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泰临国际酒店。
徐家和袁家强强联姻的消息在江北商界掀起不小的浪潮。
酒店门口豪车云集,除了受邀而来的商界名流外,还有不少记者堵在门外,想要获得第一手信息进行报道。
徐清猷今年不过二十六七,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铁血手腕,在地产行业如此不景气的时期,仍能带领泰锋建筑集团迎着时代洪流向前,实力不容小觑。
而袁家虽不比十年前,但树大根深,在江北地位非常,袁家大小姐袁思婕更是凭借出众的工作能力从三个兄弟手里拼出公司一把手的位置。
曾为竞争对手的两个工作狂,如今竟然成为同一场订婚宴的主角,因此门口站着的除了财经记者外,还有不少八卦版面的记者,但无一例外,都进不去。
谢屿降下车窗往外看,扯唇道:“好家伙,搞这么大动静,这是订婚呢还是招商呢?”
坐在他旁边的陈酌探头去看酒店门口挂着的巨幅订婚海报,抛开从两位主角脸上看不见亲昵和甜蜜外,倒也是很登对,他说:“郎才女貌,我嫂子很漂亮呢。”
谢屿西装革履地坐在迈巴赫宽敞的后座,撑着脑袋看向同样穿着西装的陈酌。
视线暧昧的打量过他腰间衣料的小褶,凑近他小声道:“是嘛?我就觉得你最好看。”
谢良俊,谢屿他亲爹就坐在前面。
陈酌脑中警铃大响,反射性“啪”得拍了下谢屿的嘴,低声道:“闭嘴。”
谢屿吃痛,捂着嘴“哼哼”两声撇过脸去,不太高兴地踢了踢前面的座椅,“爸,我妈呢?她不是最爱凑热闹吗?怎么没过来?”
谢良俊拳抵在嘴边咳了声,不自然道:“你妈妈身体不太舒服,就没让她来。”
谢屿微微蹙眉:“我妈怎么了?生病了?”
陈酌跟着担忧道:“最近甲流横行,阿姨不会得流感了吧?”
谢良俊鬓边的银丝一晃,“没生病,就是……”
迈巴赫在酒店门前缓缓停下,有门童过来相迎,他话音一转,“哎,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陈酌和谢屿对视一眼,谢屿耸了下肩,“大概是晚上熬夜看小说起不来吧,我妈身体杠杠的。”
于是陈酌没再多问,拎起包装精美的礼物,下了车,和谢屿一起走进宴会厅。
甫一入大厅,陈酌便听到熟悉的声线叫他的名字,循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了正在和袁思婕一块招呼客人的徐清猷。
徐清猷脱离人群,手中端着一杯香槟,朝陈酌走过去,先行跟谢良俊打了招呼,“谢董,好久不见,感谢您百忙之中过来。”
谢良俊跟他寒暄道:“徐总客气了,”他看向旁边的袁思婕,笑着,“郎才女貌,祝福你们。”
袁思婕得体的微笑着,“谢董,您这边请。”
助理已经将礼物放下,谢良俊点点头,跟着迎宾人员走了两步,发觉谢屿没跟上来。
扭头看去,谢屿正跟陈酌一块和徐清猷小两口聊天呢。
谢良俊想把他的好大儿捞过来跟这总那总打打招呼,还没等他开口,只听有人叫他:“哎,老谢也来啦,好久不见呀!最近在忙什么?”
谢良俊拿起侍应生托盘里的酒杯,笑着跟老朋友寒暄,没再管谢屿。
这边,袁思婕亲手接过陈酌的礼物,似笑非笑的看了徐清猷一眼,“谢谢弟弟的礼物。”
“不客气。”
陈酌不太跟女孩打交道,有些拘谨道:“是一对情侣杯子,小众设计风,希望嫂子能喜欢,祝你们幸福快乐一辈子,百年好合。”
袁思婕没忍住笑了,挽住徐清猷的胳膊,“小酌好可爱,真讨人喜欢,对吧,亲爱的?”
徐清猷垂眸看她,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袁思婕冲他眨了下眼,松开手,“亲爱的,我去招待我朋友了,你忙吧。”
谢屿总觉得这俩人的相处怪怪的,但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徐清猷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谢屿,不动声色的看过陈酌的穿着,掩下惊艳神色,缓声说着:“小酌,不是让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吗?怎么跟着谢董过来了?”
陈酌还记挂着维护他跟徐清猷的兄弟情,抠了下掌心,笑着:“清猷哥,我怕你忙嘛,又不是外人,就直接过来了。”
显然,他这句“不是外人”很好的取悦了徐清猷。
徐清猷眸光柔和了几分,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看向谢屿,说:“谢公子也来了,小酌,帮我招呼着点儿。”
谢屿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心说:你瞎啊,我这么大个人晾这五分钟了才看见?果然,第一次见面就讨厌的人,现在还是很讨厌!装逼精英男!
谢屿上前一步勾住陈酌的脖子,把人往自已这带,微笑道:“徐总今天可是主角,快去忙吧,放心,小酌儿肯定会好好招呼我的。”
陈酌挣扎了一下,谢屿的胳膊跟铁块似的,没挣扎开,他瞪了谢屿一眼。
徐清猷面色不虞,正想说什么,忽然有人叫他,“徐清猷,干嘛呢?不来迎迎?”
陈酌侧目看去,迎宾人员带进来两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是徐清猷的朋友,但他并不熟,只见过两三面而已。
“哎呦呵,这是小酌吗?都长这么大了?”
其中一个穿着暗花深色西装的男人笑吟吟的走过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颗旺仔牛奶糖,递给陈酌,逗他:“叫声哥哥给你糖吃。”
徐清猷无奈:“宋尧,别老逗他。”
陈酌有点儿无语,“宋尧哥,我长大了。”
宋尧哈哈大笑:“是长大了,第一次见你,你还是小豆丁呢,也就……”他比划了下,把牛奶糖塞自已嘴里,“也就到我胸口吧。”
说着,宋尧看向旁边的男人,感慨道:“路路,你说这时间多快,咱都要奔三了。”
吴歧路拿起旁边的酒杯,“谁说不是呢,我以为像清猷这样的工作狂得孤独终老呢。”
“路哥好。”陈酌跟吴歧路打了声招呼,拉着谢屿往旁边走,“清猷哥,你们聊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吴歧路看向徐清猷,只见徐清猷的视线只在陈酌的背影上黏了一秒,就极克制的挪开了。
吴歧路“啧啧”感叹:“老徐,我是真佩服你,婚姻当买卖,背地搞纯爱,你说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和朋友在一起,徐清猷是难得的放松,自嘲道:“有时候试试只会逝世,把人吓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办?”
宋尧拍拍徐清猷的肩膀:“兄der~你有这忍耐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吴歧路跟宋尧对视一眼,不怀好意道:“尧子,赌两包辣条,徐清猷这个大冤种以后还得给心上人准备婚房和彩礼,估计婚礼和孩子的满月酒也得操心吧。”
宋尧神情复杂,乐道:“哎呦呵,苍天呀,活佛济世!”
徐清猷被这俩损友调侃的有几分恼意,又很无奈:“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