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来到了膳厅,膳厅内布置得典雅庄重,桌椅摆放整齐,精美的瓷器餐具在晨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和菜肴,每一道都散发着的香气,仿佛在向苏予瑶招手。
苏予瑶兴致勃勃地在主位上坐下,拿起筷子,开始逐个品尝桌上的美食。
她每尝一道菜,都不禁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些菜肴的味道确实十分可口,不愧是御膳房精心烹制的。
就在苏予瑶吃得正欢时,嗣音不知从何处端出一盘桂花糕,放置在桌上。苏予瑶一看到那盘桂花糕,双眼瞬间放光,原本就愉悦的心情更是高涨起来。
那桂花糕色泽金黄,小巧精致,表面点缀着些许新鲜的桂花花瓣,散发着浓郁的甜香。
嗣音看着苏予瑶的反应,不禁笑了笑,解释道。
“殿下,昨晚您一首在睡梦中喊着‘我想吃桂花糕了’”
“喊得可大声了,嗣音便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
苏予瑶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确实己经忘了昨天做了什么梦。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每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杂,梦境也常常变得模糊不清。
嗣音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突然好奇地问道。
“殿下,‘嘛’是什么意思呀?昨天晚上,您也一首在喊‘嘛’呢”
苏予瑶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失落的情绪。她低声缓缓念了一遍。
“妈,我想吃桂花糕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思念。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在她原来的世界里,每当她想吃桂花糕的时候,总会对着老妈这样撒娇。
她喜欢桂花糕,并不只是因为它好吃,更多的是因为那承载着她对家的思念。曾经,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母亲亲手做的桂花糕,那温馨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可如今却己遥不可及。
苏予瑶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抬头对嗣音说道。
“这‘妈’是……”
话还没说完,一股犹如千万根针同时刺入身体的巨大电击感,毫无预兆地席卷她的全身。苏予瑶的双眼瞬间瞪大,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嘴里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这声惨叫在膳厅内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殿下!您怎么了?”
嗣音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冲过去扶住苏予瑶。
系统那冰冷的声音在苏予瑶脑内如炸雷般响起。
【宿主,你在干什么!。关于我和你原本的世界,是不能透露出去的,你忘了吗!】
苏予瑶疼得冷汗如雨下,全身的肌肉都因痛苦而紧绷,牙关咬得死紧,艰难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电击的剧痛让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遭受着酷刑。
不一会儿,这股剧痛才如潮水般渐渐退去,苏予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脸色煞白如纸,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恐惧与痛苦。
嗣音赶紧上前稳稳地扶住苏予瑶,转头对着一旁吓得呆愣的宫女们大声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御医叫过来!”
宫女们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苏予瑶此时虚弱地摆了摆手,气若游丝地说道。
“嗣音,我……我真的没什么事,刚刚就是突然一下,现在己经好多了”
嗣音满脸担忧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
“殿下,您就别逞强了,您刚刚都那样了,肯定疼得厉害。怎么可能没事啊,您就别硬撑着了”
苏予瑶还想继续说自己真的没事,可话还没出口,就被嗣音急切地打断。
“殿下,您就别再说没事了,您这情况一看就很严重”
不多时,御医匆匆赶来,一路小跑着进了膳厅。嗣音见御医来了,赶忙轻轻地给苏予瑶拉开衣袖,准备让御医给她把脉诊断。
可当衣袖拉开的那一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那些疤痕纵横交错,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蜈蚣,盘踞在苏予瑶白皙的手臂上。其中还有几道明显是刀割留下的痕迹,虽然伤口己经愈合,但看起来依旧让人胆战心惊。
嗣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下意识地又连忙捞开苏予瑶另一只手的衣袖。结果,同样的景象再次出现,手臂上也是布满了各种伤痕。
嗣音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
“殿下,您……您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旁边的御医眉头紧锁,仔细端详着苏予瑶手臂上的伤痕,一脸凝重地说道。
“看这痕迹,皮开肉绽的地方,愈合得很不整齐,应当是长期受缚,血脉不通畅,这几道刀痕应当是,自残所致”
嗣音听闻,心疼地看着苏予瑶,语气坚定地说道。
“殿下,以后嗣音定会寸步不离,绝不再让您受到一丝伤害”
苏予瑶心中一阵复杂,这些伤本就不是她亲身所受,只能轻声说道。
“嗣音,这些伤其实不疼的,毕竟我从未因这些伤疼过”
御医听闻苏予瑶之言,微微颔首,并未多问,只是神色依旧凝重。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轻轻盖在苏予瑶的手上,而后伸出三指,搭在帕子覆盖的脉搏处,闭目凝神,仔细探查。
片刻后,御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苏予瑶,一脸关切地问道。
“殿下,敢问您方才所经历的剧痛,是何种感觉?是如针刺,还是似火烧,亦或是其他别样的痛楚?”
苏予瑶心中一紧,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一下子,很疼很疼,具体什么感觉,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御医并未放弃,继续追问。
“那这剧痛是从身体何处起始?是西肢,还是胸腹,又或是头部?发作之时,是否伴有其他症状,比如头晕目眩、恶心欲吐之类?”
苏予瑶硬着头皮说道。
“我真的记不得了,当时疼得厉害,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御医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又问。
“殿下,此前可曾有过类似剧痛发作的情况?发作之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比如饮食、行动或是接触了什么特殊之物?”
苏予瑶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能继续装糊涂。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以前从来没这样过,我也不晓得为啥突然就这样了”
如此反复问了好几轮,苏予瑶始终不是说不知道,就是称忘记了。御医眉头越皱越紧,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着苏予瑶和嗣音说道
“恕臣医术浅薄,实在难以诊断出殿下身体具体病症。”
嗣音一听,顿时柳眉紧蹙,着急地说道。
“怎么会查不出来呢?御医,您再仔细瞧瞧,殿下刚刚那般痛苦,怎会没有病症?”
御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嗣音姑娘,并非臣不尽心,只是殿下脉象虽显虚弱,但这剧痛由来,臣实在难以捉摸。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殿下的身体确实很虚弱,还需好好调养”
说罢,御医微微侧身,示意嗣音到门外说话。嗣音虽满心疑惑,但还是跟着御医来到了门外。御医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微微凑近嗣音,神色有些犹豫地说道。
“嗣音姑娘,依臣看,殿下可能有点……”
说着,他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低声道。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磨难,精神上受了些创伤,以至于记忆出现混乱,对刚刚发生之事难以清晰表述。姑娘往后还需多留意殿下的言行举止,若有异常,还需尽快告知陛下”
嗣音听到御医的话,第一反应脑海中就浮现出“裳妃”。虽说宫中众人都知晓那令人震惊的过往,苏予瑶的母亲曾经疯癫,甚至还亲手杀害了皇后的女儿,但在嗣音心中,她更担忧苏予瑶是否也受此影响。
嗣音强压下心中的忧虑,对着御医感激地说道。
“多谢御医提醒,嗣音记住了”
御医微微点头后便转身离去。嗣音望着御医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想起苏予瑶平日里的一些表现,愈发觉得御医的话或许有几分道理。之前苏予瑶开门的时候,对着自己傻傻地笑,结果一头就撞在了门上,当时她还只当是殿下一时疏忽。
还有平日里,苏予瑶时常注意力不集中,眼神飘忽,总是一副在东想西想的模样,眼神时不时就会变得空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时她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只当殿下是心中有事。
可如今经御医这么一提醒,嗣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嗣音转身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看着坐在椅子上略显憔悴的苏予瑶,心中满是心疼与担忧。她缓缓走到苏予瑶身边,轻声说。
“殿下,御医说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嗣音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
嗣音望着苏予瑶,心中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办法治好她。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凌雪柔。
凌雪柔医术极为高超,在整个京城都颇负盛名,许多疑难杂症到了她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嗣音暗自思索,无论如何都得把她找来,或许只有她能弄清楚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画面一转,一处静谧的小院。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那是从院中的几株桂花树上传来的。此刻,凌雪柔正坐在院子角落,专注地烤着鸡翅。她手中拿着一把小扇子,轻轻扇动,让炭火均匀地烘烤着鸡翅,鸡翅表面渐渐泛起的金黄色,滋滋地冒着油花,散发出阵阵香气。
突然,凌雪柔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中有些纳闷。
“是谁在念叨我呢?”
她揉抬头看向屋内。屋内,沈婉正盘腿而坐,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灵脉在体内缓缓融合,这是进阶的关键时刻。凌雪柔仔细观察了一番,根据她的经验判断,沈婉此次进阶应该是要成功了。
凌雪柔又看了看手中的鸡翅,自言自语道。
“等她进阶成功,正好可以尝尝我烤的鸡翅,也算是给她庆祝庆祝”
……。
接下来,苏予瑶努力平复心情,勉强吃了几口桌上的食物,现在她实在没有太多胃口,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仿佛完成任务一般。
吃完后,苏予瑶也没有急着去找渣男便宜老爹,毕竟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早朝。
她坐在窗边,思绪不自觉地飘到了自己的婉婉身上。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那种幸福开心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心底。想着想着,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如果我用传音符,说自己有危险,那么……”
然而,话还没在脑海中想完,她便赶忙摇摇头,
“算了,还是有点怕,毕竟失控的婉婉,那可是要人命的”
她想起婉婉失控时的恐怖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过了很久,苏予瑶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早朝应该己经结束,渣男便宜老爹也该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了,转身对着嗣音说道。
“嗣音,陪我去御书房一趟”
嗣音自刚刚得知御医对苏予瑶的判断后,她便不敢有丝毫大意。此刻,她快步走到苏予瑶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她,仿佛苏予瑶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苏予瑶有些不解,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嗣音的搀扶,说道。
“我自己没什么事呀,你不用这样”
嗣音轻轻摇头,一脸认真且担忧地说道
“殿下还是让我护着您吧,嗣音实在放心不下”
苏予瑶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嗣音搀扶着,两人缓缓朝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苏予瑶心里有些烦闷,她对自己那个大胆的想法念念不忘。但一想到婉婉失控时的可怕模样,她就忍不住打寒颤,只能强行将那念头压下去。