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泽满面焦急,跑得气喘吁吁,声音带着颤抖地说道:“大人,不好了!外面……又开始传谣言了!”萧逸听着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心中暗念:“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周围的空气像是突然被冻住了一般,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沉甸甸地压在身上,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清晰地察觉到,这股谣言,比之前的更具杀伤力,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这次又是什么谣言?”萧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慢慢握紧,指节泛白,隐隐作痛。
“他们说……说大人您在粮库中偷换粮食,以次充好,把好的粮食都藏起来了!”彭泽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像是含在嘴里,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只要大声一点,谣言就会变成真的。
萧逸冷笑一声,他听到谣言就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那些人见直接的对抗无法撼动自已,便开始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企图从根基上瓦解他的威信。
谣言如同决堤的洪水,又像燎原的野火,迅速在灾民中蔓延开来。
原本对萧逸充满感激的灾民们,此刻也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声音像是一群乱了阵脚的马蜂,嘈杂得很。
萧逸知道,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谣言将彻底摧毁他建立起来的信任。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脚步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决心。
来到灾民聚集的地方,此刻,人群如同沸腾的开水,嘈杂声震得耳朵嗡嗡响。
“你们看,萧大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那声音像一道闪电划破嘈杂的天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萧逸,目光复杂,有期待,像是在黑暗中寻求希望的光;有怀疑,像冬日里冰冷的风刮过;也有愤怒,像燃烧的火焰。
萧逸目光如炬,像两把犀利的剑扫视众人,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最近有一些关于我的谣言在流传。有人说我偷换粮食,以次充好。对此,我只想说……”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破晓的阳光,“我,萧逸,做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我敢作敢当,也敢让你们亲眼见证真相!”
他环视一周,眼睛像是带着魔力,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声音提高了八度,如洪钟般响亮,“现在,我邀请各位……”
“我邀请各位,推选出几位信得过的代表,随我一同前往粮库,亲自查验粮食!”萧逸的语气掷地有声,像一把利剑,斩断了空气中弥漫的猜疑。
人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正是之前和萧逸交谈过的孙灾民代表。
孙灾民代表站出来的时候,他的脚像是有千斤重,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他看了看四周,周围人的目光像针刺在他身上,又深深地看了萧逸一眼,眼神里有犹豫,有纠结,他一方面想相信萧逸,毕竟之前萧逸为大家做了不少事,可另一方面谣言又让他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满是疑虑。
其余的灾民代表也纷纷表示愿意前往,一场关乎信任的“验货”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粮库大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嘎吱”的声响,一股粮食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却夹杂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那气息像隐藏在暗处的阴影。
在萧逸的带领下,灾民代表们小心翼翼地走入粮仓,脚下的地面有些坑洼不平,他们的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一袋袋整齐码放的粮食,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温暖的光泽,像是沉睡的宝藏。
他们上前,逐一打开粮袋,将手伸入其中,谷粒触碰着手掌,感觉温润,像是抚摸着细腻的玉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根本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以次充好。
孙灾民代表捧起一把粮食,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捏着谷粒,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端详,脸上渐渐露出了震惊和愧疚之色,他感觉那些谷粒像是在无声地反驳着谣言,“这,这粮食明明很好啊!”
其他的代表们也纷纷点头,他们的动作更加仔细,手指在谷粒间穿梭,越看越是心惊,原来,他们真的被骗了!
“各位,你们也看到了,粮食是实实在在的,那些谣言,不攻自破!”萧逸嘴角微微上扬,自信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像一阵春风吹过人们的心头。
他扫视着人群,那些之前还充满怀疑和不安的眼神,此刻都变得清澈而坚定,像被雨水洗净的天空。
灾民们终于醒悟,纷纷谴责那些造谣者,现场一片混乱,之前怀疑萧逸的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低着头,不敢看萧逸的眼睛,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烤着。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传来:“就算粮食没问题,谁知道他会不会卷着大家的赈灾款跑路啊?!”这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刀,瞬间划破刚刚缓和的气氛,原本平静些的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恐慌像潮水一般再次蔓延。
萧逸的眉头再次皱起,眼神变得冰冷,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刘县令,你口口声声说我会卷款潜逃,可有证据?”萧逸的声音如寒冰般冷冽,直指站在人群后方的刘县令。
刘县令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他的肉像是波浪一样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阴险一笑,指着萧逸说道:“哼!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账目,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这就是证据,你看看,这上面显示你有贪污赈灾款的嫌疑!”
萧逸接过账目,眼睛快速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刘县令,你这伪造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吧。这日期明显对不上,还有这签名,一看就是伪造的。”说着,他向彭泽使了个眼色,彭泽心领神会,很快带着真正的账目回来,萧逸把两份账目展示给众人看,“大家看,这才是真正的账目,我在赈灾款的管理上井井有条,一毛钱都没有贪污。你刘县令恶意诬陷,按照律法,我要对你进行加倍的处罚!”
“大人,那些人......”彭泽悄悄靠近萧逸,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鸣。
萧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转身,他的衣摆随风轻轻摆动。
他看向那些面露惧色的灾民,眼神里带着安抚。
萧逸不动声色地给了彭泽一个眼神,那眼神像是一种无声的命令,彭泽心领神会,立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中。
萧逸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与其和这些跳梁小丑纠缠,不如直捣黄龙,揪出幕后黑手。
不到半个时辰,彭泽带着几个灾民匆匆返回,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
“大人,找到了!我们抓到了几个散布谣言的人,他们供出了幕后主使——正是刘县令和赵富绅!”彭泽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逸让彭泽把那几个散布谣言的人带到现场,这些人一出现,现场一片哗然。
他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然后当场指认刘县令和赵富绅,其中一个人哆哆嗦嗦地说:“刘县令和赵富绅给我们钱,让我们到处说萧大人的坏话,还说如果成功了,会再给我们一笔报酬,我们一时糊涂就答应了。”萧逸看着众人,大声说:“各位乡亲,你们说该怎么惩罚这几个散布谣言的人?”灾民们纷纷喊着让他们在众人面前道歉并接受劳动改造之类的惩罚。
“刘县令,赵富绅,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萧逸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刘县令和赵富绅脸色惨白,如同霜打的茄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萧逸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
“各位乡亲,你们都看到了,真相大白了!”萧逸的声音慷慨激昂,像吹响胜利的号角,“这些人,为了自已的私利,不惜散布谣言,破坏赈灾大计,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灾民们群情激愤,纷纷谴责刘县令和赵富绅。
他们之前被谣言蒙蔽,现在真相大白,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恨不得将这两个罪魁祸首生吞活剥。
“我萧逸,在此立誓,一定要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全部绳之以法!”萧逸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一道金光,照亮了整个灾民区。
灾民们欢呼雀跃,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们对萧逸的信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萧逸的目光扫过众人,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轻松。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刘县令和赵富绅只是棋子,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
夜深人静,萧逸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已的呼吸声和蜡烛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他手中拿着一封信,信上只有一个字:来。
萧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然,他将信纸扔进火盆之中,熊熊的火焰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火焰跳跃着,像是在为他的决心助威。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