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喃喃着开口：“怎么会，那日我虽将她扔去万蛇窟，可扔进去的蛇全都是拔了牙的无毒蛇！怎么可能将她伤至如此境地！”
“我只是想吓一吓她，她到底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真的想要她死！”
父亲怒吼：“你还想狡辩！难不成南溪这一身伤是凭空冒出来的吗！”
没有人发现，在角落里的沈菀表情一僵，露出心虚神色。
沈煦还想争辩，可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四处搜寻着，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件衣物。
那是我被放出万蛇窟那天所穿。
沈煦捡起来，仔细观察了片刻，神情瞬间灰败下来。
衣物掉落在地，又被母亲捡起。
她同样发现了不对，怔怔的搓了搓衣角，便有无数黑色碎屑掉了下来，露出本来颜色。
“是血……是南溪的血，将这件衣服染成了黑色。”
母亲呆呆的开口，痛不欲生的捂着唇：“她被扔去万蛇窟那几天，到底流了多少血？才能将一袭白衣染黑？”
“她那时候，又该有多痛？”
没人回答她。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沈煦懊恼的锤着自己的头，眼睛血红：“不对，这不对！”
他的目光搜寻着，揪出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厮，嘶声质问：“那日我叫你们去放蛇，不是叫你们放无毒蛇，并把蛇的牙齿拔光吗！”
“你们为何不照做！”
那两人吓得跪倒在地，慌忙解释：“那日我们本是按吩咐放的拔牙的无毒蛇，可在半路，大小姐拦住我们，给了我们另一袋蛇让我们一起放下去……”
沈煦一愣：“哪个大小姐？”
我看得冷笑一声。
这府里能被下人称作大小姐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沈煦却还多此一举的问话，不过是不想相信他心里善良懂事的妹妹，会在背地里做出这种恶事罢了。
父亲和母亲也同样愣了下来，眼睛看向一旁的沈菀，死死的盯着她。
那两个下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小姐……自然指的是沈菀小姐啊。”
至此，似乎事情已经明了了。
镜妄似笑非笑的看向我：“那衣服是你故意放在那的吧，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我不置可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沈煦猩红着眼，目光落到沈菀身上。
这一刻，他再没有对沈菀往昔的宠爱，咬着牙掐住她的脖子：“沈菀，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沈菀满脸痛苦，胡乱的拍打着沈煦的手，慌张解释：“我没有，哥哥，你为何不信我！”
“一定是沈南溪跟这两个下人串通好来陷害我！我是你的妹妹，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可这次，沈煦却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
“南溪都已经死了！她拿什么来陷害你！”
眼看沈菀被掐得双眼翻白，沈煦怒不可遏的将她狠狠扔到地上，
哑声威胁：“你最好说真话，不然，我真的会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