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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鬼门关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马上就被后车的人叫停。他们跳下车,眼睛不住的眺望监狱的方向。

“怎么办啊,冷月姐没逃出来,再被抓进去,柳生美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冷月姐的。”童玲玲急的快哭了出来。

薛敏也开始心里乱了起来,冷月是因为自已才被鬼子抓的,可是现在他们却不能立马去救她,自责感快速占据她的内心。

司徒枫从车箱里拿出狙击枪后,冷冷丢下一句话,“我去看看。”没等其他人回话,一溜烟儿的人就没了踪影。

冷月以半跪着的姿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丑恶的嘴脸让她很难才忍住了呕吐的冲动,她慢慢起身,死死盯着柳生美子。

可能是被看得不爽,柳生美子上前狠狠的踢在冷月的伤口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她一阵疼痛,麻木感贯通全身,冷汗不断渗出。

忽然感觉什么光在自已的眼前晃动,只一眼,冷月就发现了埋伏在暗处的司徒枫,她能明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试探,担心,又或是愤怒。

担心司徒枫会被发现,冷月马上移开了视线,在这之前,她僵硬得扯出一个笑示意他回去。

司徒枫捏紧了手里的狙击枪,看着那被押着走的冷月一瘸一拐的,心里只觉一阵烦闷。狠下心后,司徒枫这才收枪默默离开了这个地方,去找其他人会合。

又被关进了那个阴暗的监狱里,一大盆的冷水从头顶灌下,冰冷刺骨。冷月微微抬头,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柳生美子和野村。

柳生美子挑眉讥笑着,“冷副队,你还是落到我们手里了。你们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

冷月偏过头没有回答。

她也没气恼,接着说道:“没关系啊,我相信野村君有办法能撬开你的嘴,好好享受。”话落,她转身离开了牢房。

皮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野村端起一根极粗的麻鞭端详着,眼神转为狠厉,用力抽在冷月的身上。鞭打过的地方瞬间见血,皮肉就好像猛然绽开一样,声音回荡着。冷月吃痛的紧咬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是你们,杀了花子,对吗?”野村的话里含着怒意。

冷月脑筋一转,他们终于找到那四个人的尸体了。想到这她冷笑出声。

被这小小的举动触到哪一根筋,他挥鞭的力道又重了一些,结结实实的一下,冷月的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

“没关系,现在你不说,后面我可以让你自已说出来。那个,司徒枫。”野村故意顿了一下,“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吧,如果他有危险,你还要不要说出来。”他微微睨着冷月,很是得意。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冷月心里一颤,随即又恢复平静,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没有被野村捕捉到,“他是我们的队长,人是我杀的。”

看到冷月极其平静的脸庞,野村眼里的愠色愈发浓郁,他不急不缓的吐字,“大江五郎君也是被你折磨的吧。冷月,我真的很佩服你,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给我低头。”

脸上换掉愤怒,转而代之的是极大的嘲讽。门口进来了两个日本兵,他们色眯眯的转动眼珠子,眼神不住的打量起被捆着的冷月。那眼睛就好像要贴到冷月身上似的,让人一阵恶寒。

野村轻笑着,“冷副队,好好享受。”他后退了几步,给那两个鬼子让开了一条道,自已则是漫不经心的整理手套看着好戏。

两人慢慢靠近冷月,冷月心里的不安和恶心越来越浓,种种不堪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入脑海,幻灯片似的循环播放那些断片,母亲惨死的脸,脑后的鲜红,大江五郎的恶心……

他们揉搓着长满茧子的双手,慢慢伸向冷月的衣领,在即将触碰的一瞬间,冷月抬脚狠狠踹在两人的胸膛,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立马下地去见阎王了。

她双目猩红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喉咙像是才被解放一般大口喘着粗气。

野村收起方才的玩味,走上前踢开了两具尸体,淡淡道:“你这是急了吗,别着急啊,我还有更多好玩的你还没尝试过呢。”

野村缓步走到一个桌子前,桌上全是装了各种液体的大碗,他轻点着碗檐,停在一碗无色的液体前装作恍然大悟般发出惊叹,接着端起碗倒在麻鞭上,液体顺着麻鞭直流而下,每一处地方都毫无差错的全被浸湿。

他抿着菲薄的嘴唇,像献宝似的走到冷月面前,“你想先试试这个吗?”

冷月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

野村眼中的戾气像是要冲出来一般,扬鞭的动作更加大胆。又是结结实实的几下落在身上。

冷月只感觉全身好像烧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汇聚了豆大的汗珠--是盐水。先前被鞭打过的地方还没隔多久,现在的伤口叠加上来,只觉浑身难受。盐水顺着长长的红痕慢慢渗进血肉里面,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虫子在不断啃食她的身体。

她紧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握拳。耳边不断传来麻鞭在空气中挥打的声音,双手又突然脱力一般,两眼一黑慢慢昏死过去。

一盆冷水又一次浇灌而下。水珠打湿了视线,模模糊糊的,还是那张愠怒的脸。

野村用麻鞭的手把轻轻挑起冷月的下巴,戏谑般看着女人,“别睡啊,还有更舒服的。”

他拿起被烧的通红的烙铁,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对着冷月说:“初冬了有点冷,想试试这个吗?”

他调戏般“呦”了一声,“嗯…两处,腿和手臂。冷副队,两处伤可不好受啊,要不让我来给你消消毒?”

“其实,我还真不想伤害你,像你这样的神枪手要是能来给我们的战士训练,你绝对会受到天皇陛下的赏赐。可惜啊……”

说着,野村把手中的东西伸向冷月的小腿,被冻红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音,结了一点点痂的创口又被撕开,烧焦的味道缓缓飘出。

刺骨的痛,钻心的疼。冷月痛苦的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血沫顺着嘴角流下,瘦弱而苍白的面孔扭曲变形。

野村抽回手后继续审视她,很惊讶,都这般疼痛了她居然还能挺住。他拿上新的刚烧好的烙铁继续招呼在冷月的右臂,身体又开始剧烈的颤抖。停留数秒后,野村才意犹未尽的收回去。又是一块猩红的印记。

冷月无力的抬起头,想让自已看起来不这么狼狈,目光对上的一刹那,野村就笑着为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双手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抬不起来,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没有一点行动的能力。

野村又端来一碗泛着红光的液体,刺鼻的辣味飘进鼻腔。他用另一只手用力抬起她的头,再捏住她的下巴,勉强使她的嘴露出一个小小的可以进食的大小。辣椒水被无情灌入她的嘴里,爆辣的感觉在嘴里蔓延开来,顺着食道,喉咙,胃部,全是火辣辣的疼。

不等冷月缓过来,野村抬起腿用膝盖用力抵在冷月的肚子上,重重摔在地上。刚被喝下的辣椒水又顺着食道涌了出来,鼻腔里也流出那鲜红的辣椒水混着血液。

冷月将辣椒水全吐了出来,可是那辣味还久久停在喉咙和鼻子里,好辣,好痛。气血上头时,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她剧烈咳嗽着,想要缓解这入骨的撕裂的疼痛,但痛觉一直挥之不去,就好像被什么无名东西操控着,反复发作。

野村居高临下的看着冷月,语气里全是冰冷,“冷副队还不打算招吗?”

冷月无力的撑起身子艰难开口,她的双臂都在不止的发抖,声音沙哑着,“你……休想……”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野村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几口,抿嘴品味着。接着,发了狠的把瓶子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冷月耳边响起,还没完全睁开眼睛,一股很大的力道就将她完全牵制住给拉了起来。

野村架着她又狠狠踢在她的一边小腿,冷月猛的被踹倒在地,细碎的玻璃渣深深刺入她的皮肤,膝盖上,手臂上全是,顿时鲜血淋漓。锐利的物体摩擦着全身的骨头,就好像是一把刀在不徐不疾的挤压她的神经。

突如其来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终于挺不住了,冷月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惨叫,即使是这全身力气了,但也还是很虚弱和细小,心跳的频率渐慢,死气包裹着冷月的周围,痛感如同一团黑暗,遮蔽了她所有的思维与意识。眼睛慢慢合上的时候,冷月好像看到了小队的所有人,还有司徒枫?

真的是你吗?

司徒枫,我好痛……

野村淡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冷月,冷冷开口招呼着门外的侍卫,“来人,把她送到医院去,别让她就这么轻易死了。”

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向野村,“野村少佐,我们已经找到文物和经书了,什么时候运走。”

野村的思绪被抽回来后开始思考,“我会去和柳生中佐商量,你们做好防护就行,别让礼经阁的那些和尚把消息传出去。”

“嗨!”

在被鬼子架走前,冷月迷迷糊糊的听了进去。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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