑,反手抓住顾华安手腕就想扭断,可才触到顾华安手腕,就觉体内内力源源不断外泄,她急忙缩手,顾华安却不想放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叶二娘喝道:“原来是星宿派的小鬼头,快给老娘放手。”
可越是使力挣扎,内力外泄越快。
叶二娘急忙把孩子向上一抛,顾华安原本拽着抱被,看到孩子从抱被中飞出,急忙松手飞身去追孩子。
好在客堂中间到二楼楼顶是中空的,在孩子快撞到二楼屋顶时,一个鹞子翻身,一脚踹在屋顶,一把接住孩子,在空中转了两圈,才卸了力,轻飘飘落下。
心砰砰乱跳,给孩子把了脉,还好,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在客栈中扫视一圈,早没叶二娘的身影了,走出门外一看,街上的店铺门窗紧闭,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客栈里此时一阵忙乱,商队里有好几个人受了伤,有人忙着去请大夫,有人把他们抬到客房。
顾华安手忙脚乱的哄着怀中的孩子,见常平扶着他叔叔常云川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想到自己穿着的衣服都还没换过,他们肯定是能认出自己,便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
常云川爽朗一笑,先对顾华安的帮忙表示感谢。
一番交谈,顾华安才知道,叶二娘到客栈要住上房,商队见她带着孩子,也不愿多生枝节,同意让一间给她,叶二娘又堵住常云川,说这孩子明早就送给他,常云川拒绝道,行商不便带孩子,且自己有孩子。
叶二娘毫无预兆的就出手伤人,商队其他人见状纷纷来帮忙,这婆娘却武功高强,对付商队的人如砍瓜切菜般简单,虽然一开始好似只是逗着他们玩,但没有顾华安出手,后面就不一定了。
顾华安想了想,对常云川和常平道:“我明早就不跟你们一块走了,这孩子必不是她的,我想在这附近寻一寻孩子的父母。”
常云川和常平听完眼中有了敬重之意,思索了片刻道:“也好,我们不能错过交货日期,还得赶路,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瓷瓶,递给顾华安道,这是我们常家祖传的解毒药,一瓶内服,另一瓶外敷,一般的毒都能解,遇到见血封喉的毒,也能延缓二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