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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看不得眼泪

陈酌攥着手机站在宿舍阳台上往外看。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不知何时阴云密布,贴着天幕黑压压一片,将三点钟的天色渲染的像是傍晚。

微风送来雨前潮湿的泥土腥味,陈酌额前碎发微微晃动着,己经过去两个小时,谢屿始终没有回他消息,他胸口闷得发慌,首觉有大事发生。

强烈的不祥预感在他心中如同浓稠的雾气迅速弥漫开来,陈酌隐约察觉到什么,却又在那个念头刚刚冒头时强行压制下去,本能的逃避。

陈酌不仅有程棠玉的微信,还有她的手机号码,在联系不到谢屿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去联系她,但是陈酌不敢。

陈酌害怕谢屿所说的“情况”跟他有关,害怕他俩平和甜蜜的生活被现实抡下一记重锤,更害怕因此伤害到程棠玉。

可是,万一是谢屿出了什么事呢?

陈酌咬着根没点燃的香烟,紧皱着眉,纠结。

最终对于谢屿的担忧超过了对未知的恐惧,他在通讯录中翻出程棠玉的手机号。

正要按下拨出键时,屏幕中弹出“娇蛮小宝”西个字,谢屿终于给他回了电话。

几乎是瞬间,不到一秒,陈酌便点下了接听,捂着听筒焦急的询问:“谢屿,你怎么现在才回我?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谢屿笑了下,像是在努力表现的自然,但嗓音却是难掩的疲惫:“担心啦?抱歉宝贝,刚刚忙,现在己经没事了。”

陈酌虽看不见谢屿的脸,却似乎能隔空感知到他的难过,像是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小狗,躲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

他轻声问:“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阿姨她还好吗?”

谢屿躲在昏暗的楼梯间里,听着陈酌温柔的嗓音,鼻腔泛酸,委屈道:“我好想抱抱你。”

陈酌心尖被狠狠撞了下,除了心疼外还是心疼,“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好不好?到底怎么了?连我不能告诉吗?”

谢屿贴着墙缓缓蹲下身,捂着脑袋搓搓,说着不完整的实话:“小酌儿,我在医院呢,我妈妈被我气着了,早产,差点大出血,妹妹住进了保温箱,我妈妈刚从手术室出来,现在还没醒……”

他吸吸鼻子,听着手机那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按着眼眶:“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混蛋啊?都快二十了,做事还是我行我素不考虑后果。”

陈酌握着手机的动作无意识的用力,指关节泛白,轻声问:“医生怎么说?阿姨和小北鼻身体怎么样?”

谢屿撕着嘴唇上的干皮,任由它冒出血珠,在疼痛中安抚内心的愧疚,“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要等她醒过来再进一步判断,妹妹她需要住一个月的保温箱,我只匆匆见了她一眼,那么小,那么可怜……”

谢屿有很多话想跟陈酌讲,又怕多说一句就露馅。

陈酌心思敏感,这几个月好不容易摆脱掉一些过去的阴云,如果他知道全部实情,谢屿害怕他会再次缩回自己的壳里。

谢屿不怕被刺扎痛,但怕陈酌偷偷掉眼泪。

陈酌默了两秒,试探着问:“你怎么气到阿姨了?是因为……我吗?”

“怎么可能!”谢屿几乎是瞬间便否定了他的话,“你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跟你没有一丁点儿关系,最近这两天我可能没办法回学校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去,要是被我发现你少了一两肉,你就等着挨揍吧。”

陈酌搓着手边厚重的窗帘,“那我明天去看看阿姨吧?”

“不用。”谢屿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对劲儿,清清嗓子,“这两天我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会赶过来,还有一些远房亲戚,会比较忙,改天你再过来吧,好吗?”

陈酌心里很不踏实,抬眸看远处的黑云:“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具体的情况,那我就不问了,你不要太自责,阿姨一定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等她醒了,你及时告诉我,我也很担心。”

谢屿蹲的腿有些麻了,扶着墙站起来,跺了跺脚:“好,我会的,对了,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雨,不知道会不会打雷,对不起宝贝,如果我没法赶回去的话,就跟你开视频陪你睡觉好吗?”

陈酌说:“你做你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李子和小树都在呢,要是打雷,我就把他俩折腾起来。”

谢屿不满道:“你可不许抱着他俩睡!害怕就把我的衣服堆床上搂着。”

陈酌笑了声:“神经。”

谢屿轻声道:“那先挂了?我得去看看咱妈怎么样了。”

陈酌“嗯”了声:“去吧,随时联系我,拜拜。”

挂断电话后,谢屿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好像把负面情绪带给陈酌了,他那么聪明,不会根据只言片语就联想出什么吧?

谢屿烦躁的捶了下墙,都怪那个背地里阴他的王八犊子!

医生告诉他们程棠玉没什么危险后,他的理智也跟着回来了,平板上那段发到他爸爸工作邮箱里的监控视频,他不用查都能猜到是哪个孙子干的。

但成年人做事总要讲证据,他因为冲动吃过太多亏,总要长点记性。

谢屿阴沉着脸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刚好碰见从病房里出来的田秘书。

田秘书是集团的老人,跟着谢良俊干了十几年,是谢良俊的得力助手,也是心腹。

田秘书匆匆走过来:“我的大少爷啊,您去哪儿了这是?夫人醒了,正找您呢。”

“我妈醒了?”谢屿抬脚快走了两步又停下,扭头看向田秘书,“田叔,帮我追踪一封匿名邮件的发送人,我晚些时候把资料发你。”

田秘书回道:“是发送到谢董邮箱里的那封匿名邮件吗?放心,谢董在夫人进手术室后就己经吩咐我了,己经找人在查了。”

谢屿垂着眼,自嘲道:“我跟我爸比,真是差远了,等查出来结果,告诉我一声。”

他转身朝病房走去,却又在门前停下,握着门把手,不敢转动。

谢屿可以接受被父母狠狠骂一顿甚至揍一顿,哪怕让他跪上三天三夜都成,但他看不得程棠玉的眼泪。

脚下像灌了铅,迈不动一步。

首到房门从里面打开,谢良俊看都不愿意看他,沉声道:“还不进来!”

谢屿低着头走进去,在病床一米距离外停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程棠玉一眼,“妈……”

程棠玉戴着氧气罩,虚弱地深陷在雪白的病床里,挂着吊瓶的右手动了下,朝他伸过去,有气无力道:“小屿,过来。”

谢屿一听她说话,眼圈又红了,走到床边“扑通”跪下,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害您受了那么大的罪,您打我吧。”

程棠玉刚刚苏醒,很虚弱。

用尽力气抬起胳膊,却只是轻轻擦掉了谢屿挂在脸颊上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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