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区某处高档小区。
黑夜映出万家灯火,厨房内炉灶上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氤氲着饭香。
水蒸气袅袅升腾,纠缠着薄纱似的光线,映出料理台前修长的身影。
陈酌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拿着铲子翻炒锅里的土豆丝。
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落下小片阴影,头也不抬道:“谢屿,汤好了,你尝尝咸淡,没有味道的话再放点盐。”
站在他身侧随时准备打下手的谢屿,弯腰亲了亲陈酌的耳廓,轻笑道:“遵命,老婆。”
陈酌斜晲他一眼,低头笑笑,没反驳,将炒好的醋溜土豆丝盛到盘子里。
谢屿舀了一勺热乎乎白菜煎蛋豆腐汤,吹吹,送到嘴边喝了口,“味道刚刚好,你尝尝。”
陈酌就着谢屿的手喝了口,“嗯,可以了,关火吧,闷一会,等我做完这个青椒酿肉就开饭。”
谢屿听从指挥,关上火。
从陈酌身后抱住他,埋在他颈窝里嗅暖烘烘的柑橘香,“陈小酌儿,你怎么这么厉害?学习好长得帅,连做饭都那么好吃,我也太有福气了。”
陈酌被谢屿毛茸茸的脑袋蹭得痒痒,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轻笑道:“我还想问呢,你现在怎么那么会讲话了?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
谢屿抿了抿陈酌泛红的耳垂,黏黏糊糊道:“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大实话,句句属实,我感觉自已好幸福。”
陈酌身体向后靠在谢屿身上,空出一只手覆上谢屿扣在他腰间的手背,“我也很幸福。”
谢屿喉结滚动,拨过陈酌的脸,低头吻他。
锅铲“当啷”落在锅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抽油烟机还在努力的工作着。
嗡嗡嗡——
将糾緾的釦氺声遮掩。
空气中弥漫起食物焦糊的味道。
陈酌从谢屿的迷魂汤里骤然回神,推开他,擦擦嘴,“哎呀!都怪你!我的青椒酿肉全糊了!”
谢屿恋恋不舍地盯着他的唇,“把糊掉的皮剥剥还能吃。”
陈酌嗔怨地瞪他一眼,浇上调配好的料汁,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去把碗筷摆好,吃饭吧。”
“好。”
谢屿应的很快,出去的时候顺手捏了把陈酌的piiigu。
陈酌无语:“……臭流氓。”
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闻着很香。
谢屿将盛好的米饭放到陈酌面前,自已坐到他对面,很是感慨,“没想到我还不到二十岁,就过上老婆洗手作羹汤的好日子了,命真好。”
陈酌轻声笑笑,给谢屿夹了唯一一块没有焦糊的青椒酿肉,“出息,快吃饭吧。”
谢屿家有专门的厨师负责一日三餐,还是不同菜系的师傅换着来。
各种山珍海味都尝过了,但他觉得今天这顿饭才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谢屿有健身的习惯,从不多吃,可今天连番茄牛腩的最后一点汤汁都要浇到米饭上,绝不让陈酌的心意有半点浪费。
陈酌拦他,“大晚上,别吃那么多,不好消化。”
谢屿往嘴里扒着米饭,“没事儿,一会运动下就好了,小酌儿,你做的饭太好吃了!绝绝子!”
这情绪价值给的太足了,陈酌眉眼间带上笑意,“你喜欢就好。”
谢屿头点的像蒜臼子,“喜欢啊,当然喜欢了,我也学做饭,做给你吃。”
陈酌脑瓜顶的小卷毛开心的晃晃,“嗯!”
吃完饭,谢屿推着陈酌去看电视,他将碗筷放进洗碗机,买了这房子三年,厨房还是第一次开火,连洗碗机都是崭新的。
电视中播放着最新的电视剧,喧闹的人声落在陈酌耳朵里,他却好似听不见,只能听见厨房中谢屿走动的声响。
陈酌抱着抱枕靠在沙发里,他和谢屿又要同床共枕了,难免人心黄黄。
看谢屿那意思,是要他整个寒假都住在这里,连他的行李都搬过来了,这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陈酌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
虽然两人已经是顶过嘴的关系,可进展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谢屿这个呆瓜能整得明白吗?
陈酌混乱的想着,一只手忽然落在他脖颈上,迫使他仰起头,乌黑的瞳仁盛放着谢屿轻佻不羁的笑。
谢屿刚刚收拾完厨房,手掌还带着潮,过陈酌的脸颊,蛊惑道:“别看电视了,挺晚了,要不,去洗个澡?”
陈酌眼睫缓慢的眨了眨,有点儿不好意思,“啊?哦,好,好啊,我先去洗澡。”
谢屿故作平静,“嗯,去吧。”
等陈酌走进主卧的浴室,谢屿立马火急火燎的脱自已的衣服,一边脱一边扔,疾步走进客厅的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不到五分钟,谢屿便着急忙慌的披着浴袍出来。
拉开抽屉,将早就买好的东西在床头柜上摆好。
又做了二十个俯卧撑给肌肉充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谢屿光溜溜的钻进被窝里,等待陈酌的临幸。
不过陈酌洗澡洗的真够慢的,谢屿那含羞带怯的兴奋劲都快过去了,浴室中的水声才停下。
陈酌将头发吹个半干。
故意把睡袍扯的松散些,露出大片的锁骨。
看着镜子里的自已,陈酌满意的点点头,这不得把谢屿迷死?
暗暗给自已加油打气后,陈酌才推开门出去。
谢屿正靠在床头,本着临时磨枪不快也光的准则,怒刷学习视频。
听见动静后抬起头,手机滑落,掉在地毯上。
谢屿怔怔地看着陈酌,牵起唇角弧度,“这是,故意勾引我呢?”
陈酌看看床头柜上的八盒,再看看地毯上仍旧在播放的小电影。
慢条斯理的扯开腰间系带,俯看着谢屿,戏谑道:“准备活动挺多啊,不会中途掉链子吧?”
谢屿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将陈酌打横抱起,“陈小酌儿,你完了我告诉你,一会儿别怂。”
陈酌虚虚勾上谢屿的脖子,眨眨眼:“你想让我怎么完呀?”
谢屿将人扔到床上,握着陈酌的手腕圧到头顶,浑说道:“老婆,你真欠……”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淹没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