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在那边发呆做什么,快点过来捡柴啊!”不远处传来的呼喊声把正在发懵的江月琅唤醒。
都一周过去了,即使家里人每天都二丫长二丫短的叫着,江月琅还没有习惯自已这个接地气的小名。
江月琅在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已以后开始快步走过去,不过也快不了多少,这大病初愈的小身板,只能慢慢的腾过去。
急性子的小花已经开始朝着江月琅这边走了过来,牵上了江月琅的小手,“二丫,我妈说过要照顾你的,但是我今天要努力多捡一点啊,回家才不会被我奶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70年代的小孩更是早早开始懂事,每天听着父母的唠叨,也想为家里减轻负担。
于是在没有上学的暑假,才十岁出头的小孩也来捡散落在田里的稻谷来挣工分。
本来生病才好的江月琅本应不出来的,但是江月琳想着带妹妹出来走走或许可以好得快点,毕竟天天在家拘束着也不舒服。
如果江月琅知道姐姐的想法,肯定会大喊:“我就是愿意被关在家里,我不想出来!现在可是7月份的大夏天啊!”现在只能默默陪着和自已身体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在田里一起捡稻谷。
看着这些都不高的小萝卜头,江月琅心想这放在二十一世纪都算雇佣童工了。
江月琅一边弯着腰开始在田里捡稻谷,一边思绪回到了一周前,自已刚来这里的时候。
没错,江月琅是穿越来的,36岁的她在2035年凭借能力在一线城市扎根,唯一相依为命的的外婆去世之后,自已努力在一线城市买了一个不大的一居室,想着可以过上美滋滋的单身黄金生活。
不过想象是美好的,现实确是残酷的,公司的经济危机让江月琅突然被裁员,只好领了一点赔偿金失业了。
一居室的房贷在失业后变得难以负荷,没找到工作的江月琅只能同时做着几份兼职来维持生活开支,不敢松懈下来。
穿越的当天江月琅没有打工,因为前一天被寒流袭击加上刚好兼职工作需要上夜班熬夜,把原本身体不错的她给整到发烧了,只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江月琅感觉到唇边冰凉的触感,不自觉地张开自已的嘴唇,液体顺势流进她的喉咙,清凉的液体入口后让混沌的大脑开始清明。
睁开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定睛一看集中视线才能看见顶上木头的房梁。
房间唯一光亮的来源是旁边的小窗,原来是糊着纸的木框窗户被推开,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把屋内悬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头都映的一清二楚,顶上的木梁破损也可以看出房子的破旧。
把头一转,看到了一位十几岁穿着灰扑扑布衣的女孩子拿了一个有些毛边的木碗半蹲在旁边,一脸欣喜的看着她:“二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这是原身的姐姐大丫,大丫江月琳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觉,生怕自已发烧不退的妹妹有事,妹妹身体昨天可太热了,而且已经在床上昏睡两天了都还没有醒来。
今天在田里给爸妈送饭的时候,村里的狗蛋和其他的小孩们跑来告诉她妹妹会变成傻子,以后都起不来了。
江月琳性子温柔,也不会和他们争辩,只能自已甩开他们,冲回家看妹妹,想回家看看妹妹会不会醒来。
回家后从堂屋里打了点水,拿了个帕子,这几天都是用这个浸湿的帕子帮妹妹嘴唇的。
等走到屋里的时候,发现妹妹嘴唇没有之前干了,江月琳一手拿着木碗和毛巾,用另一边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而此时此刻的江月琅以为自已还在梦里,心里咕哝了一句:“二丫这名字怎么这么土啊?”转过头来想还继续睡自已的回笼觉,毕竟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多睡觉发烧才能快点恢复。
但是江月琳手掌温热的触感让江月琅震惊,这个梦会不会太真实了?正在江月琅疑惑的时候,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响声。
见原来眼睛一直紧闭的妹妹现在眼皮微动,似是要睁开眼睛一样。“二丫这是饿了吗?先把水喝了,你这两天都没有吃东西呢!我等下就让奶给你做点东西吃,吃个鸡蛋好好补补。”江月琳把旁边木碗端起来,扶起江月琅想要给妹妹喂水。
江月琅刚想说话,就被江月琳举着的碗里的水把想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等到清水流入喉咙,她彻底慌了,不会是真的吧?我真的不是在梦里?
江月琅连忙抬起手,想拧一下自已胳膊,却发现自已的手都使不上力气,刚刚一系列的事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现在才感觉到自已身体的虚弱。
随后她用牙齿咬了一下自已的舌头,痛!这真的不是梦!
江月琳喂完水看着呆愣的江月琅:“二丫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的。”
转身就拿着碗出去。想要出去找奶奶给妹妹做个鸡蛋羹,唉,没办法,家里的厨房钥匙只有奶奶才有。
这时候江月琅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女孩子去哪里,心想我到底是在哪里?一阵恐慌略过心头,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和外婆的老家也截然不同,自已完全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她很想大喊一声叫或者起身逃跑,可是她发现自已的喉咙都嘶哑了发不出什么声音,低头看自已的手也变成了缩小版的,不是成年人的双手。
双腿也是疲惫无力,这种感觉和以前高烧刚退的状况一样,全身都是虚软无力的,只能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
“爸!妈!阿奶!妹妹醒了!”江月琳开心的奔走在路上,在看到自已爸妈的时候远远的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们。“阿奶,你快点回去做点吃的给妹妹吧。”
江家奶奶李秀梅在田里劳作的身躯站立起来,对着江月琳说道:“知道了,乱喊喊什么,还说什么送去县城,看,这不就好起来了,多少钱都不够你们造的。”
说罢拍了拍自已腰侧,对着还在田里干活的江爸爸江浩和江妈妈柳兰英说道:“你们继续干活,我回去看看。”话音未落就马上风风火火的赶回家里,江月琳也跟着一起跑回家。
而在江月琳离开家中的时候,江月琅突然感受到脑袋一阵刺痛,脑海中接收着各种信息。
脑袋从刺痛变为胀痛,幸亏这痛感就在几息之间,不然以江月琅现在这身体真的有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