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第二次接吻,沈南玉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说好的小鸡啄米呢?
说好的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呢?
这特么地叫没有经验?
沈南玉呼吸有点不顺畅了,他迷迷糊糊的想——顾彻不愧是天才,学什么都那么快。
如果说,第一次是浅尝辄止。
第二次,就是暴雨来袭。
沈南玉仿佛化身成为了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顾彻牢牢地掌控住。
甚至可以听见不和谐地黏糊水声。
沈南玉甚至能听见某种甜腻的鼻音,正出自于他自已。
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能发出这种暧昧声响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已!
而让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顾彻。
沈南玉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顾彻。
他正闭着眼睛,微微错开头,两人挺直的鼻梁很亲密地互相摩擦着。
顾彻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从容和淡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南玉彻底呼吸不上来了,在他即将晕厥过去的前一秒,顾彻终于大发慈悲。
放开了他。
“呼、呼呼……”沈南玉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有顾彻搀扶,早就腿软地跌倒在地上了。
因为刚才缺乏呼吸的原因,沈南玉忍不住落泪了,大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脸上红扑扑一片,看起来很可怜。
顾彻还是第二次,未免也有一些呼吸不稳,但对比沈南玉落泪的狼狈,他的情况显然好很多。
顾彻低头,看着沈南玉哭的满脸泪痕地样子,没忍住,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哭什么?”
沈南玉呜呜咽咽,说不出话,还很没出息地打了一个哭嗝。
这让沈南玉更不想活了,特别想从十八层楼直接跳下去!
顾彻呼吸很快就平稳了,天赋异禀到可怕的程度。
他凑到沈南玉耳边,对着他敏感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调侃道:“被爽哭了?”
沈南玉狼狈地移开了视线,赌气一样说:“不亲了。”
顾彻不愿意放人,“说好的,亲九次,还有八次。”
沈南玉崩溃了,他一脸幽怨道:“能不能赊账?”
“不太行,”顾彻也很诚实。
沈南玉继续讲条件,“就非要今天一天内完成这剩下八次?”
有没有人性啊?
顾彻想了想,“好。”
还没等沈南玉高兴呢,顾彻就又开口道:“我给你八秒钟休息时间。”
“顾彻!”沈南玉急了。
“八。”
沈南玉不想活了,“能不能商量一下?”
“七。”
“啊啊啊,顾小彻!”沈南玉急的恨不得跳起来捶顾彻的膝盖!
“六。”
“……”沈南玉装死。
“五、四、一。”
沈南玉:“……?”
等等,亲爱的顾小彻,你中间的“三”和“二”是被吃掉了吗?
还没等沈南玉反应过来呢,背部再一次被推到了墙壁上。
顾彻整个人压了下来,气势又凶又狠,恨不得把沈南玉的舌尖都吞掉。
“不……不行,你、唔……”沈南玉含含糊糊地想要推他。
却被顾彻单手轻轻松松镇压了,整个人仿佛一块可口的小蛋糕,被顾彻翻来覆去地折腾。
这还只是第三次,沈南玉就觉得自已灵魂出窍了。
他真的要死了。
舌头已经没知觉了,嘴巴很痛,应该是破了皮,一片火辣辣。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顾彻这狗东西压根就不打算放过沈南玉。
总是在人即将缺氧晕过去的前一秒,就适当地拉开距离。
给沈南玉喘息的余地。
还没等沈南玉吸几口空气呢,再一次叼住,狠狠地折磨吞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南玉哭麻了。
太可怕了,这就是一学就会的天才吗?
什么小鸡啄米式吻技啊,这分明就是大雨冲破龙王庙!
沈南玉仿佛一个破布娃娃,整个人都被亲懵逼了,呆呆地靠在墙上。
他双眼无神,眼泪安静地流淌,唇舌已经失去了知觉,顾彻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听话的不得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彻终于善心大发,放开了沈南玉。
第三次终于结束了。
沈南玉被放开了,人还处在灵魂蒸发中,嫣红的舌头还伸在外面,很乖。
因为顾彻刚才让他伸的,沈南玉下意识地照做了。
顾彻低头,打量着沈南玉这副被玩坏了的样子,有点内疚地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唇角,道歉说:
“对不起。”
沈南玉猛地回神,下意识说:“没、没关系。”
下一秒,就又听见顾彻说:“第四次,我会收敛一点。“
沈南玉彻底回神,他抬眸瞪着顾彻,抬起手死死地捍卫自已的嘴巴。
“不行了!今天一点都不行了!”
他真的不行了,要碎掉了,甚至连舌根都没了知觉。
顾彻看着沈南玉,不是很赞同地说:“我技术没有进步吗?”
就是因为技术过于突飞猛进,无师自通,沈南玉才害怕的啊!
这才三次,他就成这副模样了。
今日要是再来第四次,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南玉试图和顾彻讲道理,“你刚才太久了。”
顾彻平静道:“我可以更持久一点。”
沈南玉无语了,他盯着顾彻,眼神中写满了不赞同。
“要再试一试吗?我学会了很多。”
顾彻用最平和的语气,说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沈南玉赶紧摇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眨巴了一下哭红的眼睛,小声道:
“不亲了,以后都不亲了。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顾彻眉头轻拧,反问:“那你想给谁亲?”
沈南玉还挺有骨气的,坚定自已的立场,“我是谁的所有物,我就给谁亲。”
简单一句话,让顾彻脸上的情绪瞬间消失了,他打量着沈南玉,半天没说话。
沈南玉用右手防贼似的捂住唇瓣,左手掏出手机,塞到顾彻手里。
他问:“我是谁的所有物?”
顾彻抿了一下唇瓣,他低头看着手机,还是没说话。
沈南玉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放下了手。
他踮起脚尖,很不要命地凑到顾彻唇角,轻轻地亲了一下。
沈南玉又问了一遍:“顾彻,我是谁的所有物?”
过了半晌,顾彻才喉结上下吞咽,声音沙哑道:“……我的。”
沈南玉笑了,奖励地揉了揉顾彻柔软的发丝,很赞同地重复了一句:
“嗯,我是你的所有物。”
顾彻睫羽在颤抖,他从来不知道,自已可以如此轻易地原谅一个人。
沈南玉嘴巴里面小蛋糕的甜味已经消失了,反而都是顾彻染给他的薄荷味,清清凉凉。
顾彻抬起眼眸,他抿了抿薄唇,视线移开了几分,最后又认命地移到了沈南玉脸上。
他的病,更严重了。
“沈南玉,”顾彻低垂着视线,模样很罕见地听话,轻声问:“我还想要第四次。“
他的手掌落到沈南玉的脖颈上,轻轻地掌控着,用最平常的语气,道:
“第四次,给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