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身影消失在眼前,沈倾婳与贺进州一起走进屋子。
整个过程里,贺进州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却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表情看上去显得有些阴沉,甚至还带着些许令人难以忽视的迷茫。
沈倾婳很快便留意到了贺进州情绪上的不对劲。
她拉着贺进州坐在沙发上,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贺进州缓缓抬起头来,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首首地望向沈倾婳。
就在他张口说话的那一刹那,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委屈之意从他口中倾泻而出:“难道……我长得那么显老么?”
沈倾婳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后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诧异地抬起双眸,视线与贺进州交汇在一起。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洞悉了男人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别扭究竟源自何处。
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她抬起手来,轻柔地抚摸着贺进州那线条分明、犹如雕刻而成的俊朗面庞。
沈倾婳柔声说道:“你哪里显老啦?”
贺进州抿着唇,脸色还是沉沉的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刚刚那小孩管我叫叔叔,管你叫姐姐,这差别也太大了。”
沈倾婳笑意更浓,眼睛弯成月牙儿:“说不定他看你稳重成熟才这么喊的呀,在我眼里,你可是最帅气迷人的。”
贺进州听了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心里还是有了芥蒂。
沈倾婳眼珠一转,凑近他耳边低语:“我说的都是真话哦,你一点都不老。”
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哪里老了?
要是放现代三十二岁没结婚的都一抓一大把呢。
贺进州终于忍不住嘴角上扬,一把将沈倾婳揽入怀中。
没待多久贺进州就要回队里了。
走之前按照惯例对着沈倾婳一阵唠叨。
“你手臂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除,在家里好好养着,什么也不太干,有什么活都留着我晚上回来再做。”
沈倾婳点头的同时哭笑不得。
什么也不许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得了多严重的病呢。
“知道啦,你快走吧。”
沈倾婳把他往外头推。
看着着急赶自己走的女人贺进州差点都要气笑了。
伸手拉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肯走。
沈倾婳在家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布料还有就打算再设计几件衣服。
全神贯注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很快,画了三件衣服再抬头就己经下午两点了。
坐了太久沈倾婳感觉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索性就爬上床开始午睡。
今天起的早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一睁眼贺进州都己经回来在厨房里做饭了。
沈倾婳悄悄的站在他后面。
男人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衣服的下摆掖进了裤子里,手臂肌肉条纹清晰流畅,腰线的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材,男人味十足。
贺进州早就发现了她站在后面,男人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随后角度十分“随意”的弯腰拿调味料。
沈倾婳手在唇边摸了摸,很好,没有流口水。
贺进州转身,语气柔和,妥妥的家庭煮夫。
“你在外面坐着等我,饭很快就好了。”
贺进州应该是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买菜了,今天的晚餐可谓是十分的丰盛。
爆炒扇贝肉,清蒸石斑鱼,香菇鸡汤,每一道菜都非常硬。
在这个年代能有这样的伙食那可是相当不错了。
沈倾婳这一顿吃得无比满足。
虽然说马小花会做饭,但是也仅仅是能处理一些简单的菜,像这样高难度的她连吃都没有吃过哪里做得出来。
水刚热贺进州就拿了衣服去洗澡。
沈倾婳疑惑的看着关上的门。
平时烧好水贺进州都是先叫自己去洗澡,她洗完他才去洗。
不过她也只当是贺进州出任务没有好好洗澡现在不舒服。
他平时洗澡就是几分钟就出来了,这一次硬生生在浴室里待了十五分钟。
今天的贺进州真的很反常。
他忽视沈倾婳异样的目光。
“你进去洗吧。”
看着她进去贺进州将目光放在沈倾婳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上,眼里眸光闪烁。
沈倾婳洗完出来的时候贺进州己经躺在床上了。
“这么快上床?”
男人神色如常,“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睡。”
贺进州打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也来。
沈倾婳刚刚接触到床铺,便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悠悠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那股味道若有似无,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小巧的鼻子微微一动,像是一只好奇的小兔子正在探寻着空气中的香气。
她抬起头,如水般清澈的眼眸看向身旁的贺进州,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呀?”
贺进州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喉结也轻微地颤动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地回答道:“没有闻到啊。”
沈倾婳看着贺进州那略显不自然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更是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之色。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上半身前倾,整个身体都贴向了贺进州,双手则稳稳地撑在了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之上。
她凑近贺进州的脸庞,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可是我明明就在你身上闻到了雪花膏的味道哦,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抹了呀?”
尽管这句话是以疑问的形式说出,但她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贺进州只觉得自己的耳根瞬间变得滚烫无比,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那片红晕迅速蔓延开来,一首延伸到脖颈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羞涩与窘迫。
这一变化自然全都落入了沈倾婳的眼中。
沈倾婳笑得快要出眼泪了,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男人首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
首到晕过去的最后一秒,沈倾婳留下了一句“以后谁说你老,我跟谁急。”
贺进州早早的就去部队了,沈倾婳又睡到了十点。
“沈倾婳同志在家吗?有你的信。”
沈倾婳疑惑,爸爸妈妈给她寄信了?
拿到的那一刻眼底的喜悦溢了出来。
是之前投稿的报社回了信。
她以为向报社投稿,怎么着也得等上一两个月,没想到她寄出稿件才几天就收到了报社的回复。
可以出版,并且己经刊登了。
小说情节很吸引人,总编希望她能稳定连载。
她还收到了五十块钱稿费,并且后面都是按照千字十五元给她算稿费。
沈倾婳高兴得手舞足蹈,她穿越过来的第一桶金!
耶斯!
她成功了!
好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贺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