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冷月半死不活的靠在墙角,黑漆漆的环境让她无奈和无助交加在一起,难以言喻的心情呼之欲出。好累,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可每当有了点困意后,她就会反复做一个梦,梦里,薛敏司徒枫刘成还有其他小队的人在战斗中接连倒在自已面前,都是为了救她……
细密的汗珠蹭蹭冒起,闭上的眉目夹得越来越紧,只一瞬,冷月忽的睁开眼睛。还好,他们没来,他们应该都还好好的。
悬着的心放下后,冷月再也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了,她就那样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就好像在看星星一样。
手指轻轻略过鼻尖,留下点点的温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是冰冷的但手还有点余温,好奇怪……想起了去石头村调查情况的那天,冷月心里终是泛起了涟漪。
还没过多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明亮的脚步声急匆匆的飘了过来。
野村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监狱的门走到冷月身前,冷月艰难起身与野村平视,即使因为伤痛让她不能很好的挺直身板,但身上的清冷感却是愈发的强烈,完全不输野村这个活的完整的人。
野村见她一副倔的要死的样子就莫名想笑,“冷副队,我们该继续聊聊了。”
冷月没有接他的话,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静止不动。野村抽出腰间的配刀用力砍向冷月,快速后退几步两人就开始近身搏斗。但由于膝盖的伤是新添的,加上野村拿了一把长刀,冷月打斗起来还是有点费劲,伤口因剧烈的运动被扯开,鲜艳的一抹红慢慢浸透衣服,没过几招冷月就开始大口喘气,野村抓住冷月喘息的机会迅速出腿,直直的踹在冷月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一脚使冷月重重的摔倒在地,犹如雷霆般猛烈的蔓延全身,疼痛感让冷月感觉,仿佛所有的内脏都被震碎一般,她吐了一口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冷月又被五花大绑的带进了审讯室。
不明所以的冷月被架着放倒在一块板子上,上面绑着一条毛巾,似乎还有水……手腕处被勒的生疼,刺眼的灯光明晃晃的挂在头顶,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野村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品茶开口道,“冷副队,你的队友怎么都不来救你啊,你们平时不是最爱演什么姐妹情深吗?我看也不怎么样。”
冷月一如既往的无视他,野村继续喃喃,“这茶,味道真不错。”
“要杀要剐随便你,别拖延时间。”冷月把目光移到别处坚定开口。
“也没什么,让你试点新的东西。我看啊你们古人不是挺爱摆弄什么琴棋书画嘛,吹的那么神通广大也不怎么样。倒是……刑罚还挺独特。你知道水滴刑吗?我和美子还没试过,今天,就贡献一下我们的冷副队,麻烦你了。”
冷月淡淡的哼了一下不想理他。野村挥手招呼后面的鬼子上前进行动作。
他站在一边慢慢的把水倒在毛巾上,水珠一滴一滴的渗透下来滴在冷月的额头,就那样不快不慢,就恰好是让你感觉能在间隙里休息一下,但下一滴就直直砸在额头,
“冷副队听过水滴石穿这个成语吧,想试试吗?”野村笑里藏刀的看着板上如同待宰羔羊的冷月,嗤笑出声。
冷月还真就没有被他给吓到,只是渐渐的,水滴的规律滴落让人无法逃避或改变现状,这种持续不断的刺激使得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于疼痛部位,思维变得异常清晰。
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月感到异常焦虑、紧张和敏感,感觉全身上下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身上束缚的绳子好像越来越紧,勒的她好痛无法动弹冷月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在她的视角里只能看到倒着的野村,那张脸似乎还在不断变化着,一会儿是柳生美子,一会儿是大江五郎。
冷月的头发全然被打湿,死死贴着头皮和双颊,不适感越来越重,冷月已经开始全身轻微的颤抖,苍白的嘴唇也在发颤。
眼前迷迷糊糊的,要结束了吗?
她的眼皮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睁开又闭合,每次都是那水滴惊醒她迷迷糊糊的意识,天地间好像在旋转一样。
在神志还没有彻底坍塌之前,冷月听到了什么东西……
鬼子几个箭步走到野村的身旁,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冷月的耳朵里,“野村少佐,柳生美子让我转告你,那个人已经来了。”
野村饶有兴致的挑起眉,语调轻快,“还挺快,这个中国女人冷月,三天后中心广场在所有人的面前就地枪决,把这个消息快速传播出去,一个时辰,我要看到满天飞的报纸和头条。”
“嗨!属下马上去办。”
“哦对了,记得排查好周围的陷阱,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嗨!”
又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离去,周遭像死了一般安静下来。
冷月对枪决的事一点也不关心,她真希望薛敏司徒枫他们也不关心,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没有躲过野村布下的陷阱,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比起自已的生命,冷月更不希望他们为了自已而置身于危险当中,真的无能为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