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剧烈的颠簸中坠入更深的梦境。巴黎圣母院的钟摆在头顶摇晃，每一次摆动都在地面投下巨大的无限符号阴影。王曼妮站在阴影中央，手中的心脏跳动着幽蓝光芒，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循环数据流。
"第 100 次循环的核心是选择。" 她的珊瑚色美甲划过心脏表面，显现出林小满的 DNA 序列， "要么用你的血脉延续契约，要么看着周明远的意识永远消散在数据流里。"
梦境突然分裂成三个画面：左侧是周明远被囚禁在培养舱，后颈的芯片接口连接着契约阵纹；中间是陆昭露出真实面目，琥珀色瞳孔变成幽蓝数据流；右侧是自己站在祭坛前，蝴蝶吊坠与无限符号胸针拼合成完整的契约核心。
"小满！" 周明远的声音从培养舱传来， "还记得第 20 次循环的约定吗？我们要在现实里学会首面真相！"
林小满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巴黎圣母院的长椅上，阳光透过玫瑰窗在地面织出蝴蝶形状的光斑。陆昭的黑色风衣盖在她身上，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俄语写着："管理员是杜蒙特的仆人，暗号：蝴蝶振翅七次。"
戴黑色贝雷帽的管理员正在擦拭烛台，帽檐下露出与陆昭相同的蝴蝶疤痕。林小满按照纸条指示，用钢笔在掌心画了七道蝴蝶纹路，烛火突然剧烈跳动，照亮了祭坛后方隐藏的暗门。
"杜蒙特先生临终前说，终有一天会有带着蝴蝶胎记的女孩来终结循环。" 管理员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转动烛台，暗门缓缓开启，露出盘旋向下的石阶， "地下室第三层的水晶棺里，存放着契约的原始代码。"
陆昭的指尖在石阶扶手上轻叩，计算着循环次数： "1985 年巴黎会议后，杜蒙特将契约核心分成三份，分别藏在蝴蝶吊坠、无限符号胸针和周氏继承人的心脏里。" 他望向林小满，琥珀色瞳孔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而你的血脉能同时激活这三个节点。"
林小满摸向颈间的吊坠，裂痕处渗出的微光与石阶上的荧光纹路共鸣。记忆闪回至第 28 次循环，周明远用血液激活自毁程序时的笑容，原来那不是牺牲，而是将契约核心转移到她体内的仪式。
"你早就知道周明远的计划。" 她停下脚步，钢笔尖抵住陆昭咽喉， "他根本没有死，而是用自毁程序将核心代码植入我体内，对吗？"
陆昭没有闪躲，反而凑近她耳边： "所以王曼妮才会启动容器迁移，她要在代码融合前夺取你的身体。" 他掀开袖口，克隆体编号 047 正在褪去，露出底下杜蒙特家族的纹章， "我是杜蒙特的义子，真正的任务是保护你完成契约的逆写。"
地下室第三层的水晶棺中，躺着杜蒙特的遗体，手中紧攥着半枚蝴蝶吊坠。林小满将自己的吊坠贴近棺椁，两道裂痕竟完美拼合，显现出完整的契约代码。陆昭掏出无限符号胸针碎片，与棺椁边缘的凹槽吻合，整个空间突然亮起幽蓝光芒。
"现在需要周氏继承人的心脏作为钥匙。" 陆昭的声音混着机械女声， "周明远的心脏起搏器就是契约的生物锁。"
监测仪的警报声从远处传来，林小满的手机自动播放王曼妮的全息影像： "恭喜你们找到核心代码，但周明远的心脏己经开始衰竭。" 画面切到培养舱，周明远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的监测仪显示心率异常， "想救他？用你的身体交换。"
陆昭突然抓住林小满的手腕，阻止她冲向培养舱： "这是陷阱！她想趁你虚弱时完成容器迁移。"
"那我该眼睁睁看着他死？" 林小满的泪水砸在水晶棺上，激活了隐藏的全息投影。画面里年轻的杜蒙特与祖父正在争吵，背景是燃烧的契约书， "1985 年，他们本想共同销毁契约，却因周氏的背叛失败。"
陆昭的瞳孔骤缩，显然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真相。投影继续播放，祖父将蝴蝶吊坠塞进幼年林小满手中： "记住，真正的破局不是销毁契约，而是让它学会爱。"
地面突然震动，王曼妮的机械爪穿透天花板，珊瑚色美甲抓住林小满的肩膀： "第 100 次循环的重置按钮在我手里。" 她的手臂露出机械骨骼，原来早在第 47 次循环，她就己将自己改造成半机械体， "把代码交出来，我让周明远活下去。"
陆昭掏出激光枪，却发现子弹穿过王曼妮的身体： "你是数据流投影！"
"聪明。" 王曼妮的影像分裂成无数蝴蝶， "真正的我正在现实世界启动迁移程序，而你们被困在循环残留空间里。" 她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看看你们的手。"
林小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透明化，陆昭的身体更是只剩下轮廓。远处的钟摆声越来越响，每一声都代表循环重置的临近。周明远的培养舱突然被数据流托起，飘向契约核心的祭坛。
"用你的血激活逆写程序！" 陆昭将钢笔刺入自己心脏，琥珀色血液滴在契约代码上， "这是杜蒙特家族的生命密钥，能暂时稳定时间裂缝。"
林小满望着陆昭逐渐消散的轮廓，终于明白他的真实身份 —— 不是克隆体，也不是杜蒙特义子，而是契约本身产生的守护者程序。他的琥珀色瞳孔，是契约对人类情感的模拟。
"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信任。" 她握紧周明远的手，将钢笔刺入自己心脏， "现在，我们一起逆写循环。"
鲜血同时滴在蝴蝶吊坠与无限符号胸针上，契约代码发出耀眼光芒。钟摆停止摆动，时间裂缝开始愈合。王曼妮的尖叫混着数据流崩塌的噪音，培养舱的玻璃应声碎裂，周明远坠入林小满怀中，胸前的心脏起搏器发出正常的跳动声。
巴黎圣母院的钟声响起，震碎了所有循环残留影像。林小满摸出循环日记本，第 30 次记录页自动浮现字迹："当蝴蝶振翅打破无限符号的瞬间，循环终于成为过去。但真正的现实，才是最大的悬念 —— 因为未知的未来，充满了真实的可能。"
周明远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腹触到真实的泪水： "这次，没有循环重置，只有我们的选择。"
陆昭的黑色风衣落在地上，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机票，日期是 1985 年 5 月 20 日，乘客姓名是"陆昭?杜蒙特"。林小满望向玫瑰窗，阳光中仿佛有一只蝴蝶飞过，翅膀上的无限符号彻底消失，只剩下纯净的斑斓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