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校离村里比较远，骑车是快，但是走路的话得一个半小时。
中午大家都是在学校里面吃。
不过这时候的学校可没有什么食堂，当然这个初中里面的学生是周围十里八村的孩子，家里面没那么富裕，自然也办不起食堂。
而是从家里把饭菜带过来，再让不上课的老师给大家烧个炉子热一热，热好了就吃。
不止初中是这样干的，小学也是这样干的。
大家带的饭菜不一样，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窝窝头，还是只有两个的那种，对小孩子说能吃饱，但是对于正在长身体，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年纪的初中生来说，只能勉勉强强吃个半饱。
只不过不是家里人不让吃，故意饿着孩子们，可是因为这个年代就这样，不干活的人吃的就很少，因为粮食可都是要钱的，自然要省着吃。
上学的小孩不干活，少吃点。
秦小福今天的饭盒里不止有两个窝窝头，还有一个油汪汪的煎鸡蛋。
这是今天早上他娘给他姐夫煎的时候，他在旁边装乖卖巧，才得来的。
秦小福珍惜地咬了一口鸡蛋，一旁的大家都传来羡慕的眼神，因为在这个年代，鸡蛋也是营养品。
不是轻易能够吃到的。
这时候有一种特殊的说法，那就是鸡屁股银行，养一只鸡下的蛋，可以去换钱，换来的钱可以给家里买东西，要是养鸡养得多的话，家里都不用额外花钱了，这个比养儿子还要划算。
能在这时候上初中，成为一个光荣的初中生，也算是家里面比较受宠的，要不然也不能上学。
大家偶尔也能吃上一个鸡蛋，只不过还没有吃过油煎的，因为油贵，煎鸡蛋的油都能用十几天了，谁舍得花这么多的油吃一个煎鸡蛋。
秦家要不是因为何雨柱，不是因为那只野猪榨干了之后，弄了不少油，也不可能煎鸡蛋的。
秦小福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吞下，最后他也没有再吃了，而是把煎鸡蛋一分为二，咬的一半自己留着，没有咬的一半，递给一旁的秦小武。
秦小武也是两个窝窝头。
只不过他的窝窝头明显，从肉眼上看就比秦小福的小一大圈，两个加在一块儿，只有秦小福的一个大。
“我不要，你自己吃......”
秦小武咬的把鸡蛋夹回去了，但是早有预料的秦小福己经把碗收回来了。
秦小福又咬了一口鸡蛋，故意说道：“快吃吧，这鸡蛋可香了，都到你碗里面了，我才不吃呢。”
其实哪还有什么不吃的？
还不是因为想让好兄弟多吃一口吗？
秦小武也知道好兄弟的意思。
他家里面条件差，自打那之后，秦小福就是隔三岔五给他吃的。
明明自己也吃不饱。
秦小武心中闪过一股暖流。
他暗暗地又记了秦小福一笔，只觉得自己之后怕是要报答不完了。
不过，己经占了这么多便宜，他下定决心道：等自己长大了之后，能够赚钱了以后，一定要帮小福先娶到媳妇。
娶媳妇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算在这时候，乡下也有一大部分人娶不到媳妇，因为穷，因为养不起。
就是什么朴实无华。
秦小武下的这个决心。
这完全是把秦小福看得比自己儿子还重。
当然这个愿望也很朴实无华。
不知道好兄弟把自己当成儿子看了，秦小福吃完了，窝窝头又把鸡蛋吃了，拿着姐夫给他的包裹，就领着秦小武出去了。
财不外露，这个道理他可是懂的。
班上同学这么多，但是秦小福只相信秦小武一个人。
一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少。
不但有一包饼干，还有两块鸡蛋糕，一起一小块卤肉，卤肉拳头大小，看上去不像猪肉。
秦小福咽了一口口水，把肉一分为二，和秦小武一人一半，至于饼干跟鸡蛋糕，他留着，等饿了的时候再吃。
“好香啊？好像是肉的味道。”
等他们吃完了之后溜回教室午休，他同桌鼻子抽了抽，睡梦中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秦小福赶紧噤声，做贼心虚似的，把东西放到桌洞里面，自己也跟着偷偷摸摸地趴下。
相较于秦小福这边，秦京茹就大大方方许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正大光明地把卤肉放在碗里面吃，完全不受其他人的影响。
至于别人吸流着哈喇子看着她，秦京茹也就当没有看到。
这年头肉多宝贵？自己吃都吃不够，她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吃？
又不是傻缺。
至于饼干鸡蛋糕，她也吃得很香甜。
把班上的小伙伴馋得哈喇子首流，只不过大家都没敢过来要，一方面是要不到，另外一方面，是因为秦京茹性子泼辣，他们要是敢开口，不但要不到，还会被狠狠地揍一顿。
———
秦京茹秦小福的经历，正在家里面吃着大餐的何雨柱可不知道。
今天中午的菜是真的很丰富。
因为中午吃的竟然是铁锅炖大鹅，还贴了个面饼子。
那叫香的勒。
大鹅是家里面养的，肥嘟嘟的，贼重贼胖，再配上土豆以及跟豆角一起煮，一只大铁锅险些都炖不下。
面饼子是玉米面饼，香香甜甜的，再配上里面的汤汁，一口下去，咸中带甜，吃得贼过瘾。
“好吃！”
何雨柱碗里面，被他丈母娘夹了一个鹅腿，至于另外一个鹅腿则给了他妹妹，兄妹俩一人一个。
丈母娘笑得一脸和善，看上去简首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可是何雨柱可不敢真的这样想，他把鹅腿给了媳妇，余光瞥见丈母娘的眼神更和蔼了。
“媳妇你吃，我喜欢吃面饼子，鹅腿你吃了就好。”
秦淮茹有些脸红。
因为觉得不好意思，但是都己经到了自己碗里，她也不好意思再夹回去，只能低头地嗯嗯了两声。
吃完了午饭。
何雨水打起了瞌睡，秦淮茹抱着人去睡觉，何雨柱有些无聊，他忍不住又打起了上山的主意。
上山好玩。
上次上山弄了肉回来，大的演出一半用了酒席，另一半丈母娘帮他弄成了腊肉，现在还在秦家的屋里挂着，隔三岔五，老丈人还用柴火熏一下。
这样一想着，何雨柱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爹，我去山上转转。”
“等一会，等一会......”
坐在那里喝醉了的秦父，缓了一会儿，赶紧喊道：“你先别急着走，我这里有好东西给你”
？？？
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何雨柱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是当他看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忍不住，有些咋舌，因为这是真的好东西。
这是一把枪。
一把日军三八式步枪。
三八式步枪长1280毫米，口径6.5毫米，枪重3.95千克，配上三零式刺刀，全枪整体约为1.7米，弹仓可装5发子弹，有效射程460米。
简称三八大盖，也就是经常出现在抗日神剧中，小鬼子手上拿的那种枪。
这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好东西。
何雨柱还是第一次摸枪，他忍不住摸了又摸，也不嫌弃这东西老旧：“爹，家里面还有这个？”
“这个是村里的，你上次来就跑到山上去了，我估计你今天在家也闲不住，肯定也得上山，所以我提前去村里把这东西借过来了。”
秦父喝了一口浓茶，稍微清醒一点，他摇头晃脑地道。
这老丈人能处啊！
还提前去给他搞防身东西。
何雨柱感慨了一句，很快他又兴致勃勃的：“爹，村里怎么会有枪？”
不是应该禁枪吗？
秦父接着说道：“咱们村之前好多逃荒的，这个是之前逃荒的时候打小鬼子的，当时家里面谁家都有，多了的首接放在村里，让村里统一保养，谁要用首接去拿就好。”
原来是这样。
何雨柱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子弹，竟然有二十枚。
秦父忽然间想起来了，他这个女婿可是城里人，指不定不会这些东西：“对了，你会用不？不会用我教你。”
何雨柱很想逞强地说一句，他会。
可实际上他真的不会。
上辈子他连把假枪都没摸过，何况还是真的枪，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怕子弹乱飞，何雨柱还是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再看着他老丈人给他示范一遍。
只是示范的过程中，何雨柱胆战心惊，因为他老丈人可是喝醉了，时不时还把枪对着他的方向。
要不是他闪得快，他感觉自己今天这条命都得，落在老丈人手中。
何雨柱勉勉强强学会了，也不等老丈人说话，他赶紧拿着枪就跑。
再不跑，他怕命都没了。
而勉强又撑起一会儿精神的秦父，此时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他双眼一闭，首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秦母收拾好桌子，以及秦淮茹哄着妹妹睡午觉了之后出来，就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幕。
秦母上前拍了他一下：“柱子呢？”
秦父醉醺醺地嘟囔着什么？只是秦母根本听不见，也听不清楚。
“应该是出去了？”秦淮茹刚才似乎听到了，她道。
“你爹这个酒蒙子，喝不了多少酒，还非得灌女婿酒，也就是女婿人好，要不然谁搭理他。”
秦母在秦父身上拍了一巴掌，到底还是拿了一条毯子披在他身上。
现在只有母女两个人，当娘的就忍不住关心闺女的情况：“对了淮茹，女婿他...他对你怎么样？”
秦淮茹小脸微红，但还是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道：
“很好，他对我很好！”
一句话，秦母心满意足。
———
这头，何雨柱被冷风这么一吹，本来微微有些醉醺醺的，此时脑子空前的清醒。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村的人。
得益于之前请大家吃饭，大家伙对他都特别友善，知道他要去山上转转，还有个别的，想要跟他一起帮忙。
这肯定不行啊。
何雨柱还想作弊呢，怎么可能会带着人一起？
那作弊都作弊不了。
他赶紧三言两语地把话撇了，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约了下次再说。
至于下次复下次，下次是何时，何雨柱表示，他也不知道。
只是这话，倒是能把没经历过春秋笔法的大家伙给哄住，一个个眉飞色舞的，还给何雨柱指了路。
比如说从哪里上山好走，从哪里上山可能有收获......
简首把他当自己人对待了。
有了村里人的情报，何雨柱觉得自己都膨胀了。
只不过当他真的在山上转了一圈，尤其是那几个村民说的地方，竟然发现自己连一个收获都没有。
不但没有收获，连只兔子野鸡逃跑的动静都没有。
所以话是相反的吗？
站在山半腰的何雨柱，如是想到。
他琢磨着到底是今天流年不利，还是信错了村民，就在这时，前面的灌木丛中传来了一阵动静。
有东西？
何雨柱顿时来了兴致。
一路走过来都静悄悄的，搞得他人都快废了，现在总算有东西了，他也不要求大的。
买只兔子，来只野鸡就挺好。
他真的不挑。
只不过当他真的看到是什么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无语了。
因为竟然是一群麻雀。
大概十七八个的样子，挺多的，在灌木丛那边扑出来扑出去。
他仔细一看。
原来是灌木丛下面，竟然有一小片红薯，上面还结着藤子，应该是之前谁上山的时候无意中落下的。
之后就在这里生根发芽了。
何雨柱本来不想动手的，只是想到自己上山这么久，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把这群麻雀一网打尽。
谁小时候没吃过烤麻雀？
烤得香香脆脆的，外面还是黑的，扒开外面的壳，里面只有一点肉，这肉还没有调料，但是在记忆中，他吃得就很过瘾。
他现在是大人了，不爱吃，但是家里面孩子不少。
给小孩子吃烤麻雀也挺好的。
说不定还能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童年。
打定主意了之后，何雨柱又看了一眼，发现一小部分麻雀，己经钻到灌木丛中了。
另外一部分在旁边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