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张怀满心的憋屈与愤懑如潮水般翻涌。回想起在聚义厅里大当家徐虎的当众数落,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哼,这徐虎,当着众人面不给我台阶下,回屋了还来教训我。”张怀在屋内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似都要被他踏出坑来,可心底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对胜福贸然动手,无疑是以卵击石。“但绝不能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找帮手。”他咬着牙,暗自思忖。
天刚破晓,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徐虎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张怀房间。见张怀一脸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徐虎既无奈又好笑:“我说你就忍不到天亮?这大半夜的,你是准备出去扰人清梦?”张怀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跳将起来:“你还有脸说!在厅里骂我不够,又追到这儿。现在胜福那势头,咱们单干指定吃亏,不找人帮忙能行吗?当初十三省总镖局在胜福带领下称霸武林,咱下三门可没少受窝囊气,如今机会来了,咱们心里都憋着股劲呢,得赶紧想辙。”徐虎闻言,神色一凛,略作沉思后,重重地点头:“你说得在理,是得找些援手。”
说干就干,二人马不停蹄地奔波于江湖各地,广发“英雄帖”。他们首先将目光投向了有着“下三门第一刀”美誉的赵凤林。此人一袭黑衣劲装,背负长刀,行走江湖多年,刀法出神入化,快如闪电,身形移动间仿若鬼魅,在江湖上留下了赫赫威名。徐虎皱着眉头,权衡再三,终是拍板:“就他吧,虽说他出身下三门,眼下形势危急,也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了。不过,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因为江湖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紧接着,徐虎又打起了飞龙寨凤兔姐姐的主意。这位女子在机关消息一道堪称当世无双,什么转板、梅花板之类的精巧机关,于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玩意儿,操纵自如。“有她相助,若擂台之上遭遇机关对决,咱们也有一战之力。到时候,他们出攻机关,咱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不信破不了。”张怀听闻,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赞道:“大当家的就是有谋略,这请来的人物,各个都能派上大用场。”
与此同时,胜福这边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听闻上三门四处招揽人手,胜福坐在总镖局的大堂之上,冷笑一声:“想跟我斗,还嫩了点。”他深知自已如今虽说威名远扬,但真要应对上三门的全力反扑,身边人手亦是捉襟见肘。正思忖间,贾明佝偻着身子凑了上来,这贾明长相虽丑陋不堪,满脸褶子如同风干的橘皮,却也是跟着胜福闯荡江湖数十载的老人生,辈分颇高。“胜福啊,我这儿有个人选,名叫李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外加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那可是刀枪不入,跟我的绝招有得一拼,关键是跟我关系匪浅,若是能请他出山,咱们胜算大增啊。”胜福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果真如此?那贾叔可得多费心,若能将他出山,自是大功一件。”
一旁的杨祥武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拱手道:“胜福,我在武林中还有些薄面,认识各路英雄豪杰。我愿以您的名义发出请柬,广邀天下英雄齐聚龙虎山,共襄盛举,助您一臂之力。您意下如何?”胜福抚掌大笑:“妙啊,此计甚好,快快去办。”
一时间,江湖上风云涌动,各方豪杰闻风而动,纷纷朝着龙虎山赶来。有初出茅庐、渴望扬名立万的年轻后生,怀揣着满腔热血与梦想;有久历江湖、见钱眼开的雇佣兵,只要价钱合适,什么任务都敢接;还有那些隐世不出、但心系江湖的高手,不忍见江湖因这场纷争陷入大乱,欲出面调停。
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龙虎山周边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江湖人士。“听闻此次擂台赛,上三门和胜福是下了血本啊,势必要分出个高下。”“可不是嘛,那胜福可是称霸多年的总镖头,上三门又怎会轻易咽下这口气,这下有好戏看了。”
而擂台之上,亦是布置得庄严肃穆。四周彩旗飘扬,正中央一座高大的擂台拔地而起,台面由坚硬的青石板铺就,打磨得光滑如镜,周边围着一圈粗如儿臂的铁链,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台下,前排是各方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专属座位,后面则是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的普通观众席。
终于,到了擂台赛正式开场的那一天。日上三竿,龙虎山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响彻山间,一位身着灰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上擂台。他乃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受众人推举,担任此次擂台赛的裁判。“各位江湖豪杰,今日齐聚龙虎山,为的乃是解决上三门与胜福之间的纷争。擂台之上,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人性命。现在,有请双方选手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