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村子里有好看男孩的人家,大多都做过。不然呢,赘出去的儿子,拔出去的草。还不是白养一通,养着他们,就应该千恩万谢了。毕竟男孩又不能传递香火,母女间的血脉连接才是实打实的。
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悄悄的。
像奚谨桉当众挑破,就不美了。
都是一个村子的,怎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林孝祖圆场道:“哎呀,停儿你怎么能怀疑你的母亲呢。她可是家里最疼爱你的人。”
胡德杰也跟着道:“说的是呢,我家梅蛋比我也小十岁。停儿你还小,过日子,老妻少夫才最合适。女人岁数大,会疼人。是不是啊梅蛋。”
梅蛋瞥见妻主眼里的警告和催促,急忙附和着:“正是正是,你母亲都要为你操碎了心,选的几户都是顶顶好的人家。都是来眉带坏了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许刘氏也温柔的说道:“停儿,妻主绝不是贪财的人,她是好母亲。那天我都听得真真的,杨家出了五十两银子,她都没答应。说是要尊重你的意愿。你却攀蔑于她,多让你母亲寒心啊。”
许刘氏满脸的不赞同。
许兴业也随即表现的伤心悲痛,背后则和许刘氏大手拉小手,许刘氏笑得甜蜜。
“五十两,真值钱。兴业真是好母亲,一般人家,就算是火坑也会把儿子推进去的。”院里的人窃窃私语。
“值钱有什么用。你瞅瞅许停儿,长的就是狐狸精样,如今当着众人面,就拉拉扯扯,以后肯定不安于室。”男人们七嘴八舌的造起谣来。
“可不是嘛,小时候许停儿竟然还和我们说男人应该读书赚大钱,还说男人有了钱,什么女人找不到。夫为妻纲,怎么能让女人爬男人头上去。”小时候被许停儿荼毒过的男孩,添油加醋的说道,声音还不小。
“什么!他真是反了天了,不行,不能让他在村里待了,不然村里的小郎君都得被带坏了。”院里的女人们气愤道。
许兴业...许兴业拳头硬了,恨不得把这孽障打回爹胎里。鼻子哼哧哼哧的喘粗气,像耕完地的老黄牛。
许停儿则懵了:“妻主?你为什么喊我母亲妻主?”
许刘氏羞涩的拉着女儿往许兴业背后一躲。
村长出了声:“你父亲来眉自知品行不端,又不能传承香火。你母亲又是个痴情的,说什么也不肯休夫。便纳刘氏为平夫。以后好给你生个妹妹,有了妹妹,你和弟弟们出赘了才有人为你们撑腰不是嘛?你母亲也是同意的。”
许停儿:啊,出去几个时辰啊,就翻天了。
不行,家里不能待了。
许停儿走到母亲旁边,用气声坚定的道:“我要单独和父亲说话。不然我就不出赘了。”
许兴业真想掐死他,他将无关的人请到院子里。把许停儿推进产房。
未出赘的男孩,不应该进产房。主要怕万一见到父亲难产的惨状,以后不生孩子。可现在许兴业可不管那么多。
“父亲。”许停儿被在产床上对着他磨牙的男人,吓了一跳,怯怯的叫了一声。
“你个孽障,你还知道回来,男孩子抛头露面,现在成了这样,你满意了?”来眉声音冷淡,有种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许停儿也不管他说什么,他就是来欲擒故纵一下奚谨桉,展现一下自已的可怜和孝顺的。
“父亲,我不出赘了,您生了小六身体不好。母亲又得了新人,我得在家照顾您啊父亲。”许停儿用最大的嗓门喊了出来,开玩笑奚谨桉要是听不见他不就白表演了吗?
“不行,你落水湿身,名声坏了。你听听门外的声音,都是要把你赶出村子的。停儿你的弟弟们都还小,为父自小疼你。算父亲求求你,跟着门外的女人走吧。你要是留下,你的弟弟们可都活不成了,都得去投江。”来眉软了声音,用慈爱和恳切的目光看向他养育了十八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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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停儿推开门,踉跄的走了出去,跪下对着许兴业和村长道:“许家许停儿愧对母父养育之恩,自请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