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逝。
消毒水的气味西处弥漫着,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病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巴掌大的小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如纸,就连眉心处也是微微蹙起。
她的双眼紧紧闭着,就像沉睡中的公主一般安详。
贺进州己经整整一夜都没有合过眼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坐在病床旁边,时刻观察着沈倾婳的状态。
沈倾婳那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一颤,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发颤起来。
贺进州的心猛地一紧,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凑近了一些。
沈倾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还带着几分迷茫。
“我……这是怎么了?”
贺进州握紧了她的手,轻柔的语气安慰道:“医生说是吃粽子消化不良引起的肚子痛,现在己经没事了。”
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眸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她的脸,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担忧和关切。
听到这个解释,沈倾婳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天!
她居然会因为区区消化不良这种小事而疼得晕倒过去,这实在是有些离谱啊!
不禁暗暗感叹,太脆皮了。
看来这具身体真的是太不抗造了。
见沈倾婳发呆,贺进州轻声问道:“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倾婳摇头,“我己经没事了?”
“我这是在医院?”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病人。
“嗯,你昨晚上太难受了就带你来了军区医院。”
“那我现在没事了,可以回家了吗?”
沈倾婳眼里带着期盼,拉着他的大手轻轻晃了晃。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听起来甜软让人舍不得拒绝。
贺进州没有失去理智,抬手亲昵地将她脸颊边的一缕碎发勾到了耳后。
墨色的温柔双眸垂下,温柔的看向她。
“我要去问一下医生,看看医生怎么说再决定。”
他语气柔和,带着商量的口吻。
沈倾婳叹了口气,催促着他:“好吧好吧,那你快点去吧。”
她是真的不想在医院待着,只要一进医院就会感觉心里莫名的发慌。
贺进州前脚刚走护士后脚就来拔针了。
护士今年才参加工作,脸上稚气未消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分的自来熟。
见沈倾婳一个人在病房,她友好一笑主动搭话。
“你爱人去哪里了?”
“去找医生了。”
护士小姐姐冲她挑了挑眉,“你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抱着你过来的时候有多着急,可紧张坏了。”
沈倾婳几乎可以想象当时他有多担心,心里划过暖流。
她朝小护士微微点头,眯起眼睛扬起一个甜美的笑:“谢谢。”
走之前护士小姐姐由衷的祝福,“你们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一定要幸福。”
沈倾婳顺着她的话,“会的。”
她跟贺进州会幸福的。
贺进州去了好一会才回来。
他不笑的时候,那刻在骨子里的冷峻便显现出来。
在看到沈倾婳的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什么样?什么样?”
沈倾婳急切的询问结果,“医生怎么说?”
贺进州面露宠溺将沈倾婳想知道的结果带到。
“医生说可以出院,手续我刚刚己经办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她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撒娇。
这个地方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贺进州微微颔首,“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沈倾婳默默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贺进州都把她当一个瓷娃娃一样护着。
沈倾婳叹气,再一次强调:“我真的没事了。”
贺进州看着她微微苍白面色还是担忧。
“回家先把手上的事放一下,先好好休息。”
沈倾婳眨眨眼,还是很听话的点头。
看着她乖乖巧巧的模样贺进州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一到家男人就进厨房开始忙活。
刚刚出院,贺进州不敢带她吃外面的东西还是自己在家做安全。
没一会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粥出来。
怕她会烫到,男人贴心嘱咐:“慢点吃,不着急。”
“吃完休息一会再吃药。”
一听到要吃药,沈倾婳有点不高兴,撇了撇嘴。
不想吃。
那点藏都不想藏的小心思想让人不发现都难。
贺进州捏了捏她的小脸,“乖点,嗯?”
沈倾婳深深吸了一口气,水灵灵的眸子落在贺进州身上一会儿,终究还是点点头: “好吧。”
为了拖延吃药的时间沈倾婳尽量慢的吃粥。
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贺进州看着她一脸痛苦面具的人也不催促,轻笑一声。
笑声马上惹得沈倾婳瞪他一眼。
贺进州瞬间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
仿佛刚刚笑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监督”完沈倾婳将药吃完,贺进州就要去部队了。
他又不厌其烦的交代了一遍沈倾婳在家的注意事项才走。
男人大步流星,没一会就消失在沈倾婳的视线里。
答应了贺进州要好好休息她也不去写小说了,索性答应李静芬的裙子都放一边。
慢悠悠的打开了电视,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沈倾婳感觉异常的困。
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在快要睡着的最后一秒关掉了电视机躺上床。
沾上床的沈倾婳倒头就睡。
精致的小脸被压得肉嘟嘟,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睡得正香。
这边李晓春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拦住了贺进州的去路。
贺进州淡淡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往旁边走。
李晓春神情激动,“进州哥哥,听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
亲昵的称呼让贺进州不适的眉头皱起,周身气质冷了下来,“我们认识吗?”
李晓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被贺进州的冷淡刺得眼眶泛红,却仍不死心,“进州哥哥,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贺进州停下脚步,表情更加冰冷,“我为什么要花精力去记一个跟我不相关的人?”
李晓春不甘心地跺跺脚,喊道:“她有什么好的?我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
贺进州回头,眼神充满警告。
“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诋毁我妻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